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峥一听茅苗在前男友面前这样夸自己,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他说:“茅苗也是校园里最公认的校花。”
茅苗听了这话,差点没吐出来,她最恶心的就是把漂亮的女生称为校花,这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称呼,都被用烂了。
白瑞德听他们俩一唱一和地说着,就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看着茅苗。
苏峥见白瑞德打量着茅苗,胳膊上一用力,搂紧了茅苗,让她更紧地依偎在自己怀里。
茅苗下意识地想挣开他,但既然是做戏,索性就做到底,断了她跟白瑞德彼此间的念想,让白瑞德跟公然继续修正果,让几个家庭和睦相处,这是她那次去博阳,跟薛家良倾诉心声后,薛家良也是这个意思。有时候,光有爱情是不够的,何况自己是闯入者。
这时,苏峥故意谦卑地扭过头,看着茅苗,无限温柔地说道:“咱们走吧?”
走?茅苗抬头看着他,就见苏峥的目光十分狡黠。
茅苗知道苏峥入戏了,就壮着胆子说:“瑞德哥,正好你来了,我可以解脱了,你去帮公然姐吧,我们要出去放松放松。”
茅苗说着,就被苏峥拥着往出走。
哪知,白瑞德一把就拉住了茅苗的胳膊,由于他力气太大,茅苗踉跄了两步,被他拉离苏峥的怀抱。
苏峥立刻瞪起眼睛看着白瑞德,说道:“你要干什么?”
白瑞德铁青着脸,低声说道:“请你回避,我跟她有话说。”
苏峥一看白瑞德要来强的,骨子里那种顽劣就要往出冒,他一把抓住白瑞德拉着茅苗胳膊的手,说道:“她是我女朋友!”
白瑞德见苏峥抓住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立刻就握住他的手腕,暗暗用力往上推他的手腕。
苏峥即便有两下子,这一招他也难以应付,因为中间隔着茅苗,如果他反击的话,势必会伤到茅苗。
白瑞德见苏峥不好还手,顺势将他手腕向后推去,迫使他松开茅苗,同时将茅苗护到自己的身后,说道:“苏先生,你别演戏了,她不是你女朋友,你也不说她男朋友。”
戏还没有真正开始,就被白瑞德识破了,苏峥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他揉着自己的手腕,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也别费心机了,她不会爱上你,早晚都会回到我身边的。”
茅苗一听苏峥说这话就着急了:“苏峥,你把话说明白,怎么叫我早晚会回到你身边?”
苏峥一听,气得脸都白了,随后冷笑道:“茅苗,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算了,看在你瞧得起我让我跟你来了这么一出的份上,损你的话我就不说了,但有一句我必须要说,那就是什么时候看着这家伙不顺眼了,你就来找我,我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苏峥说完,他突然举拳向白瑞德面门打去,白瑞德丝毫没有防备,眼看拳头就要挨着自己的脸了,苏峥突然收拳,他看着白瑞德紧张得脸都白了,嘲弄般地哈哈大笑,随后在原地来了个180度转身,很潇洒地向后走去。
茅苗吓呆了,她满以为苏峥这一拳会将白瑞德打得满脸花,没想到他是故意戏弄白瑞德,并且及时收住拳头。
“你……”
她气坏了,刚要追过去就被白瑞德拉住了,随后,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茅苗喊道:“你干嘛?松开我!我还有事……”
白瑞德不顾茅苗喊叫,一直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远处,正在跟工作人员交谈的公然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们,就连茅岩跟她说“我去看看他们怎么回事”,她都没有回头。
直到身后传来关门声,公然才怔了一下,稍微平静后跟这名工作人员说道:“小张,我可能晚上要回去,我画了一张草图,你们就按照我的草图布置就行了。”
小张也觉出公然的反常,要知道,每次搞展览,都是公然亲自布展,就惊讶地说:“你怎么突然要回去?不等布展结束了?”
公然说:“不等了,我还有事。”
“那开幕式……”小张说道。
“开幕式我会再来。”
小张说:“好吧,有什么要求你随时给我打电话,等我布置好后,给你传到邮箱,你看哪儿不合适我们再改。”
“好,随时沟通。”
公然说着,就回到自己的展位,将自己画的草图和参展作品全部交给小张,她收拾好东西后,不等茅岩回来,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出走,刚走到门口,正好跟茅岩撞了个满怀。
茅岩一见公然气色不对劲,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问道:“弄完了?”
公然点点头,继续往出走。
此时,天色早已经黑了,节日的北京,到处都是灯火辉煌,把京城角角落落映照得如同白昼。灿烂的灯火,仍然无法驱散夜晚街头的寒冷。
茅岩接过公然手里的钥匙,说道:“我来开吧,我熟悉路线。”
公然将钥匙交到他手里,她便坐进了副驾驶座上。
茅岩打着火,趁车预热的空儿,他问道:“接下来怎么安排?”
“回宾馆。”
茅岩说:“宾馆的菜千篇一律,给我个机会,我请你去吃京城有名的私家菜吧。”
“回宾馆。”公然再次重复了一句,表情不动声色。
茅岩不敢怠慢,他深知公然的脾气,不好强扭她,就开着车,乖乖向宾馆的方向驶去。
公然一路无话,茅岩跟她没话找话说,公然只是淡淡地应付着。
茅岩知道她的心情,也知道发生在她和白瑞德、茅苗之间的微妙关系,他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是喜还是忧,他喜欢公然,就像茅苗一下子就喜欢上白瑞德一样,但他不像妹妹那么率真,他早已经过了率真的年龄,他的喜欢是默默的,是克制的,是不动声色的。
他有过几段感情经历,但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手了,家庭,在择偶问题上,不能带给他更优越的条件,反而成了负累,那些奔着他家庭来的人,他一概拒绝,奔着他个人来的爱情,也是早晚要过家庭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