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还没说为什么,自己就先笑了。
薛家良着急地说:“到底为什么,你快说呀?”
公然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她妈说,孕妇吃了驴肉,生孩子会错过月份,要一年才能生出来,驴年马月,哈哈……”说到这里,公然又禁不住笑出声。
薛家良没有笑,他低头想了想说:“好像我们老家也有这种说法。”
公然说:“怎么可能?这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呀,如果吃了驴肉要一年才能生出孩子,那如果吃了猫肉和狗肉,是不是几个月就成生?”
“你教什么死理,那都是因为过去医疗条件不好,老百姓当然要小心谨慎了。过去在老家,如果谁家有怀孕的媳妇,必定把家里养的葡萄砍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公然好奇地问道。
“是防止媳妇生葡萄胎。”
“哈哈。”公然再次大笑,说道:“太有意思了,诶——我可以把这些写进民俗故事里。”
“这是迷信,没有科学依据,你可不能宣扬迷信。”
公然说:“当然不能宣扬迷信,我可以做批判性的宣传,去伪存真。”
半夜,夫妻二人就被家里的电话铃声吵醒。
薛家良习惯性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按下接听键之后,就听电话铃声还在响。这时他才意识到,是家里的座机在响。
他放下手机,又迷迷瞪瞪拿起床头柜上的话筒,他喂了一声,就传来刘三急迫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叔,你快来,快来吧,小云……小云不好……”
薛家良一听,立刻坐起来,问道:“三儿,别急,慢慢说。”
“小云,小云要生了,出血……我们在医院,叔……”
这时,就听有人叫道“哪位是刘云的家属?”
“我……”刘三说着就挂了电话。
薛家良立刻跳下床就穿衣服。
这时,公然也醒了,孩子也被惊醒,吓得直哭。
公然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小云怎么了?”
薛家良说:“没说清楚,就说出血,在医院,你跟孩子在家,我马上去医院。”
“等等,带上点钱吧。”公然说着,就从她那侧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薛家良接过来就走了出去。
他来不及穿袜子,系好裤子,穿上衬衣,抓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他快速跑到车跟前,拉开车门,发动着车,一脚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
夜间,家属楼的大门是关闭的,他按了一下喇叭,警卫人员探出头后启动了遥控装置,大门缓缓地抬起,也就刚刚抬起一车高的时候,他又是一脚油门,车子再次窜了出去。
他开着车,驶上市区中心大道,路上车不多,他加大油门,开得很快,甚至都感到了呼啸的声音。
他想去下班时刘三的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小云突然住院,但无疑情况相当危险,他从刘三的语气中听了出来。
驶出中心大街,拐上了城市里另一条马路,他稍微镇静了一下自己,看了看表,显示的时间是十点半多点。
很快,他就到到了市妇幼保健院,停好车子,拿着手机就跑进了住院部。
到了住院部他忽然觉得不对,刘云应该在急诊,等他跑到急诊的时候,医护人员告诉他刚才来了个大出血孕妇,已经转到后面住院部九楼手术室。
薛家良一听“大出血”三个字,当时头就懵了,他不顾一切地再次跑到住院部,上了电梯,直接来到九楼手术室。
刚出电梯,就见刘三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走着,旁边站着刘云的父母。
刘三看见薛家良来了,忽然抱着头,蹲下默默抽泣起来。
薛家良连忙拉起他,问道:“怎么回事?”
不容刘三回答,这时,就里面出来一个护士,喊道:“哪位是刘云的家属?”
刘三举起手,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跟我进来。”
薛家良搀起刘三,两个人就进了手术室。
护士将他们两个人领进旁边一间屋子,里面有两名医护人员正在分头打电话。
薛家良听出,这两名医护人员在联系血浆,似乎情况不妙。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戴眼镜的女大夫走了进来,她问道:“你们俩谁是刘云的家属。”
“我是。”
“我是。”
薛家良和刘三同时答道。
“到底谁是?”
“都是。”
薛家良说:“大夫,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大夫说:“产妇大出血,情况很不好,现正在手术,另外,我们医院备的血浆用没了,从下班到现在已经有两台大手术,都是大出血,但是请放心,我们正在联系血源,但由于是夜间,可能不会太及时,所以请产妇的直系亲属马上去隔壁验血,如果合格,将现场采血……”
薛家良一听,说道:“我是O型血,不用验,抽我的血。”
旁边一名大夫说道:“O型血也要化验。”
“不用化验,我没有肝病爱滋病,今天一天连酒都没喝。”
这时,宋鸽推门进来,她看了看薛家良,直接走到这名戴眼镜的女大夫跟前,说道:“血站的血浆还不能到位……”
这时,房间里的呼叫器响了:“产妇情况危急,需要立刻输血……”
刘三一听,就瘫倒在椅子上。
薛家良走到宋鸽面前,慌不择言地说道:“鸽子,你知道我的身体素质,快去给验血。”
宋鸽的脸色很苍白,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她迟疑了一下,拉起薛家良的胳膊,立刻走了出去。
他将薛家良带到一间房子里,对里面的人说道:“给他抽血化验,跟孕妇做比对。”
里面一位护士立刻铺好无菌布,薛家良快速脱去衣袖,露出结实健康的胳膊。
当护士拿起针头,准备要扎的时候,宋鸽不忍心看,扭过头。
鲜血从薛家良的手臂抽出,流到一个小瓶里。护士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说道:“护士长,我马上去化验。”
宋鸽点点头,替薛家良按住了胳膊上的棉签。
薛家良抬头问道:“升官了?什么时候调到手术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