延绵起伏的大山之中,坐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名叫清河村。
清河村最东头的大榕树下,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坐在一块稍显平整些的石头上,晒着太阳,姑娘的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的划拉着。
二月初春的阳光,晒在小女孩的身上,暖洋洋的,倒还真是舒服。
不过,没人知道的是,此时的她看似在玩,其实是在研究淘宝系统。
说起来,古秀云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已经有四五天了,她明明记得当时自己在上班,想着趁双十一活动,将平日里加入购物车,却舍不得买的东西,给清仓了,正准备付款呢,突然间眼睛一花,就来到这儿了!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跟她一起穿越的,还有淘宝系统,这应该就是老天给她附带的金手指了吧,古秀云想着。
古秀云原本是想试试,能不能买点儿东西回来填填肚子的,可是恼火的是,这小丫头身上,别说钱了,连半个铜板都没有,她就算是有系统在身,那也只能是干看着,压根就用不了。
她这会儿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分钱难倒英雄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
现在的古秀云,最多也就是进去签个到,领几个赠送的淘金币,好歹这东西以后也是能当钱花的。
“哎,说到底,还是因为穷啊!”
古秀云叹息着退出了淘宝,只觉得喉咙干涩,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真叫人抓狂。
话说古秀云所占据的这个小姑娘,跟她同名同姓,也叫做古秀云,今年只有十一岁,在几日前因为淋了场雨得了风寒,却因为没钱治病,一直高烧不退,差点儿就见了阎王。
不,应该说是已经见了阎王,因为此时的古秀云身体里住着的,却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古秀云同样也遇到了穿越者的标配,包子爹娘,和极品亲戚。
小女孩的父亲,是古老汉古覃的长子,名叫古大川,今年三十出头,母亲叫何翠花,也是三十来岁。
古大川常挂在嘴边,用来教育自家孩子的话就是,吃亏是福,多干点活儿又死不了人,一家人过日子,不能太过斤斤计较,总得有人吃亏,要不然一大家子的人,日子就没法过了,咱干得多,吃饭香,吃饭硬气。
在外人看来,他们夫妻都是极其老实厚道的人家,可是在古秀云的眼里,他们就是愚孝,迂腐!
古秀云是家中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叫古秀丽,十三岁,妹妹古秀玲十岁,说起来,这一家子还真是有些阴盛阳衰呢,也难怪古李氏一直都说,他们家是一屋子的赔钱货了。
而古秀云穿越过来的前两天,一直都在屋里养病,连床都下不了,今儿才得了这具身子的母亲何翠花的批准,出来晒晒太阳。
不过,随着一阵大风刮过,地上刹那间尘土飞扬,直接弄得她一个灰头土脸,嘴里眼里都是。
“呸呸!”古秀云吐出了嘴里的灰,连嘴里的口水都是黄的,这地方真是要了命了!她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古秀云自打到了这破地古,别说是肉了,就连油星子都见不着半点儿,吃口菜,不是水煮的,就是清蒸的,古秀云觉得,再这么下去,她都要疯了。
古秀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听着肚子唱空城计的声音,她有种晕眩的感觉,忍不住再次哀嚎出声,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赚钱的想法,古秀云忍不住握了握拳头,‘看来,除了改造包子,还是得抓紧赚钱才行。’
“不好了,出大事儿了!翠花嫂子,你在家吗?川哥受伤了!”
古秀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随即就见村里的马向东,满头大汗的背着一个人,匆匆的从山上下来。
古秀云见此赶紧跑上前去帮忙,走到近前才发现他背上奄奄一息的,正是自家老爹,古大川。
“向东叔,我爹这是怎么了?”古秀云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问道。
三人很快就进了古家的院子。
“大川......”
这时候,母亲何翠花听到外面的叫声,手里拿着锅铲子,从厨房里头跑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腿一软,差点儿栽倒在地,好在跟后跑出来的古秀丽反应快,伸手将人给扶住了。
“这....这是咋的了?大....大川他....”
何翠花颤抖着双唇,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古秀云一看母亲这样子,不由心中一叹,这情况,指望她拿主意,肯定是不行的了。
“被野猪给拱到树上撞晕了,伤得很重。”
马向东气喘吁吁的解释了一句,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我们在山上遇到了野猪,本来已经套住了,没想到野猪力大,将网子给挣破了,冲着川哥就过去了,直接将人给顶到树上了,当时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
马向东想到当时的凶险,声音都在打颤。
这野猪可跟家猪不一样,野猪是有獠牙的,嘴巴左右两边顶出来,可比家猪凶猛多了,再加上体型又大,被野猪这么一顶,本就不轻快,更何况那野猪跑路之前,那猪还晃荡了几下猪头,而獠牙还在古大川的肚子里。
古秀云见古大川肚子碗大的伤,还在往外冒血,真如马向东所说,隐约还能看到肠子,心里就是一颤,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上前,颤抖着双手,将流血的地古给用力的按住,爹可不能出事儿,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这要是倒了,天可都要塌了。
“娘,别急,阿姐,你赶紧去里正家里借辆马车,没马车牛车也行,尽早爹送到医馆,应该会没事儿的。”
古秀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按着伤口,一边对一旁手足无措的母亲道。
“娘,家里有没有洗干净的白布?拿过来,倒点儿烈酒,再拿把剪刀,和一些干净的棉花过来。”
古秀云看着温热的液体一直止不住,不由心急如焚,看母亲还是六神无主的在边上抹眼泪,只好说道。
“哎,好!”母亲翠花和姐姐古秀丽赶紧应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分头做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