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莹说:“那好,你先忙。”
“等等,你还没说昨天晚上你去干嘛了?那个男的是谁?”
孔思莹笑了,说道:“我还没问你,昨晚在电话里喊你的那个女的是谁?”
汪晓军想了半天,说道:“你是说昨天晚上吧,我们单位的刘会计,我把她调到分厂去了,这次是她带着一个客商回来的。怎么,你吃醋了?”
“我说什么醋呀,你们厂子那么多女的,我如果吃醋还不得把我酸死——”
“哈哈。”
汪晓军开心地笑了。
他的笑很有感染力,每次听到他的笑声,孔思莹就觉得心情特别爽朗、舒畅,似乎天下的事都不叫事,都被他一笑而过了。
“下面,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那个青年男子是谁?”
孔思莹说:“是医院的牙科医生。”
“他是干什么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怎么跟他坐在一起了。”
孔思莹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汪晓军又说:“是不是你妈妈在给你介绍对象?”
“不是妈妈,是妈妈的同事,早就跟妈妈说过,最近妈妈换工作没顾上……”
“等等,还真是呀?你可真行啊——”
汪晓军好不掩饰自己的气愤。
孔思莹为难地说:“我也没办法,事先不知道,妈妈也没跟我说,到那儿后我才知道。”
汪晓军缓和了一下口气问道:“阿姨——就那么讨厌我,讨厌我的家庭?”
孔思莹说:“也不是,他们主要还是担心宝贝女儿将来受委屈。”
“难道你嫁给那个牙医就不会受委屈?你了解他吗?你爱过他吗?”
“说着说着就没正形了,哪儿跟哪儿呀,我挂了。”
“你敢挂……”
孔思莹一听,果断地挂了电话。
正在她为自己挂断电话自鸣得意的时候,门开了,老郑从外面进来。
孔思莹高兴地说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老郑说:“我跟咱们侯书记下乡。”
“侯书记?哪个侯书记?”
“你傻了?还能有哪个侯书记,当然是侯明啊!”
“他……他不是去学习了吗?”
“是啊,他学习结束了,还在机关呢,连这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光顾着跟晓军恋爱,连稿子都写得少了。”
孔思莹脸红了,说道:“是有点分散精力。”
“哈哈,真老实。”
“你们什么时候走?”
“就说让记者来宣传部集合,几点走不知道。”
“你亲自出马?”
“是啊,你知道我跟侯书记向来配合默契,他的稿子,只能我写,别人写他不放心。”
“哦——是——”
听了老郑的话,孔思莹心里有些失落。
这时,老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黑色的摩托罗拉。很新,估计是他到报社后配备的。
“侯书记,是我,噢,是张秘书,是的,我已经到了,在小孔这里。好吧,我马上安排。”
老郑放下电话后,就用桌上的座机往报社打电话,听得出,他在安排记者。
挂了电话后,老郑说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领导都出去?”
“都谁出去?”
“汪书记,你未来的公爹,刚才张秘书让我跟着你公爹,唉,侯书记做事太谨慎了,从跟随的记者就能看出来。”
“那谁跟他?”孔思莹的眼里露出希望。
老郑说:“我安排了。”
“噢——”她有些失望。
这时,李主任打来电话,他说柳部长一会去广电局,参加电视台发射塔落成仪式。
孔思莹刚放下电话,汪晓军推门进来了,看得出,他只是洗了洗脸,头发都还湿着,由于睡眠不足,眼睛里还带着血丝。
老郑一看就笑了,说道:“晓军,这么早,查岗啊?”
汪晓军说:“查岗不敢。”
“那你这么早?是不是天天这个点来报道?”老郑调侃道。
汪晓军哭丧着脸说道:“我哪敢呀,都快把我帕斯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盯着孔思莹。
“哦,不能吧?小孔,是这样吗?”老郑问道。
孔思莹站起来,说道:“听他的呢,没有的事。”
这时,老郑的呼机响了,他说:“你们俩聊,我马上要跟汪书记出去。”
老郑走后,汪晓军刚要说话,就听楼道里有人叫她:“小孔,走了。”
孔思莹开开门,就见李主任和柳部长已经在往出走。
她跟汪晓军说道:“我马上跟柳部长出去,你等我走后再开门出去。”
汪晓军突然拉住她的胳膊,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无论阻力有多大。”
孔思莹看着他,说道:“我也是。”
汪晓军一阵惊喜,说道:“你再说一遍。”
孔思莹说:“我跟你肩并肩。”
汪晓军突然抱住她。
孔思莹急忙说道:“快松开,不能让领导等着我——”
孔思莹挣脱汪晓军的怀抱,拎起包就往外跑,到门口才发现没拿采访本,她又折回来,拉开抽屉,拿出本子,一边往出走一边说:“记住,等我走了你再出去。”
她快速跑下楼,就见柳部长正站在院里和侯明说着话。
孔思莹看见侯明,不由得心儿一阵乱跳,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不能跟他打招呼。
“小孔,上车。”
李主任摇下车窗,冲她招手。
她这才拉开后排座的车门,上了车,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隔着车窗投向了侯明。
电视台的发射塔建在路边一处废旧的工厂,广电局临时租赁当做发射办公室。这个剪彩仪式不光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还有为电视台建设出过力的社会各界人士。
上午参加完剪彩仪式后,又回到广电局召开座谈会。
中午,广电局设宴招待前来参加剪彩仪式的各位嘉宾。
出乎意料,侯明中午也赶来参加答谢酒宴。
虽然去党校学习有半年多的时间,但侯明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你们风度翩翩,温文儒雅,致祝酒词的时候幽默风趣,从讲话中她听出,这半年来澜县各条战线发生的变化他都掌握,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一点都没有陌生感,用老郑的话说:这就是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