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念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不是在楼上吗?你怎么在这儿?”她又震惊又气愤。
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老婆,你好健忘,你忘了你老公是做什么出身的?”
“别说这么点楼梯我能轻易下来,就是悬崖峭壁我也能上得去。”
他仿佛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幽幽地说。
慕子念猛然想到,五六年前,就是他驾驶着直升机去那悬崖小庙上救了自己。
他此时的这番话,似乎在埋怨她忘了那段往事?
她的声音小了一些,轻声问:“那他呢?”
她问的是云颢尘,他该不会在楼上被这个男人打了吧?
“谁?他是谁?”丁永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这个傻丫头,竟然牵挂着别的男人。
“你想什么呢?我问你云颢尘还在楼上吗?”她瞪他一眼。
“在,这会儿电梯上去应该就是他要下来了。”丁永强指了指正上升的电梯说。
“那你走吧,我等会儿。”出于礼貌也得等人下来再走。
毕竟人家一大早兴冲冲地来送花儿,她就这么走了显得不懂待客之道。
而且,就算是为了故意气他,她也会留下来等。
“我不准!我才是你的男人!”不由分说,他紧搂着她朝外走。
“你放开我。”她极力挣扎,并朝他低声吼。
“乖,别闹,让你这小区的人看见了不好。”他轻声说:“或者你想我把你抱上车?”
“做梦你!”她一个转身就脱离了他的怀抱。
虽然今天穿着高跟鞋,但是跑起来一点儿也不别扭。
她拉开自己的车门,快速坐了进去,立即发动车子开向出口处。
他追了两步,放弃了,转身钻进自己的车里,追了出去。
他拨打了她的电话,她气呼呼地接起:“丁永强!你个混蛋,你到底要怎样?”
“念念,你放心,别开快车,我不会跟踪你,我在下一个路口就直接开去我公司。”他温柔地说。
电话被她挂了,他轻笑一声。
打这电话就是怕她误会自己会跟去慕氏,他怕她会为了逃避他而开快车。
这个时间大街上车水马龙的,有些路段还是人车混行,他要她安全。
他打了个电话给舒政:“让他们在半小时后送一束花去慕氏给念念。”
估算一下时间,半小时后慕子念正好可以达到慕氏大厦。
“好的大哥,还是匿名吗?”舒政问。
“不,写上我的名字!”他淡淡地说。
“好,我这就去办。”舒政答应得很爽快。
“等等!不用写我的名字,就写...宝宝他爹!”
他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云颢尘不是要献殷勤吗?
那就献吧,老子在慕家有个“小内应”。
而且,写上“丁永强”三个字不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他是个追求者而已。
写上“宝宝他爹”可就深刻多了。
让慕氏的人一看,这慕小姐已经有主了,孩子爹都来了。
慕子念一走进大厦的大门,一楼的前台就喊住她:“慕小姐,这儿有您的花儿。”
她有些纳闷儿,平时云颢尘不是让花店直接送到她办公室吗?
今天怎么送到前台来了?
刚要接过那束玫瑰,手机就响了,是云颢尘打来的。
“子念,到了公司吗?”他的声音一直是那么轻柔,仿佛害怕吵着她似的。
“到了,前台这花是你让人送来的?”她问。
她认定是,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啊?
“花?”云颢尘想到被丁永强扔在慕子念家鞋柜上的花。
“是呀,我一进公司就收到了,谢谢你!你前面已经送过一束了,怎么还送呢?别再破费了。”
她边笑着边抱着花走进电梯。
“我...”云颢尘很尴尬。
他明白了,慕子念此刻收到的鲜花一定是丁永强让人送来的。
“好了,我要上楼了,不跟你多说了,谢谢你的花!”她道着谢。
挂完电话,云颢尘仰头看着眼前这栋慕子念住的楼房,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
上了楼,她走到盛允欣的办公室,把花放在桌上。
“送你了。”她笑着说。
“哇!子念姐,你这追求者真的好痴心呀,每天一束红玫瑰,真是太浪漫了。”盛允欣夸张地嗅着花香。
“你也会有的,我倒还不希望有,欠人情的事儿不好受。”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盛允欣满心欢喜地抱着花走向她放在窗边的大花瓶。
拆开花束,一张卡片掉了下来,她赶紧捡起,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情话。
“宝宝他爹。”允欣念出声来。
好土哦,宝宝他爹,这谁呀?幸好子念姐没有看见,不然非气死不可。
她拿着卡片正要丢进垃圾桶,看了看精美的镶金边卡片,想了想没有扔进去,而是把它扔进了抽屉里。
接下去的每天,收到的花都有一张不同款式、但是同样精美的卡片,上面写着同样的四个字:宝宝他爹。
慕子念手都没有过,直接由盛允欣签收了归她。
盛允欣把每张卡片都收集起来。
这一周,丁永强依然每天接送慕子念上下班,虽然俩人一路沉默不说话,但是慕子念看出他似乎每天都很疲倦。
这天傍晚,她坐在他的车里终于开口了。
“你明天不用那么早来接我,我自己会开车去上班。”
他不来接她,他在家就可以多睡会儿。
“没事儿,不接你我也会早醒,多年的习惯了。”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多年的习惯,是指他在部队养成的早起习惯,一到点他就会醒来。
“...随你吧...”她无奈地回答。
他的固执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你越是劝说,他越是坚持得起劲儿。
“这个周末你把宝宝送回你家大宅和他小舅玩吧,我带你去山庄放松一下,梁浩和淑平他们都去,甄修和蔡晴也去,大概蔡晴会邀请你那‘自私哥哥’去。”
这是这一周里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你才自私,人家那是叫戴子思,你个文盲!”子念没好气地回应。
“好好,管他自私也好、无私也好,跟我无关,我只在乎你一个!”他满脸疲惫,语气却还铿锵有力。
“我先接一个电话!”她打断了他。
她刚拿出手机,铃声悠扬地响着,她愣了愣了,犹豫地停住了正要划向手屏幕的手。
丁永强眼角朝她手机一瞟,脸顿时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