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何云狂呕跑向卫生间,已经有人报警,何家也派人去那栋大厦追查,估计杀手一击不中就跑了,根本找不到踪迹。
我首先想到这事托马斯派人干的,可也不能排除其他敌人一直盯着我的行踪找机会下手,刘芸桦早就叮嘱过我最近别乱跑,可何云还是把我叫来才出了这种事。
皮特瘫在地上一脸恐慌,嘴里一直在乱叫着什么,我反正是听不懂。
王瑞卿向我低语,“他说这次完蛋了,死了的那个家伙是俄国一位大亨的儿子!”
我只能是怜悯的看着他,是他把人带来的,如今出了事,绝对没办法交代。
外面变得乱糟糟,杀手果然没找到,一个佣人走到近前,让我去见何云。
何云浸泡在浴池里,用浴液不断擦拭身体,浴池里的白色泡沫都溢了出来,见我进入,她一脸狠辣凶厉表情。
“托马斯必须死,他不死咱俩永无安宁之日!”
看来今天这一幕把她气疯了,心里已经认定是托马斯干的,一边说一边用手搓脸,已经被恶心透了。
我只好站在浴池边苦笑,“这次是我命大,有替死鬼,要不然头盖骨被打飞的那个就是……”
“不许说了,赶紧进来抱抱我!”
何云看起来真被吓坏了,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我心里何曾不是被吓得够呛,事情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美人引出来的,既然托马斯是记恨我和她发声了关系,我不介意多发生几次。
洗澡水在晃动,白色泡沫不断飞起,这次的何云比以前表现的更加火热,也在发泄心中的恐惧和愤怒。
当我俩洗完澡出来时,客厅里已经坐着好多人,除了她的几个兄弟姐妹还有朋友,一个个义愤填膺。
不管那个狙击手想杀谁,可事情出在何云家里,这就是再打何家的脸,是种不可饶恕的行为。
而且更麻烦的是,皮特带来的那个洋人帅哥是一位军火商的儿子,如今死在这里,还死的那么惨,何家肯定要有个交代。
皮特已经哆哆嗦嗦将消息告知了那位叫思克洛维奇的军火商,对方说会立刻赶来处理,我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啦,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何云当着大家的面给托马斯打了电话,让人意外的是,托马斯并不承认这事是他干的,可人们根本不信。
或许还真不是他干的!
我心里也在犯嘀咕,托马斯那种偏执狂深爱何云,虽然也干出过火的事情,比如想把她直接绑架走,可在她家杀人这种事不一定干得出来。
况且我仇家众多,能雇得起杀手狙击的人也不少,这事一点证据没有,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还有一种可能,杀手原本就是想干掉那个洋人,如今大家也只是理所当然认为是托马斯干的。
当然,我也只是在胡乱猜测,没必要说出来,一帮人商量一下,大家对死者不了解,就算是皮特知道的也不多,也只能是把事情往托马斯身上推。
何云让人给了我几把手枪,交给项兰秋和王瑞卿他们使用,我到无人房间给刘芸桦打了个电话告知这件事。
原本是想从她那寻求一下帮助,调查一下这次到底是谁干的,可她却说这是我的私人事情,爱莫能助。
不帮忙就不帮忙吧,哥自己处理,不过以现在的形势看,还真是留在国内才安全,哪怕是在特区都不行。
同一时间,全城都在搜索那个杀手的行踪,倒也找到了一些监控画面,可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很快消失在一片居民区,根本就无迹可查。
我也动用了吴婷婷,可对方绝对是老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何家只好动用关系,从出入境人员名单里寻找可疑人员。这可是座繁华的旅游城市,更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就算是何云那些兄弟姐妹也只能是干着急,晚上大家沉默的吃了顿饭,别墅也加强了安保措施,其他人也只能是散去。
这一晚注定难熬,何云也表现的有点索求无度,一个劲儿纠缠不休,好不容易相拥而眠,大半夜的却被敲门声惊醒。
何云起身披上睡衣下床走向房门,将门打开一条缝,外面有人低声禀告,她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我。
“皮特死了,被人砍掉了头,白天那具尸体也被人偷走。”
我痛苦的一闭眼,看来那个思克洛维奇并不打算跟人们讲什么道理,听什么解释,要的是跟他儿子死亡的所有相关人员陪葬!
这特么就有点太霸气了,我稀里糊涂又跟一个军火贩子结下仇恨,有冤都无处申诉。
“哎……”
叹息一声起床穿衣,何云关上房门低声询问,“你要干嘛?”
“回家,哪都没家里安全。”
“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
此时此刻的何云才表露出小女人姿态,我苦笑,“姐,你是何家人,在这里当然会被重点保护。我虽然是你干弟弟,毕竟还是外人,如今托马斯要杀我,俄国的思克洛维奇也要杀我,国内想我死的人更多,我的找自己感觉安全的地方保命。”
“好吧,那你小心,我派人护送你去机场。”
我想了想却说道,“我还是先过海关到国内在乘坐飞机吧。”
有点不敢做何家的私人飞机,防人之心不可无,怕他们为了自保,把我交代出去,就算何云不会如此,谁能保证她家别人不会这么干。
夜长梦多,穿好衣服脸都没洗,也没让何云派人护送,只是要了一辆汽车,我们六人挤在一辆商务车里,沿着陆路往国内跑。
反正不是自己的车,一路超速行驶,沿着珠港澳大桥快到检查站时,才把身上的枪丢进大海里。
过了检查站,返回国内心里立刻踏实了很多,却依旧没在这边订机票,主要是短时间内没有飞往首都的机票。
行踪可不想被人掌握,而是把车一扔,乘坐大巴车赶往下一个有机场的城市。
这是一辆两层的卧铺客车,里面虽然空间狭窄,却可以躺着,我还是第一次乘坐,倒也有些新奇感。
卧铺原本就很窄,可项兰秋还是故意跟我挤在一起,我只好侧躺搂着她,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事。
车行驶上高速路,车厢里人们的交谈声逐渐平息,大家都开始休息或是玩手机。
我也给何云发了微信报平安,她也回了信息说我辛亏走得早,思克洛维奇派人去了她父亲那,让把我交出去。
谁也不能确保何家会不会为了自保把我交出去,反正我现在跑了,他们就算是想交也找不到人。
不但如此,那个老毛子还真是个行事果断,心狠手辣之人,已经派人将霍华德家族在俄国的据点一锅端,逼迫霍华德家族把托马斯交出去。
可托马斯是霍华德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手里还有实权,怎么可能交出去,而且思克洛维奇的手也伸不到欧洲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内部。
两个罪恶集团闹翻,这对我来说勉强是好消息,可哪一个都不是我可以招惹的存在。再加上国内的敌对势力,如今的我就像是岩石夹缝里刚发芽的一棵小草,随时都可能夭折,能活到现在都是运气。
面对如此困局,我一筹莫展,可也不是没有靠山,能依仗的只有刘芸桦背后的大佬。可他们只是把我当成摆在明面上的傀儡,我要是挂了,也只不过是麻烦些再换一个。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着如何跟他们拉近关系,最起码近几年内别把我甩掉,保持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