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看见,他开的车,还是当年给胡晓霞买的那辆小车。
这时,郭寿山的老丈人出来了,他看着李克群开着那辆女士小车走远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人当官跟不当官差别太大了,每次都因为几个小钱吵吵,每次都照顾他,知道他现在修车要自己掏钱,都给他抹零。”
薛家良看着李克群消失在车流中,就长叹了一口气。
告别刘三儿和他的老板,薛家良开着车,来到超市,给祺祺买了一堆零食,又捎带着给祺祺买了一个刚上市的电动玩具。
当他来到庄洁的家门口,刚要敲门的时候,就见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祺祺站在门口,呲着一口小白牙,说道:“干爹好。”
薛家良摸着他的头,说道:“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
“嗯。”祺祺点着头应道。
这时,庄洁手里拿着擀面杖过来了,说道:“自从你打了电话,他就一直在阳台看着你,盼着你来。”
薛家良笑了,再次摸了摸祺祺的头,说道:“就该这样,是不是想我了?”
祺祺又笑着点点头。
薛家良举着手里的东西说道:“给,这是你的,快看看去吧。”
祺祺接过来,惊喜地说道:“哇,玩具,还有好吃的!谢谢干爹!”
庄洁说:“你每次来都给他买玩具,他就更盼着你来了。”
薛家良说:“我也没有次次都给他买,这次时间太长了,才买的,饺子包的怎么样了?”
庄洁说:“正在包,你去客厅喝水吧,自己沏。”
“我帮你吧。”
“不用,这么几个人的饺子还用你帮。”
“我给你擀皮,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薛家良说着,就去洗手。
这时,薛家良的电话响了,他拿过来一看,是娄朝晖,就说道:“朝晖,有事吗?”
娄朝晖说:“薛哥,你走了吗?”
“没有。”
“那你出来吧,咱们哥俩找地方单独坐会,我有事想跟你磨叨磨叨。”
薛家良想了想,说道:“朝晖,我刚到程哥家,小洁正在包饺子,这样,她家也没别人,你过来吧。”
娄朝晖说:“也行,我带两瓶酒,带点酒菜。”
“随你便吧。”
薛家良挂了电话,看着庄洁说:“朝晖一会过来,他说带两瓶酒,带点酒菜。”
庄洁说:“不要带酒菜,我早就预备出来了。”
薛家良说:“愿带就带吧,吃不了下顿接着吃。”
薛家良说着,就从庄洁手里接过擀面杖,开始擀皮,他一边擀一边说道:“朝晖想把你调到监察局,说你不去。”
庄洁说:“是的,我一个人带孩子,相比之下,还是有点舍不得两个大假期。家良你不知道,我家当年装修的时候,就是我放暑假的时候装的,这个大假期能干好多事。”
薛家良说:“但是你知道吗?将来你要想报考更高一级资质的时候,都会有从事本行业时限要求,你不干会计工作,是没有资格报名的。”
庄洁说:“我现在已经调到财务科了,这个不是问题了。”
薛家良又说:“朝晖把你调到县委,是想让你一劳永逸,总比学校条件好吧。”
庄洁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说:“我明白他的好意,再过一年,祺祺就要上学了,我在学校,接送都方便,如果在县委工作,将来接孩子都是一个问题。”
薛家良想了想说:“这倒是,不过你有实际情况,会照顾的。”
“哪能总靠照顾呀。我跟朝晖说了,我说,如果你工作需要,我随时都可以过去帮忙,加班加点都行。”
薛家良说:“需要倒不会,县里不缺审计人员,他把你调过去,是为了你将来好。”
庄洁说:“我知道是为我、为孩子好,在县委工作,可以多认识人,将来好办事。家良,你该了解嫂子,我是个闷头过日子的人,不善于交际应酬,更不想步入政界,程忠那么早就走了,我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子培养成人,不让他失望,不求自己将来有多大的发展,只要我们娘俩平平安安,祺祺能健康成长就行了。”
薛家良刚想说什么,庄洁家的电话响了。
就听祺祺说道:“喂,谁呀,哦,小宋阿姨,妈妈在做饭,好的。妈妈,小宋阿姨的电话。”
薛家良一听,眉头微微一皱,他抬头看着庄洁。
庄洁不好意思地说道:“早上她就打过电话,说如果你来家里,让我告诉她,我给你打完电话后就给他打了电话。”
薛家良放下擀面杖,说道:“小洁,你这是何苦,我跟她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了,往一块凑,影响会不好的。”
庄洁尴尬地说道:“家良,她说跟你有话说,打电话又不方便,我……”
薛家良见庄洁尴尬得脸有点红,知道自己脸一耷拉肯定不好看,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好吧,来就来吧。”
庄洁这才走出去接电话。
很快,她就接完电话回来了。她没有立刻包饺子,想到一会娄朝晖和宋鸽都要来,她就说道:“家良,嫂子跟你还有点事,这事要赶在他们头来之前办。”
薛家良见庄洁郑重其事,就问道:“你跟我有什么事?”
庄洁低头,手伸进围裙下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说道:“这是春节你忘在家里的银行卡,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这次我提前拿出来,怕到时忘了。”
薛家良一看,确实是他的那张卡,就说道:“这张卡不是遗忘的,是我给祺祺的压岁钱,跟你没有关系。”
庄洁看着他,说道:“家良,你心里有我和祺祺,我就十分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太多,这卡,我去银行查过了,数目远超压岁钱。”
薛家良皱着眉说:“多少钱都是压岁钱,没人规定压岁钱就该是多少多少,有就多给,没有就少给,这是我跟祺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去,拿一边去!”
薛家良生气了,他拿过一个面剂,使劲地擀着,就像发泄着什么。
庄洁知道薛家良的脾气,但她又不甘心,说道:“家良,我是……”
“你什么你,我看你是多事多非!我给孩子压岁钱,这很正常,以前也是年年给的,怎么没见你把钱还给我?为什么单单今年就非要还给我?你不就是想让我薛家良不要对你心存幻想,趁早死了那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