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老祖所在的禅房门虚掩着,明空站在门外,单手打什,"师父,阎师兄和灵儿师姐来了."
"进来吧."
里面传出燃灯老祖的声音.
推开禅房的门,阎易天和白灵然往里走,明空则没有跟进来,在外面把门又给带上了.
"师父."
阎易天一眼看到了禅房的正中有一个很大的蒲团,燃灯老祖盘腿坐在上面,手中拿着一串念珠,似笑非笑的面对着刚刚走进门来的二人.
"师父,您老人家还真是神机妙算呀?"
白灵然也跟着说,看到在燃灯老祖的面前还有两个小一点的蒲团,那一定是为他们两个准备的.
"参见师父."
阎易天在燃灯面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白灵然也跟着行礼.
"行了,行了,坐下吧."
燃灯老祖冲他们点了点头,对自己调教出来的这个徒弟相当满意,"把你们给我带来的礼物拿出来吧."
一时门,话都还没说上两句就要礼物,燃灯老祖也真够现实的.
白灵然便从戒指里将几坛美酒拿出来,放到了燃灯老祖面前.
燃灯老宜打开了其中一坛酒的盖子,抽鼻子闻了一下,顿时陶醉其中,"好香呀,果然是佳酿,行了,你们两个可以退下了."
刚林弯身坐下的阎易天与白灵然闻听此言,已经弯下去的身子僵了一下,又直起,"师父,合着您不是想我们了,只是想酒了,酒到手了,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赶我们走呢."
"你们两个此来的目的,不就是给我送酒吗?"
燃灯老祖一只手抱着酒坛子,一只手拿着盖子,单是溢出来了酒香就已经把他的酒虫子给勾出来了.
白灵然扭头看阎易天,心说,你师父怎么这样呀,见了酒连徒弟都不顾了.
阎易天也冲她无奈的挑了挑眉,但还是在左边的那只蒲团上坐下了,白灵然也只得厚着脸皮在右边的那个蒲团上坐下了.
"师父,我们是来……"
阎易天眼望着两只手抱着酒坛子,已经开始喝的燃灯老祖.
"不用跟我说."
燃灯老祖用手背抹了下嘴角残留着的酒,摆了下手,"只要记往,在没有确凿的把握之前,不可轻举妄动,以免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
"是,师父的教诲,我们记下了,只是我们面对的是仙帝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
阎易天犹豫着.
"前儿我与南海观世音菩萨闲谈,倒了提起了你们,她对于你们倒是颇有几分欣赏,如果有时间的话,就专程去南海拜见她一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燃灯老祖看似不经意的说着,如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酒上了.
"是,我?,我们会去的."
阎易天对于师父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从这里离开后就顺路去一趟南海,用眼神征求白灵然的意见.
白灵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决定,再看燃灯老祖,似乎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师父,我们难得来一次,您好歹也给我们一点指点呀."
白灵然看不下去,他那种对酒比对人还要亲的态度.
"你这丫头主意正得很,还需要我的指点吗?只记住一点就行了,为今之计就是以守为主,不可主动的挑起事非,毕竟你们现在在仙界立足未稳."
"是,您之间提醒过的,我们也都照做了,这些日子以来,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妙音仙妃还在暗中做着手脚."
"你们只须以守代劳,不让她的奸计得逞就是了."
燃灯老祖举起酒坛子又喝起来,如同八百年没喝过酒了似的.
"师父,看来我们在这里的确是妨碍你喝酒了."
白灵然不无失落的看了阎易天一眼.
阎易天很配合的点了下头.
"那你们两个就赶紧走吧."
燃灯老祖眼睛盯着酒坛子,把手冲他们二人挥了挥,如同正如白灵然所说的那样,他们待在这里就是多余的.
"爷,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白灵然歪着脑袋.
"嗯."
阎易天再次点了下头.
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双双站起身来.
"师父,您慢慢喝,我们走了."
阎易天感觉师父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了.
"走吧,走——"
不等把后面那个字说出来,嘴对着酒坛子又喝起来.
眼见师父对酒对他们两个还亲,两个人无奈的向门外走去.
"易天,你有没有觉得师父好怪哦."
刚走出禅房的白灵然就扭头对阎易天说.
"嗯."
阎易天略垂着头,心里在想师父为何会如此呢,难道他们在仙界做的那些事让师父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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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像,若是不满,他一定会说出来的,而且当他看到酒时,那种两眼放光的样子,分明就是酒虫附体一般.
"明空."
走出一段路后,一眼看到明空正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打扫庄庭院,白灵然疾步走过去.
"灵儿师姐,什么事呀?"
明空憨憨的笑着.
"师父怎么了?"
白灵然很想知道燃灯老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的.
"怎么了?"
明空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没感觉到师父跟往常不一样吗?"
"没有呀,师父还是那个样子."
明空越发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师父以前最疼易天的,每次见到他都会有说不完的话,可这一次见到酒就把易天晒在一边了."
"师父好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瞒师姐说,咱们佛宫里原本也存了些酒,但是前阵子被一只成精的白毛鼠给偷喝了,所以,师父这阵子正闹酒荒呢."
"原来是这样呀."
白灵然与阎易天这才晃然大悟,彼此对视一眼,"那白鼠精现在在哪儿?师父如何处置它的?"
"师父念它修行不易,就罚它在山下的洞穴中修炼."
明空说着,向山角下的方向一指.
"爷,正好咱们路过的时候过去看看."
白灵然忽然对白鼠精充满了好奇.
"好."
但凡白灵然提出来的,阎易天从不说个不字.
由于对白鼠精的好奇,白灵然与阎易天也没多想,就一路向山下走去,按照明空所说的地方找来,果然看到了一个山洞.
"应该是这里吧?"
白灵然用手向洞口一指.
"进去看看."
阎易天也想看看,是什么样大胆的老鼠,敢偷喝他师父的酒.
他们二人并肩走进洞中,只见这个山洞还不算小,再往里走,还有套洞.
"是谁闯进我的地盘呀?"
洞中传出一个童声,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个孩子的声音.
"你的地盘?"
白灵然失声笑了,"你是谁呀,这是燃灯老祖的地盘,几时变成你的地盘了?"
正说着,里面那个不大的洞口处出现了一团雪白,紧接着,那个雪白的东西就露出了一颗人的脑袋,但身子还是毛绒绒的一只老鼠的身子,只见这颗脑袋虽然是人形,但头上的毛发却是雪白的,更别说脸上的肌肤了,白的甚至都没有血色,一看就是修行尚浅,还不能完全的修成肉身.
"哎呦,就这么个东西呀?"
白灵然觉得很好玩儿,瞧那毛绒绒的样子,真想伸手去摸摸,情不自禁的就往前走着.
"你才是东西呢,我是这里的大仙."
白毛鼠冲她翻了翻白眼,似乎对于她这样称呼自己非常不满.
"大仙?"
白灵然"咯"笑起来,"你连肉身都还没有修成,居然敢说自己是大仙,那那猩升仙界的神仙又当如何呢?"
"哼,你们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说,到此做甚,莫不是想偷东西的吧?"白毛鼠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偷东西?"
白灵然一听这三个字,顿时往前蹿去,"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师父的酒好喝吗?"
"师父?"
白鼠眼睛快速的眨了两下,"燃灯老祖是你们的师父?"
"你把他老人家珍藏了多年的酒都给偷光了,胆子不小呀."
"你以为我稀罕他的那些酒呀,要不是……"
白鼠眼皮一翻,不言语了.
"要不是什么?"
白灵然追问.
"我在这里也几百年了,本想修成人形,到人间去谋个富贵,但不管我怎么努力,也只是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因此才想去偷他的酒喝,原本以为喝了他的酒有助于早日修成人形,谁知道醉了十天十夜,被他们抓住了不说,修行一点长进都没有."
倒埋怨起燃灯老祖的酒,没有仙丹的妙处了.
"看来师父罚你在这里修行是对的,就凭这一点,你就心术不正."
白灵然用手指着它,"修仙之人是为了造福一方的,而你却只想图一个富贵,而且就你这个样子到了人间,贪吃贪喝,一旦现了原形,岂不是要吓死人?"
"难道我生来是鼠,就必须在山里过着兽类的生活吗?再说了,你看那些天上的神仙,他们在未成仙之前,也有很多是兽的,而且我现在已经修成的人的脑袋,如果不是燃灯老祖的酒不是仙酒,我早就修成人形了."
垂头抱怨着.
白灵然把手伸进衣服里,捏着安素雅送给她的那仙丹,真想送一粒给它,助它早日修成人形,但她又不确定这只大白鼠成了人形之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因此,决定试.[,!]探一下.
"小老鼠,如果你真的修成了人形,只是想到人间去谋个富贵吗?"
"当然了,我曾经到人间转了一圈,那里真可谓是花花世界呢,可比山里修行的日子好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转世投胎呢?"
"我才不要受轮回之苦,我已经修行了上百年,如果投生的话,就只能从小婴儿开始,而且也不确定能不能投生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