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楮芝元也算是个人物,兴许知道眼下除了吵架,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了,倒是跟夏北音较上劲来一般,扯着嗓子愤怒地咆哮着。
于是乎,两人你一言一语,倒是打了嘴官司。
身后一条长队,听着这争吵,不由得阵阵无语,只觉得北音郡主实在多事,如此倒不如直接秒杀了这厮,也算是给那四十九名弟兄们报仇了!
可是,夏北音显然没能领会这些人的心思,孜孜不倦地吵着,甚至连嗓子都喊哑了,却仍旧不自知。
而那楮芝元也没好到哪去,人家吼上一句,自己绝不吼半句,如此来来回回之后,倒是自己吼得更有气势一些。
如此,楮芝元心中更是得意了几分,顺带着还问候了一边夏北音家的一众亲戚,可把某郡主给气坏了。
正准备与这人大战三百回合时,却见苏沫若拍了拍这人的肩膀,笑道:“辛苦了!”
听闻此言,夏北音当即闭嘴,一手抚胸,一手扶喉,喃喃自语道:“累死本郡主了,小苏你可一定要好好地报答我啊!”
“行!四品以下的丹药任你挑选!不过,眼下,咱们还是带着队伍,早些通过才好!”苏沫若轻笑一声,再度拍了拍这人的肩膀,至始至终却是看都没有看楮芝元一眼。
楮芝元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如今没有人陪着吼了,这人依旧不甘寂寞,持续地叫嚣起来。
对于这一点,身后众人具是怒目相视,可苏沫若却依旧不以为意,甚是不断地催促大家,赶紧冲过去!
无他,只不过苏沫若发现这巨型蛤蟆一个巨大的弱点,亦可以说是特点。
第一次,听到楮芝元的大嗓门时,这蛤蟆明显有着退缩之意,虽不知道为何,但到底说明了,这蛤蟆是不喜欢这声音的。
如此,自己便悄声嘱咐小夏,让她发出巨大的声响,看能否将这蛤蟆给劝退。
一旦劝退,将面前狭窄的缝隙让开,自己便能够带着人安然通过。
至于那污浊恶臭的腐蚀粘液,则可以交由小章鱼来解决。
粘液也是水,只要是水就会屈服于小章鱼面前。
届时,大伙凭借着小章鱼的水泡,便能够安稳地通过这里。
待众人平安通过之后,自己便再无后顾之忧,只让这些人继续朝前,而自己即便不能战胜这癞蛤蟆,也能够拖住一二,如此众人便可以顺利通过这关。
而如今,有了楮芝元持续地叫嚣,倒也是方便了大伙,省得自己还得一直分心留意那蛤蟆,也不知那蛤蟆什么时候就会再度折返回来。
可惜的是被人白白利用了的楮芝元却毫无自知之明,趴在刚才的位置上,不论众人如何动作,依旧不肯改变自己的姿势。
对于这一幕,苏沫若选择了无视。
虽说这人残害了四十九名大唐人,可因着自己的加入,这人的目的也给破坏了十之八九。
如今又意外地帮了自己这么大一忙,是以苏沫若并不那么着急取这厮的性命,想着一路带着也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又需要这厮探路了呢?
多一个人肉探测器总也是好的,是以苏沫若既没有提醒这厮赶紧跟着一块走,也没有对其进行驱赶,更没有直接挥一挥衣袖,送这厮上路的意思。
只不过,苏沫若如此想着,但这些个大唐人却不这么想。
苏沫若没有下令要杀,这些人自然不会暗下黑手,只不过每一个经过这人身边时,总会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在这人身上狠狠地掐上一把。
于是乎,间接地,这人叫得更凄惨,也更大声了几分。
直到所有人全都顺利通过了这缝隙,这才发现缝隙之后别有洞天!
不少人无视那可怖的蛤蟆,当下发出一阵惊叹声,隐隐有着欢呼雀跃的意味。
如此,楮芝元这才发现,所有人竟然都已经走了。
是跟过去,还是就此折返,这是摆在楮芝元面前的一道难题。
思来想去,楮芝元最终还是选择跟过去,毕竟近在咫尺的胜利,与未知的危险曲折比起来,这诱惑不可谓不大!
只不过,大唐人经过这里,有小章鱼的水泡相护,可楮芝元就没这么好运了。
也得亏这些大唐人手贱,掐了好多下,是以楮芝元的身上多少也带着一些小章鱼的气息。
可到底没能覆盖全身,是以这厮到底如何艰难地通过这峡谷自是不必多说,众人只不过听到一道道痛苦的呻吟声响起,以及重物跌倒落地的声音。
“好了,趁着那蛤蟆还没有注意咱们,赶紧跑!大师兄,你带着大伙,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苏沫若吩咐起来。
“那你呢?”贾浩宇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样的时候,小师妹莫不是想要独自面对蛤蟆?
“没事,你还不知道我嘛,没把握的事我可不会做!大师兄,你就放心吧!再说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我也施展不开拳脚嘛!”苏沫若笑看着对方,安慰道。
“确实施展不开拳脚。”贾浩宇顺着对方的话应道,就当苏沫若以为这人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话时,却听这厮话音一转接着道:“白兄弟,就劳烦你带着大伙走,我和小师弟留下来对付这癞蛤蟆!”
“凭什么你留下来?苏兄弟,杀癞蛤蟆,算我一个!这带领大伙离开这种事,还是交给北音郡主好了!”白夕看了夏北音一眼,心说这细皮嫩肉的,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毕竟是个郡主,代表着皇家的颜面,万一伤着了,回头唐帝面前,也不好交差啊!
却不成想,夏北音非常敏锐,第一时间明白这人的意思,更是连这人的潜台词都看穿了,当下可不乐意了,直接甩手不干了,“他们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跑还需要我帮忙吗?你们都留在这里,凭什么我带着他们跑?”
夏北音原本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这些人不需要自己带,而自己完全可以腾出空来帮忙!
可这话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