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好好的为,为什么越到廖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看她的父亲完全没有亲近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种距离感让他都感到窒息。
“只要有你,去哪儿都好,带我走,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害怕。”牧沂将头偏了过来靠在他的胸口上,虽然看不到她此时的脸,可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眼角泪光已经快要装不住纷踊了出来。
久久的在他脑海中飘荡,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思考任何事,直接开口道:“好。”
“沂儿小姐,家主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找你。”门外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开口道。
到现在他心里还一头雾水,正准备问问牧沂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牧沂一把将他推开。
“好,我一会就过去。”牧沂整理了衣冠开口道。
掩盖了眼角的泪水,微微有些发红的眼角,两边通红的香腮,让人有些心疼。
就算这个时候,她也要强行微笑。
传话的仆人离开,牧沂打开大门,正准备离开。
回头嘟了一眼邓子云嘴角扬了扬道:“开玩笑的,你要快点好起来了,我走了。”
这才是她一路过来对她的表情,不过这微笑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最表面的伪装。
还来不及拉住牧沂,人已经不在了。
“沂儿…………”想要将她抓住,怎么也抓不到。
过了一会,正在闷头想着沂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个人推开了大门。
本以为是那个仆人送药过来,没想到来的人是诗爷。
诗爷进来也没有多说话,直接扔下一包药过后就想要离开。
他连忙叫住诗爷,道:“诗爷,能将沂儿的事告诉我吗?”
这是一种祈求,他不想看到沂儿不开心的样子,无论事处于各种原因,那种表情都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按照以往的诗爷会调头直接离开,可这次诗爷却是愣住了,临脚一步的大门最后被他关起来。
“你真想知道?”诗爷解开腰间的葫芦犹豫道:“不过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帮不了沂儿。”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还请诗爷告诉我。”邓子云坚定的开口道。
他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人生,可是如果那时沂儿,他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诗爷的两边脸颊有些微红,之前他就有些喝醉了,看到邓子云的眼神后,他又往嘴了送了一口酒。
最后颤抖着手开口道:“沂儿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和她去世的母亲一样,她本来不属于这里,罢了当做发发挠骚,说给你听一听。”
邓子云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牧沂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她没有大家小姐的脾性,一般的大小姐不会这么用心照顾人。
在和她那些家人接触的时候更是有些感觉到她在害怕着什么,半夜里一言不发进入他的房间,他不认为沂儿说的那些话只是开玩笑。
“沂儿她啊,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在她没出事之前,她的母亲爱上了一个混蛋商人,哪个商人四处游走奔波常年难得回一次家,沂儿的母亲却是没有丝毫怨言,对她来说,只要在家守着等着他回来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即便是生下沂儿她没有一点名分,甚至整个村子的人在辱骂她,说她做了什么不洁之事,可是她不在乎,依然在等他回来。”
诗爷看了看手中的葫芦,看起来用了很久很久已经变得破烂,他还是舍不得扔掉。
“我是一名游医,一次路过他们的村子,沂儿的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我行医到了他们附近的村子,连夜抱着出生不久的沂儿跪着来到我身边,让我救救她的女儿,周围人都在责骂她,说她怀中的孩子不过是一个野种死了也就死了,或许是心里也看不下去,我还是决定出手救下了她的女儿,可是沂儿的病非常罕见,罕见到需要的药材不是一般人能够垫付得起的,她的母亲磕破了头,在村子里东借西凑也不足以买下那批药材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诗爷叹了一口气道。
也正是因为沂儿的那个病,成了他一生的结。
像他们这种地方的人,如果村子里有女人未婚先孕,并且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那女人的日子可想而知,这是一种不贞的表现。
沂儿她的母亲却是没有嫌弃她,还将她生了下来。
“那沂儿的父亲…………”邓子云开口道。
也就是今天在门外迎接牧沂的那个中年男子,看他的样子对牧沂很在意的样子,不像无情之人。
“我也问过,不过她的母亲却说,孩子的父亲在外辛苦,正在关键时候她不想打扰他,最后我也看着沂儿挺乖巧的,于是就垫付了沂儿费用,每年我要去一趟他们的村子让她还债,每次去的时候也会给他们带一些小东西,时间久了啊,这人也是会变的,不知不觉竟然爱上了沂儿的母亲,你说可不可笑。”诗爷道。
现在诗爷在这里讲着他的过往,就像是在述说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孩子,一个人努力的生活,也就是这样让一个游医心动了。
“后来怎么样。”邓子云开口道。
他可不认为诗爷是那种能将一切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的人。
“后来,当然是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诗爷苦笑,他一个近在眼前的医生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四处游走一年不回一次家的商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个人出了远门,十多年没有再回到那个地方,甚至连她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他能感觉到诗爷心里的伤痛,爱上一个人用不了多久,可是要放下一个自己爱过人的人不是那么容易。
“沂儿也是非常有灵性,在我回到村子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我,还将她母亲当年欠下的钱全部还给了我,当时我去看了她母亲的墓,墓碑上面什么都没写,光秃秃的。”诗爷悲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