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有些话,想亲口告诉你15(1/1)

话说到这种地步,黄飞不答应也过意不去,便点点头,说了声:“好。”

路上的行人很多,大家路过时,会刻意地看一眼蹲在地上的秦暖,黄飞怕她被人认出来,弯下身小声说,“秦小姐,我先送您回剧组吧。”

秦暖隔着墨镜的双眸空洞洞的,宛若没有听到黄飞的话,直直地望着前方,没有半点反应。

看似没了动静仿佛一尊雕像的她,可黄飞看得很清楚,她湿漉漉的脸上,不断有着眼泪流淌下来。

“我送你回去。”黄飞又说了一声,看她仍旧没反应,便伸手将她扶起来。

她大概是没了自己的意识,一步一步像根木头一般,僵硬地被黄飞带着走。

将秦暖扶到后车座上坐好,黄飞关了门,绕到前面的驾驶座,在拉开车门前,他顿了一下,微微转了下头,视线投向公司的玻璃门,然后,他快速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

等车子完全消失不见了,玻璃门的另一边,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紧握着的双拳不住地颤抖,望着同一个方向的双眸,写满了悲伤和心疼。

门口的保安看站着不动的人,疑惑地开口:“顾总,您没事吧?”

顾向席对着眼前的保安不闻不问,站了约莫五分钟,他神游一般,一步一步往前走。

保安觉得他的样子怪怪的,但是又不敢多嘴,在经过他们身边,要去推玻璃门时,一名保安及时走上前,帮他推开。

不过在他靠近顾向席的时候,隐隐听到他嘴里飘出一句,“我不是不见你,是怕我舍不得……”

……

整整三天,秦暖的病是好了,但费玲看她的状态,始终是黄飞将她送回来的那天一样,除了拍戏的时候正常,其余时间就跟被抽了魂儿似的,没有半点反应。

费玲用了很多法子,可她就跟聋了哑了一样,不吭声说一句话,别人搭理也跟没听到一般,双眼空洞,眉眼无神。

以前秦暖再难过,至少能跟她说几句话,再不济,还能难过地念叨,见不到顾向席该怎么办。可她现在的样子,跟她回国见到她的第一面是一模一样!

费玲很想主动开口和她说点什么,可是唯一能让她有兴趣的,便是顾向席了。

但问题是,她透露了顾向席的行踪后,当天她收到顾向席一条“不要再多事”的短信后,他就失联了。

这么多年来,顾向席有多看重他的私人手机?即便是深夜都能在一分钟内回信息,因为这是他了解到秦暖状况的重要工具,可是失联……还是费玲第一次遇到。

不过费玲在担忧之外,还有着莫名的心慌和不安。

掐指算着,还有两天,顾向席就要走了,若是秦暖知道了,她一定会受到更大的刺激。

三天来费玲想了很久,决定还是不要告诉秦暖,等她自然而然地知道顾向席离开,恐怕会是很久之后的事了,不如就让时间冲淡一切……

然而在周三的当天下午,费玲心里那股心慌和不安,突然得到了应证一般,真实的发生了……

……

听到徐正喊了声“过”后,前一秒还入戏的秦暖,下一秒脸色一塌,回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这几天她不是不想跟别人说话,也不是故意不理会别人,而是她怕话一多,难免会情绪失控,当众大哭起来。

她只能白天忍着,装着麻木的样子,不泄漏半点情绪,晚上回到房间了,真实的情绪流露出来,没人看见她哭,也没人听到她不住地念着顾向席的名字。

周三下午没有秦暖的戏份,如前几天一样,中午下戏之后,她第一时间回到酒店房间,不见任何人。

房间的窗帘被拉着,灯也没开,即使在白天的时间,里边也是如同夜晚般漆黑。

秦暖回到房间,就趴在床上,有两行泪无声的滑落,将枕头沾湿了一片。

眼泪流到后来,她碎碎的哭起来,呼吸急促的不住地抽噎,鼻子堵的无法呼吸。

就在哭到最凶的时候,她丢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秦暖摸索到手机,本能地要去挂断,可是红肿的双眼掀开,见到屏幕上方的名字时,世界仿佛在此刻的瞬间,静止了……

顾向席……

顾向席给她打电话了……

秦暖的手,猛地一抖,差点真的将电话挂断,下一秒,她害怕被顾向席挂断似的,手指慌乱快速地滑向接通,“喂。”

电话那端,在秦暖说了这一个字后,没有一点声音。

难道是他不小心打错了?还是,不是他本人?

秦暖咬了咬唇,开口的声音紧张而又不安:“顾向席,是你吗?”

又是良久的沉默,秦暖从激动到不安,最后染起无限失望时,对面的人开口说话了:“嗯,是我。”

熟悉的声调,让秦暖感觉到自己心脏某一处的疼痛,像是绝了提的河流一样,奔腾而出,怎么都制止不住。

她的眼泪再次源源不断的落下,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不肯见她一面;很想告诉他,她找了他很久很久;也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但是酝酿了这么多天的话,当真的可以和他说上话时,心底里的千言万语,又全部化成了一滩水,开口说的,却是一句毫无相关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挂电话?”

顾向席的声线,如以往的清雅动听,不过他说的话,仿佛给秦暖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安心了下来。

他说:“好,我不挂,等你不哭了慢慢说。”

不哭两个字,让秦暖脸上微微红了红,她跑到茶几边上,抽了两张纸巾,胡乱地往脸上擦眼泪,大概是过于激动,眼泪不但没止住,还越掉越多。

最后,她没忍住,鼻子抽抽地,再次哭起来。

好半会儿,情绪稳定下来的秦暖,哭声渐小,除了抽嗒嗒吸鼻子的声音,已经不再掉眼泪。

此时,对面的顾向席,及时地出了声:“喝点水。”

秦暖有些许委屈地“嗯”一声,照着他的话,拿了杯子放桌上,又将早上烧过的水壶提过来,倒了满满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她冲着电话,问了她最想问的话:“你……是不是要离开S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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