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 驰援(1/1)

同时看到车长指示目标的炮手,迅速进行瞄准,终于抢在吓了一跳,有些愣神的敌人之前射出一发炮弹,一击将敌人炮塔炸飞。

对岸设伏的印度部队眼看伏击落空,局面迅速转向了被动,估摸着空袭或者炮击也快到了,开始延公路向东慢慢后撤。贺凡赶上去,用并列机枪将落在后面的吉普车扫倒。对于那些一瘸一拐逃跑的步兵,只要手上没有火箭筒的,他一律不管了。此刻她脚下还有一尺多深的水,自动装填机竟然工作正常,确实让他意外。

“狼窝,随时提醒我周围的敌情!反坦克武器优先。”

“9点钟。装甲车。”

贺凡立即转动周视镜向左,这期间,炮塔被中等口径武器连续击中了不下10次,他透过受损的周视镜看到,那是一辆BMP3型战车,就在30米外,边开火边倒退;即使这辆战车被伪装网和树叶包的严严实实,但是贺凡仍然可以认出它来。这是阿萨姆地区第一次出现的战车,甚至不在印度陆军的武器清单上,不过这一点现在不重要,因为于30毫米机关炮并联的,黑洞洞的100毫米主炮正对准自己。08号的炮塔也迅速转向目标,用最坚强的一面抵挡住敌人的疯狂射击。

双方在生死存亡的当口,互相对准着僵持了一小会,08号的车顶上还顶着一个滑稽的通气管子。贺凡很纳闷,在等待自动装填机装弹的漫长时间内,敌人一直在用30毫米机炮和7.62毫米机关枪对08号进行短点射,每一次击中厚发出的可怕金属撕裂声,对装甲后面的08车组而言,都犹如地狱般煎熬;但是对手始终没有使用那门主炮,其中的情况不得而知。照理说,无论它发射炮弹或者导弹,都可以构成巨大的威胁。缓慢的,提弹、推弹动作到位,发出了清脆的闭锁声。一发炮弹射出,瞬间将敌人掀翻。BMP3的炮塔炸飞后,底盘内储存的弹药仍然在嗖嗖地向天上飞。贺凡想,怕不会是退出炮弹,换了一发导弹?这样的失误,不果断的人常常会犯,可惜永远没有答案了。

姗姗来迟的第二波无人机,丢下了几颗有气无力的炸弹,将沿公路逃走的敌人炸了一遍,但是100公斤炸弹的威力太小,没有什么效果。潜伏村落的敌人车辆仍然沿着公路徐徐后退,并没有显得太混乱,他们也清楚过了河的,只有一辆坦克,压不住场面。

“狗日的,怎么指挥部选的潜渡地段,会被他们号到脉的?”贺凡一直认为印度军队反应迟钝,指挥不灵;两个星期前,或许确实只如此,但是敌人通过一系列的战斗,也在不断地成长中。在预判林淮生的前进路线,以及躲避空中侦察等诸方面,敌人都有了长足的进展,战场绝对是一个适者生存,进化战斗力最佳的地方。要不是林淮生留了个心眼,派了一群突击炮掩护,今天贺凡大概就留在河里喂鱼了。

“08,后退100公尺,马上要进行火力覆盖了。”

“狼窝,我预计铁路枢纽地带还有大量敌军,需要更精确的空军支持。”

“空军优先掩护第三波空降,暂时不能分配给我们。”

08号坦克,带着大约1吨半的积水倒车的时候,尖锐的呼啸声从头顶飞过,一排排122毫米炸弹砸中了刚才潜伏敌人的村落,顿时四面开花,将土木结构的简陋民居建筑半数摧毁,仍然躲在村中不挪窝的死硬狙击手,一时被炸死了几个。

这是一分钟前,李秀林呼叫的炮击,由于这个村落一直在标定目标内,所以火力覆盖来的既快又准(对贺凡而言,也许还不够快)。中国军队在这一带掌握着绝对的侦察、火力优势,即使印度步兵想设一个套,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无人机追踪到敌人残余退进了小镇,并没有在空旷地带继续暴露,也没有看到第三辆坦克或者步兵战车,只监视到一些携带重火力的吉普车。

指挥部得知贺凡显现出现危险的情况后,通过电台,告诫坦克连留在东岸7辆坦克,离开这里,到下游1公里更平坦宽阔的河道处,寻找新的渡河地点,即使有水位即将上涨,也不能再冒险了。当然,渡河计划也不能放弃,指挥部同时命令李秀林部立即渡河,配合贺凡建立一个阵地监视城内敌人,听候进一步指令。

李秀林对指挥部的措辞有些不满,怎么就成了配合贺凡?贺凡一个光杆司令,倒成了主角?不过可喜的是,他终于得到了渡河的机会,他很想让贺凡看看,他们是怎么渡河的,绝对不会像一只在河底慢慢爬行的乌龟。

黄鼠狼连无需任何准备,只是全体打开车体两侧推进器水门,然后排成一溜,缓缓从岸上,以较小的入水角度开进了水中(这是防止从前部驾驶员舱口进水倾覆的要点),这辆轮式战车装甲薄弱,没有履带,自重不大,具备一定的储备浮力,可以不需准备(围帐),驶入流速较低的内河。当然出于谨慎,除了驾驶员头漏在车体外部,所有人都站到了火炮前的装甲板上。

驾驶员等待入水后,将挡位切入水中行驶的挡位,动力转换到了推进器上。扛着一门大炮的突击车,竟然在水中开动起来。

贺凡远远看见对方一整排下了水,第一辆车上的人还在向他挥动一面小红旗,指挥后面车辆。嘴里不由得想:“轮式车,竟然还有那么点优点啊。”

“连长,我们怎么办?”

“先想法把水排出来,把通气管收起来。”

坦克原本就有排水器出口,并且在底盘上,有一个之前被射流击穿的小孔,这个小孔只是经过普通的堵塞密封处理,在水下时一直冒水,现在好了,排水正用得着。

李秀林拖着一个瘪轮子(一直来不及换)上岸的时候,贺凡正在坦克上指挥排水,很勉强地朝对方挥了挥手。他也担心敌人观察到整个局面,趁着无人机返航,再组织一次反击,就把自己逼回河里,这会儿也只能依靠突击炮来帮忙了。

“08,这里是狼窝,调整到突击炮连频率上,可以与指挥车通话。”

“明白。”

贺凡钻下坦克,将通讯盒频率调整到预设的9频道上,这部电台可以预设几十个频道,可以在不同频道上,随时与周围的其他部队指挥车辆进行联系。

调整完毕,就听到了李秀林的呼叫,贺凡勉强应答了几声。然后李秀林就开始讲他刚才看到一辆T72正在威胁08号,于是果断摧毁了这辆坦克;他又说,这其实是他摧毁的第三辆坦克了,另有2辆是改装过的T55,随后还说了一些他对战局的看法,以及合作的要点,贺凡嗯嗯啊啊答应着,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小儿科。现在他自己的人马正在下游,能不能过来还不知道。他自己在作战中转动炮塔,损坏了炮塔座圈处的橡胶密封垫圈,这个部件无备份,已然也回不去了。眼睁睁只能和这群奇怪的车辆合作了。

他在教导部队,经常对各种新式车辆进行测试、评估,对于机动、防护能力薄弱的突击炮没有什么好印象,除了省油,公路速度较快以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优点?

林淮生一直在研究新的计划,用以替代已经无法实施的前一个快速前进的计划。一个小时内,各方面的敌情,突然全都涌现出来,现在他的兵力被零星的战斗纠缠住,既无法展开,也无法迅速行军。空降部队就在眼前,两边炮火已经两连,却无法立即援助他们,而敌人一个师从西面插过来的速度远远高于他,指挥部一直在催他完成包围态势,这怎能不让他的心里焦急?

现在,林淮生绝不可能让贺凡和李秀林去小镇内绞杀残敌,十分钟前,空降部队刚刚经历了一次营团级的反扑,对方出动了坦克和装甲车,在2.5公里宽正面进行了猛烈攻击。这次攻击,守军在空军的配合下,好不容易将敌人打退,但是看得出,敌人这回是真的来拼命了。指挥部见识到了阿萨姆战事以来,印度陆军前所未见的勇气,敌人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退路已经被截断了,再不拼死一战就太迟了。

对于双方而言,形势每一分钟都变得紧急,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机械化部队开到伞兵们周围。哪怕只有这么稀稀拉拉几辆,也足够震慑敌人,同时鼓舞空降部队的勇气。

“让贺凡和黄鼠狼合并,不要和本地零散武装交火,迅速绕过贾普兰镇。用最快的速度,去援助伞兵。”

林淮生说道。他一直在观察着屏幕上敌我态势的变化,早就被击溃的第57步兵师和印度训练司令部的合成总队,以及其他一些从地图上消失的单位,如同幽灵般冒了出来,正在自己周围频繁出现,其意图似乎是困住他的手脚,阻挡他前进。北面12万逃敌,势必展开最疯狂反扑;而这些还都是其次的,最大的变数,西方的生力军第23步兵师,正在迅速向伞兵组成的阻击线背后靠近,其先头,入夜前可能会到达,如果伞兵吃不住敌人前后夹击,怎么办?合围敌人的态势,转眼间,就可能会变成被敌人合围。这个后果他想一想都害怕。现在敌人的反扑仍然只是试探性的,真正的猛攻会在夜里到达,敌人应该很清楚,空军在夜里的攻击能力和敌我识别能力都会大打折扣,必须加以利用。

“让李秀林担任指挥,贺凡跟随,务必在3个小时内赶到伞兵附近。”

“剩下的坦克怎么办?”

“等它们能渡过河再说。后续到达的机步连战车,也要发挥泅渡优势,绕过敌人盘踞的村落、小镇,迅速支援伞兵。”

“那贾普兰镇里的敌人怎么办?那可不是一小股,就挡在前进路上,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其监视下绕行?”

“命令炮群开火。把那里给我炸平。”

“……”

丁克广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插嘴,既然林淮生准备一个人担起责任,总比没人敢担这个责任来的好。

“炮火没有问题,随时可以发射。还有什么需要告诫炮兵的?”

“注意精度,尽量避开穿过小镇的铁路。这些还用得着。其他不管了。”

隆隆的炮声中,一架由直升机飞来卸下几个轮子。黄鼠狼连立即开始更换轮子的作业,在贺凡注视下,李秀林和他的人马,迅速将损坏的轮子换掉了。

随后这支部队重新上路,队伍的最后,低矮的08号坦克紧跟其后。他们绕过家普兰镇向北时,炮击仍然没有结束,从投入的弹药看,估计镇内的敌人应该不会再具备威胁后方部队的能力了。

林淮生停留在河对岸的炮兵逮到了机会,将一路从贾布瓦运来的弹药,投射在这个连接东西铁路,面积不到1平方公里的小镇上。林淮生一改对弹药的节省态度,他在贾布瓦积存了多少炮弹,并且连接提斯普尔的铁路,快修复了。

另一个装备09型8X8轮式装甲车的部队,也会在稍后时间沿着相同路线渡河向北,但是林淮生要求前面不要停顿等候,先到前方的先投入战斗。

印度第4军司令部,此刻正在向西逃跑的路上。摩罗加尼将军虽然不敢到主力部队赴任,但是他却一直在认真研究中国军队的攻势。如果没有美国人的侦察援助,印度陆军甚至不可能知道敌人这次空降的规模。美国人告诉他,这次伞降的规模足够超过第二次中东战争的几次空降投入兵力总和,成为了二战后的最大一次。由此,中将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敌人的目的,不仅仅是骚扰第4军撤退,而是一个以前整个指挥部都没有想到,或者不敢面对的问题——他们要吃掉掉在后面的12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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