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是的,我故意这样说给她听的,因为她和我不是那种关系啊,是属于正常的朋友,所以不想让她叫,嘿嘿……这个人这一路,可是给我起了不少名字,老张、张老大,呵呵……这个人啊,可也是很有意思,喜欢逗乐子!”
伞人:“不行,只要她能叫的我也得叫!行不行?”
张伟忙说:“当然可以,我的名字啊,你想叫什么都可以,真的,你叫什么我都喜欢。”
伞人:“宝宝——”
张伟:“到!”
伞人:“老张——”
张伟:“有!”
伞人:“张老大——”
张伟:“在!”
伞人满意地发过来一朵鲜花:“嗯,不错,表现很好,提出表扬。”
张伟发过去一个流汗的表情:“姐姐吩咐,哪里敢不从啊!”
张伟琢磨了一下,陈瑶给自己起的外号,姐姐都知道,而姐姐给自己起的“小傻瓜”、“傻熊”、“张诗人”,陈瑶却毫不知晓。
伞人发过来一个撇嘴的表情:“算了吧,宝宝,什么哪里敢不从啊,咱俩交往这么久,我看最后的结局啊,不出意外,还是得我从了你!”
张伟喜滋滋地:“不能这样说啊姐姐,咱俩是互从,互从!”
伞人:“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这是我们的选择……嘻嘻,宝宝,你很厉害啊,本洒家一颗拒绝融化的冰,几年不化,竟然能被你短短几个月时间给消融了,如果一切顺利,本洒家可能就要在这个春季里的某一天,向张老大缴械投降了……”
张伟:“嘿嘿……那还是说明咱老张本事大啊,无坚不摧,秋风扫落叶……”
伞人:“老张,你就自豪吧,这个年你过得好不好?幸福不幸福?”
张伟:“幸福啊,幸福之至,哎——姐姐,早知如此,咱也不用让那陈瑶来冒充准儿媳了啊,你看这弄得,多不好,明年你要是到俺家来过年,俺娘一看:‘咋!这一年换一个媳妇啊~!’”
伞人:“因为那时水还没到,渠也没成啊,洒家自然不能去了,就是现在啊,你也别得意忘形,小女子心里还有一点残冰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嘻嘻……”
张伟:“姐姐,你心里怎么还有一点残冰呢?怎么搞的?告诉我,怎么能把它快速融化,我加把火,消融了它!”
伞人:“宝宝,有些事情是可以和你说的,有些事情是无法和你说的,你也不必费心去琢磨,不要刻意去做什么事情,记住,坚持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一切就会顺利。”
张伟:“嗯!知道了!”
伞人:“喜欢不喜欢我叫你宝宝?说实话。”
张伟:“喜欢,真的喜欢,感觉特温馨。”
伞人:“喜欢不喜欢陈瑶叫你宝宝?说实话。”
张伟:“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就是感觉挺滑稽!”
伞人:“呵呵哈哈!~行,老大,你说的话我信,这样吧,咱也不能让你吃亏,我把我小名告诉你,如果你喜欢,你也可以叫我小名。”
张伟大喜:“好啊,姐姐,你真好,比那陈瑶强多了,她只叫我小名,不告诉我她的小名!”
伞人:“我的小名叫——莹莹。”
莹莹,多好听的名字啊,张伟从心里流过一阵温暖,姐姐的小名真好,叫起来一定很亲切。
张伟:“莹莹——姐姐!”
叫习惯了姐姐,一改口叫莹莹,张伟突然感觉有些绕口。
伞人:“哈哈,不习惯是不?”
张伟:“是啊,老感觉你是姐姐,叫你小名不尊重,不大敢叫。”
伞人:“嘻嘻,那就等你感觉心里适应的时候再叫吧,随时恭候张老大!”
张伟:“好!”
伞人:“老大,现在3点了,天亮后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抓紧睡会觉!”
张伟有些恋恋不舍:“姐姐,我不困!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伞人:“听话,宝宝乖!春节放假,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天,何必非要弄得劳民伤财、劳神费心呢?再说,姐姐也困了,也是要休息一会的啊,你不知道女人休息不好会很难看的吗?你希望姐姐越来越丑?”
张伟一听:“行,那好,姐姐,晚安!”
伞人:“老大,错了,是早安!”
张伟:“对,姐姐,早安!”
10年磨一剑,历尽苦难今日终有所斩获,幸福即将来临。张伟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又感到很兴奋和激动,还有几分突然,姐姐终于答应自己了,姐姐终于即将从了自己了,这幸福来得太快了。
为什么只是几天不见,姐姐变化就会这么快呢?
女人的心事啊,真是难以捉摸!
而且,姐姐心中还有最后的一块残冰,这块可恶的残冰是什么呢?怎么样才能快速将它消融呢?
幸福而激动的张伟带着心中小小的困惑在温暖的炕上进入了梦想。
窗外,雪又下起来,越来越大,无声地覆盖着这个祥和的农家小院。
正睡得迷糊,张伟被村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所惊醒,开始“发纸”了。
看看外面,天色还是很黑,院子里灯火通明,外面传来桌椅搬动和碗筷的声音。
爸妈已经起床了,正在准备发纸前的事情。
张伟一骨碌爬起来,拉开灯,急忙穿衣服。
一眼看到枕头边上有一个红包,这是爸妈给的压岁钱,从小到大,每年都有,小时候家里穷,是10块,现在是100块。
是妈妈在自己熟睡的时候进来悄悄放进来的。
张伟心里一阵感动,小小压岁钱,凝结着父母对儿女的多少深情多少爱!
张伟刚穿好衣服,外面传来敲门声:“起床了!”
陈瑶的声音,原来她早就起来了。
张伟忙过去开门。
陈瑶进来。
陈瑶真是利索,已经梳妆打扮完毕了,头发扎个朴素的马尾巴,脸上化了淡妆,身穿白色旅游鞋,蓝色牛仔裤,外面是白色的半长羽绒服,显得既大方又朴素,很适合在农村过年的装束。
“老大,你还没有我醒得早,你爸妈在外面一忙乎我就听见动静了,就起床了。”陈瑶对张伟说。
陈瑶一手拿着照相机,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红包:“我起床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枕头边上多了这个。”
张伟一看,乐了:“陈董事长,这是俺娘给你的压岁钱,你收着吧。”
陈瑶满脸兴奋:“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妈悄悄进来放的,多少钱?你看了没有?”
“看了,”陈瑶把红包郑重放进里面的口袋:“一千零一块,为什么后面有个一呢?”
张伟一听:“为什么?就是说你好呗,千里挑一!”
陈瑶一听,眼睛都在笑:“那要是万里挑一还不得一万零一块啊,你的压岁钱也是一千零一?”
“我是每年雷打不动,一百!”
“那俺的咋这么多捏?”
张伟一想,不能说是新媳妇上门婆婆的见面礼:“因为——因为你是第一次来的客人,俺们这里的风俗就是第一次来的客人都要给个见面礼,压岁钱就多一点。”
“哦,是这样啊,”陈瑶恍然大悟的样子:“俺还以为未过门的儿媳妇才有俺这待遇呢,原来是这样子!那我可要好好保存起来。”
张伟头上有些发热,这刚起床,就被紧张出冷汗来了。
“走,咱们出去发纸去,”张伟对陈瑶说:“我先去洗把脸。”
出来一看才知道,雪还在下,纷纷扬扬。
这今年啊,一定是个丰收年,整个一大瑞雪。
张伟急忙洗刷完毕。
院子里灯火通明,老爸已经把一挂“大雷子”挂好了。
院子堂屋门口,八仙桌已经搬了出来,桌中央摆着神位,另有香炉、烛台及各类供品。
老爸把香点着,把打好的纸在供桌前地面上烧了几打,又在门口烧了几打。
然后,老爸双手合十,手里夹着点着的香,走到院子大门口,向外鞠躬礼拜,边向后退,口中念道:“迎财神,接财神,把财神接到家里头……”然后返身,将香插到财神牌位前的香炉里,就算是将财神迎进了家。
此时,村里鞭炮声不绝于耳,寂静的山村再次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在“发纸”。
迎完财神,烧完纸,老爸在前,后面是老妈,然后是张伟、陈瑶,大家在供桌前站好,老爸恭恭敬敬地端起倒满酒的酒盅,弯腰,慢慢把酒均匀撒到地上,一连三盅。
然后,老爸对张伟说:“宝宝,放鞭。”
张伟扛起竹竿,老爸点燃鞭炮,震耳的鞭炮声响起来。
放完鞭炮,老爸带领全家在供桌前磕头,敬拜天地诸神,再按次序叩拜门神、灶神、家堂、祖先。
陈瑶在张伟旁边,看张伟的样子,认真模仿着,跟着在雪地上磕头。
祭祀活动结束后,老爸和老妈进了堂屋,坐在屋中的沙发上。
张伟随后进屋,跪倒在爸妈面前:“爸、妈,宝宝给您磕头拜年!”说完,张伟磕了3个头。
陈瑶见状,忙跟着张伟学:“叔,婶子,我也给您二老磕头拜年。”说着,陈瑶也磕了3个头。
爸妈笑呵呵地站起来,妈忙拉着陈瑶的手:“闺女,饿了吧?来,咱下水饺吃!”
陈瑶和老妈去了锅屋,忙乎着下水饺。
张伟问老爸给陈瑶压岁钱的事情,问干嘛要加上一块零头。
老爸说:“俺们本来打算是要给一万零一的,万里挑一嘛,可是,又担心你说的那个事情出叉叉,让人家闺女尴尬,就改成一千零一了,人家闺女这么好,当然咱得给加上一块零头了,咋?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