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郑国赋将信件放到李公公身边。
李公公常年在宫中,自然也是知书文理,不到几秒钟就看出信中的内容。
“公主想要出使卫国,这可万万不可。”李公公开口道“眼下两国关系紧张,卫国早就知道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如果让公主出使卫国,如果卫国接机将公主扣留在卫国,以此要挟皇上,以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必然不会对卫国动手,而卫国以此相要挟,必然会对国中形成一股挟制,郑国九郡之地,上次卫国入侵三郡之地,大肆破坏,导致我国元气大伤,即便到了现在也还未恢复过来,宫中所有皇子公主都可前往,可宁公主万万不可。”
李公公知晓其中利害,两国中相互出使的一般都是些大臣,若是有皇子公主自然是显得更加尊重。
可就算是卫国,也只是派遣了一位国中无足轻重的皇子前来。
多的不说,如今郑国虽然霸逐了太子,可谁都看得出来,宁公主的地位虽然不是太子那分崇高,却是胜过了太子。
也正如李公公所言,谁都能去出使卫国,唯独郑馨宁不能去。
“朕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宁儿的性格随她生母,如果不让她去,那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朕已经失去了一个月妃,不想再失去宁儿。”郑国赋手指微微颤抖道。
郑馨宁并非是甄妃嫡出,郑馨宁的母亲在她出生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
在后宫三千佳丽当中,郑国赋的一生虽然有众多红颜知己,可正真最爱的却是只有郑馨宁的生母明妃。
郑国赋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如果说有什么还能让郑国赋留恋的,那就唯有郑馨宁了。
郑馨宁和她的母亲长的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明妃的死是一个意外,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误解,郑国赋失去了她,所以他后悔万分。
这也是郑馨宁从小就不受拘束,能够肆意的打搅郑国赋的清闲,能够在御书房等着郑国赋处理公务在他面前睡着的原因。
在郑国赋的眼中,郑馨宁和别的皇子公主不同,在郑国赋所有的对待中,郑馨宁才是真正的公主。
为了她,郑国赋将兵权的一般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郑馨宁,甚至那座庄园郑国赋也是有意留给她的。
因为他知道,他寿辰那天,郑馨宁的生日礼物必然是所有皇子公主当中最让他满意的。
就是如此,郑国赋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郑馨宁的性格完全继承了她的母妃,如此一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拦下不得。
这一件事在宫中知道的人很少,李公公服侍了两朝皇帝,对这件事自然也是知道。
“陛下……”李公公退怯了,如果牵扯到了明妃,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说回来的。
“不要说了,公主如果真的要去,那就让她去吧,卫国如果真的这么做,朕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他陪葬。”郑国赋道。
“诶。”李公公一声叹息道:“若是公主真的想去,那陛下就要做好万全之策。”
所谓的万全之策,郑国赋心里自然有数。
郑馨宁出使卫国,如果真被扣住,自然是要留有余地,边境陈兵必不可免。
再有出使随行的人员也必须慎重考虑,之前打算派遣的那些人,现在却是要从新考量。
“罢了,明日早朝再听听百官说些什么。”郑国赋开口道。
随后郑国赋将出使一事搁置下来,准备去处理其他公务,满目的文字,条例清晰可见,在郑国赋眼中却是乌黑一片,半天难有决断。
…………
一路上
夭文在前面领路,邓子云则是带上了徐景风和钱军两人随行。
原本晴空万里,越往前走,天上渐起了乌云,不时的吹过两阵乌风。
最近是雨季多发,有雨也是正常,不过他们就得加快行程。
刚刚接近京城便是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在距离不远,四人下了马就连忙的敢了过去。
不过难免的是身上被淋成落汤鸡。
“你们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几件干的衣服过来。”夭文为他们找了一个偏静的位置。
夭文离开之后,邓子云才开始打探四周的人物。
因为身上湿漉漉的没有立即进去。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邓子云就开始关注,却是没有太过认真。
如今再一看,整个云音坊中,光是他一路走来就有超过两百人,还有很多地方很大,想来应该也有人,这样一来聚集在云音坊中的人应该就有三百多人近四百。
这四百多人看服侍也大多不是京城中人的打扮,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有些偏颇的口音,看来夭文说的没错了,这的确算得上是四方游侠的一次大型集会。
“来来来,让一让,让一让。”一道声音从邓子云身边传了过来。
没有注意,一群人直接从大门出踊了进来,十多个人丝毫任何忌讳,看到人就挤。
蛮横的气势已经将旁边的几个人挤倒,那些人看了看,对方人数众多也不敢多出怨言,随后走开。
“你们几个没听到是怎么的?好狗不挡道,快快让开。”那个引路的人看了看邓子云他们三人落魄的模样,再看了看身后的人。
邓子云横眼看了看那群人,十多个人清一色的黑衣,头戴笠帽。
钱军和徐景风两人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两人一听便是怒了,打算上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们的身份是军人,钱军还是一个禁卫军,平日里只有别人给他让路,哪里受过这种亏?
正要上前,邓子云的一只手伸在两人身前。
两人回头一看,邓子云面色平淡,还略微带有笑意,也是压住心中怒火。
邓子云什么身份?不要说是武状元,更是未来的驸马爷,他都没说什么,他们两个强出头干嘛?
“你们三个是不是耳朵聋了?让你们让路难道没有听见?”那人又是一声呵斥,一副自己就是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