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一个人为程玉挡刀,梁午必是对他感恩戴德,每天三炷香供奉着都不嫌过分,但是严旭,梁午是真心的感激不起来。
一个觊觎自己老婆的男人,每每想到这一点都觉得膈应的慌。
虽说成了表弟,有了血缘,但梁午绝对不相信,那人就此卸了心思,拿程玉当表姐对待。
可是他又为程玉挡了刀,在程玉的眼里,如同救命恩人一般,而程玉又是个看重情义的人,你对她好一分,她恨不得十分还给你。
所以,梁午心里就是再膈应也只能搁在心里,程玉每天要过去医院看他,他是不能阻止,虽然不能阻止,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两人有机会单独待在一起,程玉每次去医院,他必跟着。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程玉把在家炖的汤摆放在桌子上。
“已经好很多了。”严旭接过程玉递过来的一碗汤,喝了口说,“真好喝,能喝到你亲手煲的汤,挨这一刀也值了。”说这话时,还似有若无地看了门口的梁午一眼。
梁午听到这话,冷哼了声,恨不得给他一拳。
程玉却说,“说什么胡话,想喝我煲的汤,去家里我给你煲就是了,需要挨上一刀?说来这一刀,本该是我挨的,却让你替我受了……”
严旭说,“别说是一刀了,就是替你去死都是应该的,你可是救过我不止一次呢,你再这样跟我见外,就是不把我当弟弟看,我可是要生气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程玉又给他盛了一碗,“再喝点,流了不少血,可是要好好补补。”
“好,都听你的。”严旭听话地接过了碗,喝的时候,不忘看向梁午。
梁午觉得这人是在对他挑衅,心里气的不行,可当着媳妇的面,又不能对他做什么,不想惹媳妇生气,梁午转身去了趟洗手间。
严旭喝完汤,程玉把东西收了起来。
严旭要躺下,程玉便去给他撤掉身后的靠枕。
程玉俯下身去,一手拿枕头,一手扶住他的肩膀,枕头撤掉,扶着他躺好,正要起身的时候,严旭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突然起身,照程玉的嘴上亲了一口。
程玉愣了片刻,脸显不悦之色,正要质问他的时候,梁午已经气冲冲地闯进来了。
“你他妈的找死!”梁午血红着眼睛,上来就拿拳头噼里啪啦地招呼,“我他妈的现在就弄死你。”
盛怒之下,下手是丝毫不留情的,别说严旭还伤着,就是好好的时候,也搁不住梁午几拳打的。
程玉忙去拦阻,却被梁午给甩到一边,“你给我起开,我今天不打死这王八羔子,我就不姓梁,敢掘老子的墙角,你他妈简直活腻歪了。”
“快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程玉起来去拉,只是力量没恢复,根本就靠近不了他的身,“快住手。”
梁午已经气红眼了,那里会听她的,“就这么个熊玩意你还护着他,这就是你所说的血缘姐弟,还是说你们两人本就郎情妾意,姐弟不过是用来糊弄我的?那我是不是该给他腾位置啊?我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休想,程玉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还是,除了我你是不可能有别人的,就是有,我也会把他给除掉的……”
程玉又气又急,梁午起了杀意,要不拦住他,真要闹出人命的,对于严旭的行为,她也很生气,尽管生气,但不至于要看着他死。
“梁午,你给我住手。”程玉上去给了他一巴掌。
脸上挨了一巴掌的梁午顿时停了下来,恼火地看着程玉,“你为了他打我?”
程玉知道打人不打脸,她那也是情急之下想让他清醒清醒,真不是想落了他的面子,“你再打,就把人打死了,有话可以好好说。”
梁午看看严旭,又看看她,突然冷笑了声,无比的悲愤,“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说是吧?这还他妈的有什么好说的,我亲眼看到他亲你,你还要说什么?你想说,我还不想听了……”
梁午来回看了他们一眼,丢掉拎着的严旭,一脚踹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其他病房的人都探头往这里看。
“梁午,你给我站住……”程玉追了出去,可以梁午的速度,程玉那里追得上,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程玉气的想骂天,这都叫什么事!
程玉回了病房,医生要给严旭重新包扎伤口,却被严旭给赶了出去。
这医院就是他家开的,少东家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只得都出去了。
“你这到底为什么?”程玉冷冷质问,“你为什么要刺激他?挨一顿揍值吗?你到底想从中得到什么?”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严旭,拿手抹掉嘴角的血丝,“我没想得到什么,我就是不甘心,我喜欢你那么久,却从来不知道亲吻你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你撒谎。”程玉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专赶到他进来你才那么做的。”
“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刺激他,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都已经放弃了,可他还是把我当贼一样的防,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可你也不得不承认,跟如此心胸狭隘,生性多疑的人生活在一起,有多累。”严旭说,“你心放在他身上,可他从头到尾,就没信任过你,看到我亲你,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出轨,丁点信任没有,何来的幸福可言?”
“幸福不幸福,那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别人来评判。”程玉说,“严旭,你为我挡刀,我感激你,可是却不能因为这点,就以为可以插手我家里的事,我让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伤口,我今天先回去,改天再过来看你。”
“程玉……”严旭着急地喊了声。
程玉权当没听见,拉开门就要往外走,心里一直在惦记着生气跑走的梁午,想着那人跑去了那里,该到那里去找。
只是,她刚拉开门,脖颈处就是一痛,眼前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梁午激愤地跑出去之后,被冷冽的寒风一吹,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停住了脚步,心说,他为什么要跑走?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再说他这一走,可刚好给了那两人相处的空间,他该有多傻啊,他就是走,也要把自己老婆带走,他凭什么把她留给他?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可以回头再解决,但绝不能便宜了那熊玩意。
刚才他光顾着气了,都没仔细想,现在冷静下来之后,脑子才开始转动,想起来程玉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懵的,被动的,不知情的。
而且最可疑的是,他随时都会进去,严旭不应该不知道的,即便是想做什么,也是不应该选择这个时候做的。
严旭明知道却还如此,那就是说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他看到。
“他娘的!上了那小子的当了。”梁午骂了句,当下就往回折返,可等到了病房,并没看到媳妇的身影,只看到严旭被绑在病床上,嘴巴被塞住,呜呜呜地叫唤。
以后的年岁里,梁午每每想起今天的事,都恨不得抽死自己,懊悔不该留下媳妇,生气走人。
至于程玉,再醒来已经是处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若不是身上留有的一封信,她都以为穿越到了古代了呢。
虽然不算是穿越,但想要回去却是难如登天。
这里虽然属于地球的范围,但只是地球分隔出来的一段时空,是当年神器降落所导致的。
也就是说,有件神器存在在这个被隔离出来的时空里,她被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找回神器,只要找到神器,才有办法出去。
这些都是身上的这封信告诉她的,留下这封信的人,就是绑架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有些时日没见的魔尊弟弟,少吾。
少吾想找齐八大神器,这是很明显的,只是他既然知道在这里为什么不自己来找?却要绑架她让她过来找?还有少吾找齐八大神器是为了什么?为了魔尊?还是为了回原来的地方?
再有严旭,知不知情?知情的话到底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程玉千头万绪,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眼下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肚子问题,饿死事大。
可是这里对灵力完全压制,既不能打开空间,也不能调动体内灵力,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变成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