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没再搭理他,而是走到四眼的身前,四眼弱弱地说:“一样……”
赵虎“啪”一个耳光甩过去,把四眼的眼睛也给打飞出去。四眼“啊”的一声,身体跟着摆了两下,然后姿势很夸张的倒了下去,因为他演的实在是太假了,惹得王斌他们那边响起一阵窃笑声。赵虎似乎都懒得搭理四眼,直接走向下一个----也就是我。赵虎走到我身前,我一下紧张起来,不会连我也要打吧,好歹我昨天也请你吃了碗馄饨啊喂……
赵虎看着我:“张扬,你先去那边吧。”
我点点头,走向了王斌他们那边,身后再次传来惨叫声。王斌冲我笑了一下,伸手把我拉到他身旁,身边是飞龙、南虎等老大,再往后是他们的小弟。
无形之中,感觉自己的地位提升了许多。
赵虎还在审问周坤的小弟,不厌其烦地一个个地问,一个个打,我都觉得赵虎是多此一举,你知道周坤是内奸就完了呗,干嘛还审问他那些小弟。后来我才想明白,赵虎是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将自己一肚子无处安放的怨气发在周坤这些无辜的小弟身上。
待赵虎打到第四个人时候,我们这边已经放松了下来,纷纷拿出烟开始抽,飞龙还要亲自给我点火,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说:“不敢不敢,我还是自己来吧。”
飞龙冲我笑了笑:“客气个什么劲,咱以后都是兄弟啦!”连飞龙都这么说了,看来赵虎要提我当老大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啦!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放松下来,在赵虎还没宣布之前还是低调点好。
等赵虎打完那些人,半个多小时都过去了,几乎打人之前他都要询问一番,接着才一顿暴打,被打的人也不敢起来,最后美术室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看着颇为滑稽可笑。
赵虎打完人后,看着精气神都好了许多,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我感觉这人真有点神经质,居然用暴力来平复心情。赵虎朝我们这边走来,大家纷纷掐灭手中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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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虎哥。”“虎哥。”
赵虎点点头,看了看大家,最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张扬,给我根烟。”
“好。”我立刻掏出一盒白将给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抽我的烟。
赵虎接了烟,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笑:“你别光给我一个人,给大家散散烟。”
我一脸迷茫地说:“刚刚散完一圈了,现在没几根啦!”
众人笑了起来,王斌说:“没烟你去买啊!”
我说:“哦,那你们等我,我去买。”
“哎等等。”赵虎喊住了我:“你知道我为啥叫你发烟不?”
“不知道啊。”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就是故意装傻,适当的装傻是一门学问,毕竟我当一段时间的一中老大,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上司希望你聪明,但又不希望你太聪明。
果然,赵虎更高兴了,大家也都跟着高兴起来。王斌说:“还不知道啊,虎哥要提你当老大了。”
我故作惊喜地说:“真的啊?”
赵虎乐呵呵地说:“当然是真的,周坤都滚蛋了,你以后就接替他的位置,那边那些人以后都是你的兄弟----还不滚过来见你们的新老大!”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变得十分严厉。
麻杆他们立马跳了起来,一窝蜂地朝我涌了过来。麻杆在这群人里边是比较精的,第一个开口叫了起来“扬哥!”有麻杆开头,其他人也纷纷叫起了扬哥,此起彼伏的一阵“扬哥”过后,四眼才弱弱地说:“扬哥。”
我心里高兴,但嘴上还在推让,“虎哥,谢谢抬爱,不过我怕我干不好。”
“嘿,连周坤那个废物都能干,你不比他强百倍?别整那些没有用的了,赶紧买烟给弟兄们散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再谦让了,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钱:“麻杆,去买五盒白将。”
“好嘞!”麻杆接过钱就往外边跑,四周都是恭喜之声,我也连连道谢。三分钟后,麻杆回来了,我让他把烟拆开给大家散烟。散完后还剩两盒,我说:“给咱们兄弟也发上。”我那些兄弟,也就是四眼他们,站在一旁连声都不敢吭。
麻杆没干敢动,而是抬头看了一眼赵虎,赵虎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麻杆脸上。
“你看我干啥,搞不清楚谁现在才是你老大?”赵虎就这德行,他看得起你,就对你客客气气的,他看不起你,那么你得小心了,可能时不时就要挨上一顿暴打。
麻杆赶紧给四眼他们发烟,都发完还剩下半盒白将,我就说麻杆你自个装着吧,麻杆赶紧就装进了口袋里。
王斌乐呵呵地说:“扬子,都当老大了,不请哥几个搓一顿?”他说的哥几个,单指赵虎和其他十几个老大。我立马说:“没问题啊,咱啥时候去吃?”
王斌看向赵虎,问道:“虎哥,那咱们就走着?”
“行,让其他兄弟都先回去吧。”
王斌嚷嚷了一会儿,其他人就都散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们十几号人,我问赵虎想吃点啥?赵虎说想吃点炒菜,学校外边就有一间饭店不错。饭店叫皇家一号,档次在我们校外绝对是杠杠的,根本不是一般学生能吃起的。
十几号人,连菜带酒少说就得五六百,即便现在我有钱了,也是够肉痛的。心道赵虎还真开得了口啊,不过我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大家兴高采烈地往外走,昨天打败仗的挫败感一扫而空。和这么多人在一起,还真有点融入集体的感觉。
我现在,就感觉自己是一名外地艺术生,愿意为这个小团伙去拼搏、去奋斗。
一帮人正乐呵呵地往外走,王斌突然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到一边,悄声的问道:“皇家一号可不便宜,你带的钱够吗?我这里还有点你先拿着。”便把一张红票递了过来,我了解王斌,他家庭条件很一般,一百钱是他好几个星期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