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国都廖都
作为卫国国都,伫立在卫国最大的平原上,四周交通纵横交错,却是没有出现任何纷乱的迹象。
站在远处的山头,一起恍如梦幻般,据说卫国的国都是郑国的一倍还要大。
廖都对各路商贩,别国人员也是来者不拒,尽入卫国囊中,在街上甚至能看到几个穿着的人出没在街头,周围的行人对此见多不怪,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径直往西城方向,一座巨大的府邸坐北朝南,他正对的方向是卫国皇宫,而门匾上有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武王府
武王府修建的气势恢宏,在几个亲王府中算得上是最大的一个。
在武王府中,不时的有官吏幕僚往来,特别是最近听说郑国使团即将抵达,人员流动更是多了起来。
一处花亭内,一个中年男子正稳稳的座在哪里,看着手中的棋子寻了一个破局位啪的一声落下。
他的对面则是一个青年,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样子,纶巾袅袅一介文弱书生。
“听说王爷派人去探听了郑国使团的动向,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青年手中的棋子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下落,仿佛早就知道中年男子要落的地方。
中年男子眉头一邹,看了看这个青年。
中年男子扺掌黑子,青年男子扺掌的则是白子,现在黑子近乎被白子包围,无论下一步落在哪里都可能瞬间被围剿一片。
棋局一开始的时候黑子的攻势猛烈,看似势不可挡,到了后面却是被白子逆转,陷入困局。
中年男子正是卫武王周甘丞,在整个卫国独具威望,在军中更是有崇高的地位。
“是铭小子让你来问本王的?”周甘丞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能够和周甘丞在一起对奕棋局的没有几个,眼前这个青年的地位显然不低,看他的样子对周甘丞毫无畏惧之心。
听到铭小子的一声,青年眉头邹了邹,似乎对这个称谓有些反感,道“当年的铭小子现在如今已是当今圣上,这是在鄙人面前,若是到外面可畏不敬,还望武王爷改一改这个称谓。”
听到青年这话,周甘丞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放在心上,落子犹豫。
周甘丞看了看棋局顿了顿,嗤笑道:“即便他现在如何,本王想要如何叫就如何,他不敢自己来问本王,就让你过来,你不觉得这有些可笑吗?”
“圣上日理万机,哪有这么多时间亲自过来王爷,也只有沐某人闲来无事,找王爷下棋解解闷,等过些时候圣上说会亲自过来拜访王爷”青年道:“这次来也不是圣上的意思,是我自己要来,王爷派出去的人已经被人发展,虽然那个人现在死了,难免会暴露什么,王爷难道真的不想解释解释?”
周甘丞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棋盒之中,一旁的侍女走了上来端着刚刚切的茶。
花亭中闲适,整个武王府一路走过来几乎都是这种景象,任何一个人进来都会以为这位王爷是在养尊处优。
可是谁能知道,这位武王爷在几天前派出去人刺探郑国使团的行进路线,人还被发现了,虽然事情没有闹大,对方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终究给人一个疑惑,这个王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想到铭小子在我王府中也有自己的耳目,真的是长大了。”周甘丞微微一笑道。
他一直没有提及关于为何派人盯着郑国使团的事,一直在跟他绕弯子。
在提到耳目的时候,沐姓青年也是愣了愣没有说话。
像是周甘丞这样势力强大的亲王,如果真的不管不顾,谁都会认为奇怪。
“王爷…………”沐姓男子开口道。
卫武王大手一挥,让他止住,道:“沐埔有些事你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该你问的别问,本王想要做的事他周铭,圣上管不着,还有别以为你沐埔有了几分地位就可以过来质问本王了,你终究只是个外人。”
随后不再跟沐埔说话,直接长袍一挥转身离开,留下沐埔一个人在花亭内,看着刚刚送上来的花茶心中有些愤懑。
世人都知道卫武王周甘丞是一个有能力的亲王,在周铭还未接政之前,没有衰落很大程度上有他的影子,
无论是在百姓心中,周甘丞是以为贤王,因为他避免了卫国的动乱,直接将皇位让给了周桀。
平时的时候卫王府也会派人出去接济四方百姓,卫王府的幕僚很多也是知名而来投靠他。
在军中,周甘丞的威望依旧还在,当年与郑交战中活下来的老将很多位列军职,对于周甘丞他们多的只有敬仰,可以说十个将军中最少有三个出自周甘丞的提拔。
周铭的上位,也有人猜测,这其中周甘丞默许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轻易上位。
沐埔本人是一届平民,早年在周铭府中做幕僚,后来得到周铭赏识地位越来越高,直到周铭成为圣上,对他更是越发提拔。
如今在周甘丞看来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对他一直警惕。
周甘丞心傲,外界有很多胡言乱语,也只有他知道,当今的圣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很多原因,周铭对周甘丞一直是敬爱有加,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是派沐埔亲自过来询问,没想到竟被他当做了一个外人训斥了一顿。
心中愤懑又有什么办法,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仆人走了过来。
“沐埔先生留步。”仆人开口道。
“何事?”沐埔淡然道。
“王爷命我来落子。”仆人说完直接拿着一颗黑子,朝着一个无人的地方落了下去。
正对东南一角,四方没有钳制,整个棋局原本被压制的死死的黑子在这个时候竟全部活了过来。
“好棋。”沐埔不由感叹道。
如今棋局转换,一切又开始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不过周甘丞没有座在哪里和他对奕,那个仆人也是在下了这一手棋之后就离开。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沐埔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