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局面是一边倒,这伙人的性命操于陈阳之手,要怎么办全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这伙人,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甚至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像是得了羊癫疯,嘴里不断喊着:“不要啊……我的屁股……那里不行……”
最离奇的一个,功夫不错,身体倒立着,用两只手扒地,快速移动,围着一个画圈圈。
还有一位才叫牛,连翻了十几个筋斗,面不红气不喘,那身体素质不服不行,可惜入错了行。
陈阳的表情此刻很是有趣,一会儿额头紧皱,沉默不语,一会儿眉开眼笑,欢天喜地,心思瞬息万变,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即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外,接下来怎么办,陈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放了他们,心有不甘,万一他们出去乱些什么,总归是个麻烦。
就地处理掉他们,没什么难度,可陈阳真狠不下这个心。
到底初出茅庐,只是在社会的大熔炉中轻轻地滚打了一番,突然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真不知如何自处,无法像是、动漫、电影中的那些主角,个个杀伐果断,铁血无情,遇到事情,毫不拖泥带水。
“朋友,我认栽了,开价吧,只要能饶过我,什么都行。”这伙人的领头者,已然醒来,语气平静、神情淡然,可仍然掩饰不住那眼神中的一丝惧色。
刚才的幻象太可怕了,一条紫色巨蟒,十来米长,粗壮的身体和水桶似的,双目赤红如血,充满了饥饿的味道,直冲冲地向他奔来。
重重的一个甩尾扫过来,直接把他的身体弹飞一二十米远,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而后遵循着万有引力定律,狠狠地跌倒了地上。
紧接着,那狰狞的蛇头转过来,猩红色的蛇信来回吞吐,血盆大口张开,最后……
这位领头者,纵然见惯了大风大浪,遇到这种情况,知晓踢到了铁板,难免惊慌失措,不能自控。
算了,活的总比死的好,现在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定日后还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三教九流,多铺些路总是没错的。
毕竟这种人,龙蛇混杂,人脉多,路子广,心狠手黑,万一还有上线,事情就麻烦多了。
这么一想,双方一拍即合,达成了友好协议,陈阳大包包装了一大口袋,什么白玉观音吊坠、玛瑙铂金戒指、还有那个领头者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统统进了陈阳的口袋。
当然,都问清楚了,这些东西可不是赃物,都是这伙兄弟平日间辛辛苦苦劳作,赚到钱后正规大商场买的,连购物发票都有,就是没有随身带着。
大丰收!大丰收!要是天天都有这等美事上门,人生该是多么有滋有味,丰富多彩。
陈阳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一个个要落草为寇,这种不劳而获的快感,比单纯物质上的财富更是打动人心。
这伙人太碍眼了,陈阳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这伙人如蒙大赦,“噌”的一下,闪电般动起来,顿时鸟兽俱散,哗啦啦全部冲进那辆黑色面包车中,加紧油门,刷的一下消失在陈阳眼前。
今天是个丰收的日子,陈阳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歌,像个孩子般循着原路折返。
“我要骑大老虎。”谁知刚一回到商务酒店,陈阳就听见梦梦霸道无比的宣言。
这孩子真是一惊一乍,就像个火猴子似的,那想法天马行空,时不时都要搞出些事情,让人片刻不得安宁。
哄孩子是一门古老的技术,幸好陈阳就是此道的行家里手,一一抽丝剥茧,耐心与这个问题丫头沟通、交流,终于套出了真心话。
想去游乐园看猴子,孩子的正常想法,准了。
有话好好,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话从不明,总是让人去猜,难道又是个有故事的人。
一个时后,陈阳一脸苦涩,他错了,这丫头片子是真想骑老虎。
就在五分钟前,趁着陈阳不注意,这丫头居然借着木梯差翻入虎牢之中,想要近距离和野生动物来一次亲密的接触,引起了一场好大的骚动。
陈阳又是赔礼道歉,又是低头认错,一遍遍心翼翼地听着动物园工作人员的数落、抱怨,什么难听的话都得接着。
可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不那个谁吗,陈阳,好久不见了,这是怎么了。”一位清新俊逸、神采奕奕的奶油生,搂着一位靓丽女孩,缓缓而来。
秦明,陈阳的高中同学,外号花心太岁,曾经发过宏愿,要采尽百花,阅遍群芳。
高中时代时,被陈阳狠狠地教训过一顿,从此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时全校师生一片叫好,那场景就算今日,陈阳仍然历历在目。
没想到啊,风水轮流转,居然在此时此地重逢,真是一个最坏的开端。
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遇到了一个错误的人,就是现在陈阳的现状。
被人指着鼻子训斥,又被秦明这家伙用戏虐的眼神,像是瞅着动物园猴子般看待,陈阳真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算了,算了,多大事儿,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了。”秦明眼睛朝天望去,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空气道。
“你了就了,你算是哪根葱。”这位动物园工作人员也是个火爆脾气,一就炸,语气毫不客气,争锋相对。
此时,陈阳反而像是个局外人,插不上话。
“真是没眼力价,这可是何县长的公子。”一位四五十岁,身着咖啡色西装的发福男人,走了过来,直接劈头盖脸一顿,把那名动物园工作者的面红耳赤,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另外一位动物园工作人员狂奔而来,大声急喝:“朱园长,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