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岑西慌乱的拉开抽屉,因为太过紧张,拿着药瓶的手,都开始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好不容易将药丸喂给老爷子。
听着父亲沉重的呼吸声,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再睁眼的时候,看着霍岑西的目光都变了好多碛。
“小王,扶我回去。”
甩开霍岑西的手,身子倚着王妈的手臂,步履蹒跚的走着。
“爸——攸”
“不要叫我。”
霍岑西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老爷子凌厉的打断。
王妈赶紧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色。
……
“老爷子,我在霍家也有年头了。
您也早就将我当成家人一样。
有邪,不知道,我当说不当说。”
王妈的声音很柔,让霍荣英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大半。
没应声,也就是不排斥她继续说。
王妈带着淡淡的笑,开始为夏楚当起了说客。
“那孩子虽然来家里时间不长,可据我观察绝对是个好孩子。
不是会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对二少也是一心一意的。
家里自从有了她,多了多少欢乐啊。”
老爷子闭着眼,依然没说话。
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纠结的情绪。
刚刚火气的确让他说了不少气话。
虽然当时确实对夏楚有谐疑,可转念一想起这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哪里是那么有心计的孩子呢?
“小王,是我想多了?”
幽幽的问着,语气里带着很多无奈。
许是年岁大了的原因,总觉得看人都容易走眼了似的。
以前觉得慕家丫头不错,是儿媳的不二人选。
可种种事迹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
现在好不容易发现夏楚的好,又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那样的事。
“老爷子,您听我一句。
外人终究是外人。
别为了外人伤了自己人的心。
时候不早了,您休息吧。”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老爷子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伤了自己人的心。
可他不能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啊?
这件事要是被齐家知道,又是一场风波……
而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翌日,齐家带着挺着大肚子的齐乐乐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这种丑事,让我们在外面怎么做人?”
齐母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荒唐事,自己女儿要叫老公的前女友婶婶?
是在欺负她们娘家没人了么?
霍启明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坐在一句话都说不出。
齐乐乐即将临盆,情绪本就不稳定。
现在更是每天以泪洗面。
心疼女儿的齐母,现在谁的面子都顾不得,只想让女儿高兴。
“那你说,想要我们怎么做?”
“呦,老爷子,您这话说的。
现在是我们想要的问题么?
你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事才好。
我们要求?
我们能有什么要求?
现在孩子都要出生了,我们还有什么要求?
我们敢有什么要求?”
死死的瞪着霍启明,其母恨不能把他给撕了。
可是到底又不想破坏女儿的婚姻,毕竟连孩子都有了。
这种发作不得,又咽不下气的尴尬位置让齐母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老爷子,这种丑闻的伤害性有多大,您该是知道的。
我们齐家一向注重门风。
这种事,我们真的接受不了。
您看看,您能怎么办吧。”
齐父严肃的语气让霍岑西抿了抿唇。
虽然客观上说,这件事也不是他们需要负责的,主观上却不能置身事外。
夏楚也是不敢说一句话,就怕输错了,让人落下把柄,没法收场。
昨天加完班一回来,就从霍岑西这听到这样的事,脑子都木了。
心里恨不能将慕静琬千刀万剐了才好。
可事已至此,人家就是接受不了。
齐乐乐还是个孕妇,要真是闹得不可开交,那麻烦的只能是她和霍岑西。
原因很简单,他们俩没孩子。
要真说得迫害了一对儿,必须是拿他们这“无牵无挂”的先下手才是。
“我不能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
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孙子。
再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乐乐,这事你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就拿大明出出气。
碍不着人家夏楚什么事。”
这种时候,老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霍岑西和夏楚都是万分惊讶的。
毕竟,昨天……
老爷子在自己面前病发的视乎,霍岑西心脏几乎都要停止。
本以为,这样的场面,夏楚必定是要变成炮灰了的。
却不成想,竟是没有。
“爷爷,那您这话的意思,是我太小气了么?”
说着,齐乐乐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夏楚其实也想哭来着。
可是真的没有眼泪。
无奈的看了一眼霍岑西。
唉,这日子过的真心闹的慌。
好不容易试管婴儿有了着落,现在胚胎努力培养中。
怎么着,这是玩儿,洪湖水浪打浪?
一浪接着一浪强?
“大明,这件事,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有点担当。
现在你小叔和夏楚的日子过的好,你们的小日子也过的不错。
夏楚当初可都是和你小叔老老实实全说了的。
你隐瞒了乐乐,这个责任可轮不到别人来承担。”
这话说的让在座任何一个人都挑不出来毛病。
的确,责任都在霍启明,要是霍启明早说了,齐乐乐是有选择权的。
那时候的选择权,和现在和不能同日而语。
如今明显就是赶鸭子上架的既视感。
一向口齿伶俐的徐曼也不敢说话了。
只能装聋作哑,希望就能这样糊弄过去。
可惜,齐乐乐的妈可不是像齐乐乐这么好糊弄。
“老爷子这话说的有理有据。
我们的确找不到别人什么责任。
只怪我们自己有眼无珠!
今天就到这里吧,乐乐跟妈回家。”
齐家夫妇带走了齐乐乐,霍启明从始至终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敢说。
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让在场的人看着都觉得恨铁不成钢。
尤其是霍荣英。
“我霍荣英是怎么有了你这个孙子?
你们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欺上瞒下,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
自作自受!”
不等徐曼说什么霍荣英一顿数落就让她乖乖的闭上了嘴。
直到老爷子上了楼,这徐曼才敢说话。
“岑西的度量真是让大嫂佩服的很啊。”
这语气讽刺的让夏楚顿时就炸毛了。
事情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了,还有脸跟她们唧唧歪歪?
“大嫂说这话真有意思。
当初和慕静琬串通一气来挤兑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了?
要撒气,也该找对对象。
这种事,我们才不会没脸没皮的满世界嚷嚷去。
找你的好队友去问问,她怎么把这事儿说给齐家人听的。”
徐曼脸上一白。
抿了抿唇,仔仔细细的嚼了一边夏楚所说的话。
“哼,我们走。”
冷声回应,脑子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霍启明颓丧的跟在徐曼后面。
夏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一次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的眼瞎。
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
……
“对不起,我好像把事情变的更糟了。”
夏楚的道歉让霍岑西心里很难过。
“应该是我来道歉。
是我逼的她狗急跳墙。”
嗯,这形容还真是让她喜欢的紧。
慕静琬真就是一只,逮着谁就咬着谁的疯狗。
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毒。
要不是发生意外,那现在失去双腿,不,很可能就会没命了!
一想到曲涵对自己的恨意,她浑身就开始发冷。
夏凡去世的消息,她知道了之后,心口一致泛酸。
说不清楚为什么,虽然是个熊孩子,毕竟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可能。
要是自己真的捐了肾,那么后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那现在怎么办?
很明显,她是在那这件事作为交易筹码。
想要让你放过她。”
夏楚也很不甘心,现在,唯一能平息的办法就是等加价换。
好不容易能让那个贱人得到报应,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从手里溜走。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还有傅家。”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夏楚一下子就想的通透了。
是啊,还有傅家!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傅家,岂能轻饶了慕静琬呢?
况且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在意别人的看法,是要先得到老爷子的谅解才是。
现在唯一能让危机过去的契机,就只有一个——孩子!
夏楚看着自己的肚子,心想,没等出生就拥有这么多项功能。
普天之下,好像只有超人能够相媲美了。
“除了孙子能让老爷子开心点,我还真行不出别的办法。
哎,肚子啊,肚子,你得挣点气啊!
我的未来可都靠你了呀。”
听着小妻子拿着自己开涮,霍岑西又气又笑。
“我说过,霍太太,只能是你。”
抓着她的手,霍岑西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那眼中的浓情蜜意让夏楚露出一抹微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能没有我。
你的心里快要爱死了我。
可是,霍太太也要承担起霍太太的责任。
这是霍先生不能越俎代庖的。
懂了么?
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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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电脑屏幕上的一字一句,让傅夫人愤怒的咬着牙。
指甲都因为太过用力,几乎要嵌进肉里。
该死的慕静琬!
竟然敢这样对她的宝贝儿子,她竟然敢!
这个贱人,绝对不能饶恕她!
“妈?”
门被推开,傅夫人赶紧关了电脑,生怕让傅城知道这些残忍的真相。
她的儿子,好不容易答应做复建。
怎么能因为那个贱人而毁了这一切?
“今天的复建做好了?
感觉怎么样?”
傅夫人努力让自己把那羞怒的情绪抛去。
在傅城面前恢复慈母的样子。
“还好。
你刚刚,在看什么?”
自从有了腿疾,他就变得异常敏感。
一双视线,落在电脑上,傅夫人心,一阵紧缩。
“没什么,只是和国内联系一下,了解公司的情况而已。”
“哦。”
傅城没再说话,他不是傻子,哪怕是母亲做的伪装再高明都好。
可那种异样的情绪,还是感受到了。
到了美国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消极的很,想好,碰见了一位很有耐心的华人复建师。
不管他怎么发脾气,那个复建师都有办法撑下去,还让他不自觉的就听了话。
一想到双倔强的眸子,他就忍不住叹了气。
“怎么了?
有心事么?”
听着母亲关切的话语,傅城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复建的路好长,好远。
好像没有尽头。
妈,你说,我还能站得起来么?”
“当然能!
我们有全世界最最顶尖的团队为你做治疗,一定可以的。
儿子,你要相信我,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啊,世界上对他最真心真意的就是母亲了。
如果连她都对自己说谎,那他还能信任谁呢?
“我去休息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傅城转动轮椅,熟练的操作着。
看着他这样,傅夫人心痛难当。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贱人,好好的人,怎么会需要用轮椅代步?
慕静琬,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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