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次,我的地盘你们少派人插手,信不信我带人去砍死你啊!!”
“放屁!那蠢货多少年前就已经是卧底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少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直接把话挑明吧,你们想要几成?”
“…………呵呵,果然是狮子大开口,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我青龙帮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案板上的肉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占了点便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青龙帮一点都不怕你。”
“滚——”
愤怒的男人猛地甩上电话,单方面切断了联络。
“竟然想要独吞……真是太嚣张了,早晚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李青龙一脚把单人沙发踢出去,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狮子般,气势汹汹愤怒不已。
竟然敢跑到他的地盘上来抢生意,真是太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他的青龙帮虽然才崛起不久,但是被老牌势力瞧不起的挫败感和尊严受到侵犯的感觉严重激怒了向来霸道不羁的李青龙,在垃圾边上捡到那个本应该死于‘恐怖袭击事件’的身负重伤重伤的女人,他自己都没意料到,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这女人绝对可以利用!!
李青龙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下满腹的怒火。
直到前几天把那个重伤的女人捡回来救治,他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的变故是为了哪般。
他就说最近为什么白银市忽然变得这么严,原来……
“……竟然是上将的女朋友。”
深色的墨镜遮挡下,李青龙的表情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看来上面的斗争也一点不比他们这些嘿道中人差啊。
“老大!老大!”
正当李青龙还在思索着什么的时候,他手下的心腹——山鸡急匆匆地跑过来,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李青龙抹了把脸,把满腹思绪先放到一边,打开了房门问道:“什么事。”
山鸡一脸急切,道:“你快去医院看看!”
李青龙:“啊?怎么,她醒了?”难道是那个连上将都被迷住的女人终于睡饱了么。
山鸡快速地点头,又摇头,挎着眉头一脸纠结道:“醒是醒了,但……哎呀!总之你快去看看吧!”说着拉起李青龙就跑。
年仅14岁的小弟性格冒冒失失的李青龙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径自双手插兜大跨步往医疗室走去。
受了那么重的伤,那女人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李青龙皱着眉头想到。
而事实证明,那女人还真弄出了幺蛾子。
漂亮却虚弱的女人靠坐在病床上,黑色的眸子里一片茫然。她似乎视线不是很清晰,一直在努力辨认着周围的景物,声音是一种柔和而低沉温润音色:
“请问……这是哪儿?你们几位……又是谁?”
李青龙:“………………”
嘿帮的成员们:“………………”
一脸焦急的山鸡:“老大你看!她变成傻子了!!!”
………大难不死的苏璃竟然失忆了!
李青龙沉默地看着那个眉眼间十分温柔的女人下意识地瞪了一眼出言不逊的山鸡,凛然的气势让后者下意识的缩起了头。
不愧是上将身旁的女人,那副潜意识还在,但记忆却有所缺失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李青龙帮派的成员们相互看了眼,皆是不敢做什么动作,只能站在一边打量这个漂亮的女人。
山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青龙,满脸委屈。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除去山鸡委屈至极的表情,其他人都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站在一边装雕塑。
倒是漂亮的黑发女人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是各位救了我么?”
李青龙一愣,对于面前这个女人过于自然的态度,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烦躁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的伤势已经被医治过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在我们救你之前,还有别的人救过你,就是不知道为何要把你丢到垃圾区不管了。”
黑发的女人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自然,但却似乎和李青龙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从新闻上的印象中……这个女人虽然也是个爱笑的人,但笑容却没有这般……怎么说呢……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黑发的女人便吸了口气,朝他做了个感谢的手势,道:
“很抱歉,但……能不能请您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又该怎么去盛夏花园?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回家。”
李青龙一愣:“盛夏花园?家??说什么傻话,你不是那个什么,咳咳,吗??去那做什么?”
黑发女人也愣了,像是把她问住了一样,她皱着眉头抓了抓脸颊,道:“呃……我可能是出了车祸?好不容易活下来,难道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回家去么……虽然我家人对我不太好,但好歹……”
女人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但说出口的话却让李青龙摸不着头脑:“你还记得你的名字么?”
黑发的女人一僵,张了张口,迟疑着回到:“…………隐约记得一些……大概是,苏璃?”她脑海里一直反复回荡着这个名字,虽然现在的情况非常匪夷所思,但黑发的女人还是谨慎地用了潜意识里浮起来的名字。
李青龙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的女人,忽然明白了她笑容中那股不一样是怎么回事。
是害怕。
作为上将身旁的女人,苏璃每次出现在照片上,她的笑容虽柔和,但受到楚向北身旁的大环境的影响,她的笑容里完全没有过害怕。
而此时,这个坐在病床上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的黑发女人,笑容虽然很温柔,却带着明显的恐惧,就像是个彻彻底底的低层小民那般,用尊敬的姿态与陌生人交谈,尽量避免得罪人似得……
……这女人到底怎么了?
李青龙眉头越皱越深,他干脆挥手把所有的人都遣出去,自己留下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打算跟这个‘貌似失忆’的女人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