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是踩点进教室的,刚走到门口,就听吴影喊她,“程玉这里。”
程玉因为不住校,有时还要送孩子,来不早,寝室的人看她每次都掐着点来,每次上课的时候,就总会帮她占个位置。
程玉在吴影和冯梅的旁边坐了下来,后面一排的严旭抿紧了嘴,把拿起来的书包,又放回到了旁边的空位上。
“汤蕾怎么没来上课?”程玉扫视了下,没看到汤蕾,有些奇怪,寝室里这几个女孩的关系挺好的,平时都是坐在一起的。
“她请假了。”吴影说。
“怎么了?”程玉关心地问。
“肚子疼。”
“生病了?”
“大姨妈来了,疼的死去活来的,可怜见的。”
“等上完课,我跟你们去看看她。”
这两节课上的是高数,几个班在一起上的,其中就有孙婷婷。
程玉好几年没碰过数学了,这方面有些薄弱,严旭知道,就趁着下课的时间,给她点了几下她似是而非的地方,吴影和冯梅也在旁边虚心地听,严旭讲起来比老师讲的通俗易懂多了。
讲完后,严旭问她,“中午一起吃饭吗?”
程玉说,“中午不行,寝室里一个小朋友病了,我去看看她,你自己多注意,去哪儿带着人。”
严旭听到这话,眉眼带着笑,“我知道。”
程玉看着严旭,不由叹了声气,这孩子是怎么惹上那些人的,虽说这事非同小可,梁午不让她管,可严教授对她有恩,她没法做到真的不敢,“严旭,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嗯。”
严旭把程玉给他的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小心收了起来,夹在了书本里,耳朵有些红,眼睛有些亮,那上面的号码,他其实不用看,倒着都能背。
程玉扭过头来,发现吴影和冯梅都在看着她笑,她正要跟两人解释一下的时候,发现孙婷婷来到了他们前面一排,在那儿跟人大声说笑。
“你们知道我们这一届,有个多牛的人吗?”孙婷婷嬉笑道
“最牛的不是严旭校草吗?对了,还有你这校花,不少人跟我们打听你的电话号码呢。”
“我可没法跟人家比,校草也没法跟人家比。”
“哦,咱们学校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说了保准让你们大吃一惊。”孙婷婷故意卖关子说,“咱们都是辛辛苦苦考过来的,可有一个人别说高考了,连中考都没参加,初中都没毕业,直接来咱们学校。”
听到这话,程玉的表情不由阴沉下来,这丫说这番话是针对她来的。
“初中都没毕业,这怎么可能?”
“就是,我们这学校又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学校,花点钱就能进来的。”
“就是花钱也不行啊,这连高中都没读过,我去,我们这可都是各大学校里的佼佼者,竟然跟这样一个人做同学,这也太儿戏了吧。”
“没办法,世道就这样,有才不如有财。”
“你当咱们学校花钱就能进来的,有钱还不行,还要有人,而且还要是大人物,这人到底是什么路数啊,家里有钱有势的不可能让孩子高中都不读的,那是被包养的?这金主可真够用心的。”
“什么路数我不清楚,不过我听说是姓程,年龄比我们要大上几岁。”孙婷婷朝程玉的方向看了眼,前后左右的也朝程玉的方向看。
“你就打听出这些吗?”程玉看着她,“我以为你有很大能耐,能把我查个底朝天呢,原来就这些,我不但没参加中考,初三我也只读了半年,初二我压根一天都没读,当然了高中的大门我一步都没踏入过。”
周围的人都不由倒抽冷气。
程玉不屑地哼了声,“可即便这样,考试的时候,你也未必考的过我,这话我跟你放这儿,我能站在这里,靠的可不只是你所说的金主,那样的话,你就侮辱了这个学校,侮辱了你自己为这个学校而付出的努力。”
孙婷婷满脸涨红,“说的这么好听,不过是为自己和你身后的金主开脱罢了,我还考不过你,简直是笑话。”
“我爷爷不需要任何给他开脱。”严旭突然插话。
周围立马噤若寒蝉,这人对班里的人和事,一向都事不关己的,而且怎么还扯出来他家爷爷了,他家爷爷,谁都知道的,鼎鼎有名的严教授。
“严旭啊,我没说你爷爷什么,我没有对他不敬的意思,我一直都很崇拜他的。”孙婷婷着急忙慌地说。
“你还说没有,程玉是我爷爷举荐给学校的,你说的包养金主什么的,不是在侮辱我爷爷吗?”严旭冷冷地质问。
孙婷婷脸白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程玉是严教授举荐的,“我,我我不知道,我……”
“不知道,你就在这儿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侮辱我爷爷的名声,若不是看在你我同为一个学校的学生,我早起诉你了。”严旭哼了声,“你觉得我的能力怎么样?”
孙婷婷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自然是无人能比的。”
严旭说,“论医术,我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吴影和冯梅看向程玉的眼光别提多惊诧了。
“学历,课程,对于我们学医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我们习得医术的过程,工具以及手段,以便能更好的为病人解除病痛,希望你不要把这些本末倒置了。”严旭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是哑口无声。
“严旭同学说的不错,高数也同样如此,期末的时候,光及格是不够的,医学上有些公式演算还是会用得到的。”高数老师这话插的,使得同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可真不亏是高数老师啊,时时不忘为自己的课程打call。
下了课,程玉跟吴影和冯梅回寝室,这两人有一肚子的话,都憋了一节课了,下了课,终于能畅所欲言地问了。
“程玉,你真的是严教授举荐过来的?你真见过他吗?”吴影急不可耐地问。
“是,我的确见过他。”还不止一次,程玉心说。
“原来你跟严旭一早就认识啊。”冯梅说,“难怪他谁都爱答不理,就跟你走的最近。”
“孙婷婷这下脸丢大了,蕾蕾若是知道了,肯定开心的不行。”吴影兴奋地说,“回去我就告诉她。”
回到寝室,汤蕾躺在床上正哼唧呢,“疼死我了,妈的,下辈子再也不要做女人了。”
程玉观她面无血色,冷汗直冒,疼的真的不轻。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程玉让她下来。
“你会看病?我们不是还没开始学医的吗?”汤蕾愣愣地说。
“严旭说,程玉的医术很好,你真的会吗?”吴影和冯梅正要去吃饭呢,也不吃了,好奇地凑了过来,看程玉诊脉,并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说给汤雷听。
汤蕾听了果然龙心大悦,就差没蹦起来了,只是肚子太疼了,刚哈哈笑了两声,就疼岔气,说不出来了,只剩哼哼了。
程玉诊完脉后,又问了她几句,“我先跟你扎针,扎个几次,后面再配着药物,调理个一两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真的吗?我都疼好几年了,疼的我一天女人都不想做了要真能好,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不,应该谢谢你了。”汤蕾说。
汤蕾也算是胆大的了,不了解程玉的医术如何,程玉说给她扎针,她二话没说,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那句不用脱衣服的话,愣是被程玉咽了回去。
程玉扎针的时候,吴影和冯梅都是半闭着一只眼,有些不敢看。
过了一刻钟,程玉拔了针,汤蕾长出了口气,喜形于色,“哎,我去,真的不疼了,真有效,程玉,你可真厉害,神医呢你,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你该不会是从小开始学的吧……”
一屋子人七嘴八舌地问个没完。
“你这手上是戒指,你结婚了?”汤蕾瞄到了她手上带的戒指。
“不可能,谁会这么早结婚。”在吴影的印象里,女孩子不到二十七八是不会结婚的。
见程玉没有否认,吴影愣那儿了,“还真结了?”
程玉点了下头。
“不会是严旭吧?”吴影惊讶地问。
程玉满头黑线,“怎么会是他?严旭到法定年龄了吗?不要瞎说,我跟他没什么,他比我小几岁呢,我拿他当弟弟对待的。”
你拿人家当弟弟,人家可未必,几人叹了声气,没再说什么,这叫郎有情妾无意,况且还是个有主的人。
“你老公做什么的?”得知她结婚,又开始逮住她结婚对象问了。
“警察。”
“那里人?”
“本地的。”
“多大了,长的帅吗?有咱们严旭校草帅吗?”
比查户口都要仔细,程玉被问的脑壳疼,“等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