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手机里面传来了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唐冶脩狠狠的将手机砸在了地上,低声的咒骂了一句。
秦天衣已经离开了半天了,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庄敏丽也说她根本就没有回家,唐冶脩心里着急,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秦天衣,只是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秦子衿,他又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秦子衿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是还一直装睡罢了。
病房里面安静的很,似乎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秦子衿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脩……”嘶哑的声音透着脆弱,秦子衿才刚刚开口,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唐冶脩看着她的样子,心口一紧,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秦子衿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脩,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子衿的情绪激动的很,死死的抓着唐冶脩的手不肯松开。
她有些语无伦次,一直不断的说着话,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唐冶脩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咬肌紧绷,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那一张熟悉的脸。
他曾经深爱的脸,曾经怎么也放不下的脸,此时看着,他的内心居然毫无波动,甚至看着她那哭哭啼啼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厌烦。
等秦子衿哭完了,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了,唐冶脩才终于淡淡的开口,“发生了什么?”
秦子衿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委屈,“我今天见了秦天衣,她跟我动了手打了我,还,还跟我说了一些话,她说你再也不会理我了,你现在喜欢的人是她,而且你们要好好的开始,所以你再也不会见我,也不会找我了。我当时很生气,所以,让跟着我的保镖半路把她丢下了,但是因为我原本胎儿就不稳,又被她刺激了,路上出了意外,我突然大出血,所以……”
秦子衿没有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秦天衣的身上,她知道,金澈给跟着她的保镖打电话了,所以金澈肯定知道她对秦天衣做了什么。
金澈知道了,就代表着唐冶脩很可能也会知道。
为了未雨绸缪,秦子衿甚至顾不上保住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
反正这个孩子她也没有打算生下来,现在没了,是最好的选择。
秦天衣当时在车里确实是对她动手了,车里的司机和保镖都可以证明。
而她也确实是在事后出的意外,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话有假。
虽然不能将孩子的事情推到秦天衣的头上,但是想来唐冶脩和金澈,或多或少都会责怪秦天衣,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她说的是事实。”唐冶脩目光复杂的看着秦子衿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
秦子衿震惊的抬头看向了唐冶脩,仿佛刚才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她说的是事实,我确实是爱上她了,我之所以会留下来等你醒过来,就是为了要跟你说清楚,我们结束吧,结束这一段在五年前就应该结束的畸形的感情,我想要跟秦天衣好好的开始,我爱上她了。”唐冶脩平静的说着这些话,看着秦子衿的脸渐渐地因为愤怒和激动变得扭曲起来。
等到唐冶脩说完了以后,秦子衿疯了似得对着唐冶脩吼了起来,用力的推开了他,红着眼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爱上她?你答应过我,跟她只是做戏,只是假结婚,只是为了隐瞒我们的关系!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会一直守着我,等着我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啊!唐冶脩,为什么偏偏要是秦天衣?为什么?”
唐冶脩坐在那没有动,任由秦子衿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始终不为所动。
秦子衿竭嘶底里的发泄过后,又痛苦的抱着唐冶脩哭了起来。
“别离开我,脩,求你,不要丢下我,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丢下我的,求你了,别走。没有了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的,求求你。”秦子衿死死的抱着唐冶脩的腰,不肯放手。
唐冶脩低头看着她,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开口说话,表情平静的有些可怕。
秦子衿哭也哭了,求也求了,该说的话都说了,得不到唐冶脩的回应,才抬头去看他。
那一张精致的小脸此时哭花了妆,双眼红肿,眼泪布满了小脸,看着是那么的凄楚动人。
只是唐冶脩的内心却依旧毫无波动,他的脑海里面出现的,始终是秦天衣那一张素净,拥有透着一股傲气的小脸。
“够了秦子衿,好好做你的金太太。”唐冶脩伸手,轻轻地捏着秦子衿的手,将她推开。
秦子衿呆呆的看着他,看着唐冶脩那冷漠的眼神,当初她也见谁过,但是他从来不会对她如此,他所有的温柔宠爱,都是给了她的,但是如今,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再是她,而是秦天衣。
唐冶脩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当初的事情无论对错,我都谢谢你。秦子衿,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明白吗?”
秦子衿闻言抬头去看他,似乎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一般,“明白?我要明白什么?我为什么要明白?唐冶脩因为你我毁了自己的一生,因为你我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你知道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金澈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唐冶脩没有说话,抿着唇看着她,听着她的控诉,等到她说完了以后,他才淡淡的开口,“我自然知道。他已经来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好好的谈,我要去找天衣,就不陪你了。”
“唐冶脩!你不准走!我不准你走!你要是今天走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真的会后悔的!”秦子衿红着眼瞪着唐冶脩,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甚至连停留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病房的门被带上,她才明白,完了,她跟唐冶脩,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