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七刀率先暴喝一声,冲对面的APA保安勾了勾手指。
“你喊错了,中文他们听不懂......”我摸摸鼻子有想笑,觉得背后这位很有意思。
“忘了,不过他们应该能看懂我的......来了!”七刀低喝一声,周围的几个保安抡起电棍就冲!
只不过七刀本身就有功夫在身,我又加入进来,三个保根本就不够看!
两分钟不到,一票保安全部趴了,黑人执行经理看看我们又看看曰本佬,像是没了主意。
这时日本佬正踮着脚尖从服务台里扯过座机话筒,听起来像在报警。七刀咒骂一声,大步流星的就朝他走去!
我本以为七刀又要动手,谁想他一把夺过曰本佬手里的话筒然后高高举起,那个曰本佬跳着蹦着就是够不着,拽着七刀的T恤,气的飚出了日语。
我咧嘴笑笑走过去,拍拍七刀的肩膀说:“走吧兄弟,难道你还想拆了这酒店不成?”
“拆?没得脏了我的手!让我再逗逗日本猴子。”七刀头也不回,边举着话筒边转圈,似乎玩的挺开心。
不过这矮个子日本佬也听彪悍,一看七刀这样玩他,很快恼怒成羞。他喊了声“八嘎”向后撤步,抡拳就向七刀小腹砸来!
七刀轻哼一声,两脚前后一错,身子微微下沉,原本笔直的腰背瞬间向后弓起,像是憋了一口气。
这时日本佬的拳头已然临身,但当他打上去的那一刻,整个人前冲的势头顿时一挫,像是砸在了铁上,反而倒仰着趔趄差点没跌倒。
“狗曰的,三脚猫的功夫都来丢人现眼!”七刀笑骂一句将话筒扔进服务台里,转身向我打个招呼示出门。
我走过去拉上看傻眼的梁玉,这才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酒店肯定报警,他们有监控,怕是有麻烦。”
“不怕,我去大使馆!我有任务在身,这点小事不用在意。”七刀走到旁边的休息区拎起不大的背包,又回头瞪了一眼围观的酒店人员和旅客,这才跟我们出来。
我一听愣了,急忙问道:“你是当兵的?”
“那必须的!雪豹听过吗?”七刀眉毛一挑,脸上满满都是骄傲。
“前身雪狼,后来和猎鹰合并在帝都的那支?”我只是脑子一转就想起了某些网上的报道,顺口说了出来。
七刀点头笑了,用力的拍拍我肩膀:“Bingo!(猜对了)”
但三人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停下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办?”
我心想还能咋办,只能尽快补给然后找到梁玉走人呗,我可不希望让加纳警察再搞什么通缉令,否则又要浪费一本护照。
“没事,七刀哥你就别费心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们还难不住我。”
七刀听了思考几秒,立刻摇头道:“不行,恐怕你还不知道,加纳最近不太平,3月1日咱们这边的大使馆刚发布通告,最近在加纳大阿克拉省特马地区以及西部省洼萨地区,接连发生针对咱们华国公民和中资企业的武装劫匪抢劫案件,造成较严重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而且有蔓延的趋势。我就是为这事来的!(真实新闻,18年)”
我一听有些愕然,索马里和亚丁湾那边出这种事倒是不难理解。怎么连加纳这种小屁国家也出现了这种问题?
并且更让我担忧的是,咖啡馆里那个托蒂会不会和这些有关?不过艾娃又不是华国人,应该没事吧?
“这样,给我留个你的手机号,有什么问题找我,或者联系大使馆。”七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等着我报号。
我心说大使馆可不敢联系,自己是什么身份,一进大使馆就要核实露馅。但七刀这个人嘛......对脾气,即便不找他,以后交个朋友也不错。
于是我迅速告诉他我的手机号,七刀输入后拨通给我留他的号,眉头一皱嘀咕道:“怎么是埃塞俄比亚的号码?那边不是正打的热火朝天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解释:“咳咳,刚离开那边,很多事情。七刀哥咱们有空再聊吧,可别让警察堵了门就麻烦了。”
七刀再次打量我一眼,像是想从我身上看出来点什么。但最后却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和身边的梁玉点头算是告别,直接打车离去。
“山,你原名叫三栓?”就在这时,梁玉幽幽的问了一句。
我听了摇头直笑,说咱俩在皮筏艇上漂流时就跟你说过,我的全名叫李三栓来着,你怎么忘了?
梁玉一听立刻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半天才小声道:“我当时太、太紧张了,没记住......那你为什么告诉艾娃你叫李山?”
“自然有用!”一看她这个样子我心更凉了,懒得回答。
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又说救命之恩当以命偿之。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但你被我救了,却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记不住,说得过去么?
而且自打在索马里港口看到我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保不齐有什么心思,实在是......不能深交!
虽然港口离这里十几分钟不到,但在这APA酒店门口拖的时间已经够长,我立刻带着梁玉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向刚才咖啡店那条街赶,顺便拨通艾娃的手机号码,喊她立刻准备。
但打过去第一个电话居然被挂掉了,然后我又接连打了两个,到第三个对面才接起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笑声和碰杯声震得我耳朵疼。
“喂?你.....是谁?”电话那头的艾娃口齿含糊,听上去像是醉了。
“艾娃你搞什么,喝咖啡都能醉?我是山,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因为有出租司机在前面,我不愿意说更详细的信息,所以只是告诉她立刻回来走人。
“山?哦哦,华国男人......我知道你,我知道你哦!我还知道你是个性无能的家伙,哈哈!我现在正玩得......开心,我要玩一天,就、就这样!”艾娃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我那方面无能?我特么......你全家才无能!肚子里咒骂一句,立刻再一次打过去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关机了!
我傻傻的看了一眼手机,又想想她刚才的话,心里那个火大就别提了。
车开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咖啡店门前,我一下车就往店里冲。开门一看,咖啡馆已经没几个人,根本没有艾娃和那三个外国佬的身影。
冲到吧台前问那个满头花白的黑人老板,老板叹口气说我前脚刚走,他们几个后脚就离开了。
“他们去哪儿了知道吗?”我急问道。
老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老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边说边抽出一千美元在吧台上推过去,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可这个黑人老板却摇头将钱推回来说:“不是钱的问题,我真不知道。”
“老板,您一开始警告过我,我相信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再次掏出一千美金,将两千压在吧台下面的咖啡壶下。
老板似乎有些无奈,不过却没有将钱推回来,而是看了来看店里几个稀稀落落的客人开口道:“问题出在你身上,或者说出在你们华国人身上!”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着老头第一句话就将矛盾指向我和华国人?
老头像是料到了我的反应,继续道:“中国人在当地从事淘金业务由来已久,但自2011年底后愈演愈烈。你知道么,我们加纳古称‘黄金海岸’,是西非第一大、全非第二大黄金生产国,黄金生产和出口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命脉,因此一直采取垄断性经营策略。甚至06年还颁布了法案,规定小规模采矿、淘金许可证不得颁发给加纳公民外的任何人,也不得雇佣外籍劳工。”
“但从2011年底后,我们加纳突然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华国人,他们来这里不是旅游,不是开设工厂公司,而是采取贿赂本地人等手段,非法进行半地下、半公开的淘金活动。并在一年多时间里从原先的中阿散蒂区,蔓延到加纳西部、中部多个区!”
我一听愣了,不由反问道:“还有这会事儿?可这跟我朋友遇到危险,还有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么?你们在疯狂掠夺我们的珍贵资源,侵蚀我们的经济命脉。你们华国人一个个富得流油,而我们得到了什么?”黑人老头浑浊的眼里突然清亮起来,“这样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浓,终于有本地人不满,开始组织针对你们华国人的活动,以至于后来演变成以帮派形势,甚至还有外国帮派势力的加入,专门对你们下手!”
我听得有些心惊,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西非小国,竟然对华国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但有些华国人的尿性,实在是......连我都不敢恭维。
可老头还没说完:“到了后来,那些不好的事情不再单单针对你们华国人,而扩展到针对和你们一起的任何人!这也就是你朋友出问题的原因,也就是我所说的责任在你身上的原因......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的信仰在逼着我不要去作恶,所以......”
老头说到这里,迅速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一条街的名字递给我。
“如果你朋友真的出了事,那么肯定和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帮派有关,他们叫......黄金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