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凤命归来
宋清歌的目光再一次滑过周景琅愤怒的面庞,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一股厌恶之味从心底涌上来。
前世的时候,周景琅仗着自己贵为公主,且为皇后之女,平日里没少奚落宋清歌的身份。
可是,因为周景璃的“倾身相护”,公主到底没能拿她如何。但,她今生因为提前回到了京城,或许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前世的轨迹,发生了所有人都未知的变化。
比如,此时,周景琅抓着道士不放,誓要毁她计划。但,道士虽然无良,却爱子如命,为了他的傻儿子,他一定会完成宋清歌的计划。
他作的孽,便由他来偿还,即使泄露天机,遭受天谴,只要能换得他儿子的性命无忧,他也会毅然向前。
“公主,老道的法术,在坐的各位相信也有所了解,老道就不再自我吹嘘。两年前,我算出丞相府的嫡小姐命犯煞星,然后嫡小姐去乡下生活两年。世道轮回,因果报应,一切皆有定数。如今,嫡小姐煞星之命已解,天命所归,身负凤命,绝然归来!”
“你胡说!”一句话,两道声音,分别来自不可置信的宋清棉,和咬牙切齿的周景琅。
宋清歌面色平静,仿佛此时所言之事,与她毫不相干似的。
如果宋清棉刻意针对她,是因为从小积累起来的仇恨,那周景琅针对她,又是为何?
难道真的都是前世的仇恨么?
前世的仇人,今生依然是仇人?
可为何,前世谢衍明明是因她而死,今生却三番五次的保护她,他应该是恨她入骨才对!
“道长千万要慎言,万不可再给我长姐带来什么伤害。”宋清棉目光落到宋清歌的碧波深潭里面,似心疼,似维护。
但是宋清歌看到的却只有愤恨。
“琅妹,不可多言!”周景珦出声呵斥住欲再争辩的周景琅。
此次原本来参加寿宴的只周景珦,可是他一贯疼爱胞妹周景琅,便奈不住她的央求,带她出宫来玩耍。可是,万不能因为她,坏了他的大事。
他们是来拉拢丞相的,不是来搅和丞相后宅之事的。
周景琅嘟着嘴,一脸的不服气,然后将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化为浓烈的仇恨,倾注到宋清歌的身上。
“道长所言非虚?”二姨娘语气冷然,还射以警告的眼神。
“若老道所言有虚,夫人怎会反复相请老道来为老夫人祈福?”道士语出,二姨娘语塞,脸色在青与白之间,不停的转换。
老夫人细想宋清歌从庄子上回来以后的变化,果真与从前大不一样,除了那幅一模一样的脸,其他的都仿若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陷入了沉思。
宋正风在听到“凤命归来”四字时,心里的想法已经在开始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是相信道士所言的,比如宋清歌去了庄子上的这两年,他在仕途上有了更好的发展,虽然仍然是丞相,却更加得到皇上的信任,来拉拢他的人也越多了,比如今日来参加寿宴的那些皇子,贵公子。
但是,越是如此,他就越保持中立。
“道长,既然我的女儿煞星之命已解,那是否就不用再回到庄子上了?”
宋清歌没想到,第一开口让她留下来的,居然是一直对她漠不关心的宋正风。
原本,这句话是由她自己问出来的。既然宋正风想要她留下来,那她就一定有利用价值。
宋清歌的想法是对的,宋正风想,有一个凤命在身的女儿,总比一个命犯煞星的女儿对他的仕途更有利。
如若再将宋清歌放去庄子上,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利用,那还不如留在身边,被他利用。
“自然,宋大小姐无需再返回庄子上生活。”道士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欲离去。
“道长,你还未为我娘祈福呢!”二姨娘道。
“有了此等孙女,老夫人的鸿福之运自然会来。”道士的脚步一直未曾停下,话音是在花厅外响起的。
他出了相府的大门,寻到一处拴马之地,解下马匹,疾驰而去,可惜出了城门,未走多远,就倒地而亡。
一黑衣人出现,只道了一句,“汝子平安。”
道士含笑而去,他泄露了天机,果然遭受了天谴,好在他护了他儿子的性命,那花厅之中的女子,既然能逆天,那必定是言而有信之人,能保他儿子性命。
但是,这次道士可算错了,取他性命的,不是天,也不是宋清歌。
花厅里面,道士散去后,众人各怀心思。
也无人再为难宋清歌,老夫人出乎意料的,让宋清歌同桌而食,开席以后,戏班子便开始表演。
二姨娘吩咐奶娘张氏去寻那道士,自然是无果,然后就将希望寄托在了她娘家人的身上,两年前宋清歌的煞星之命是她与那道士合谋而为,今日这凤命,焉知不是人所为?
但是,那道士已死,二姨娘暂时是不会知道答案了。
宴席进行到一半,老夫人借由身体乏累,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宋清歌不想应付这无所谓的交际,便也起身告退。
谢衍与周景珦那一桌,也逐渐散去,周景珦怕周景琅惹是生非,也将她带回了宫。
最后,宴席毕。
宋正风才回到书房,便立即被老夫人唤了去,母子二人商议以后,他就派人去追查道士。二姨娘仔细叮嘱了她娘家人,誓言抓到道士,看看此事是谁捣的鬼。
周景珦和周景璃自然也没有闲着,凤命的另一层意思,便是皇后之命。
如今在位的皇上已然年老,而且皇后在位多年,地位之稳固,牢不可摧。所以,宋清歌这皇后,便会落在诸位皇子身上。
如今与宋清歌适龄的皇子,也不过那么几位而已。
所以,相反而言,最清闲的,倒是谢衍。
他出了相府,便径直回到了定国侯府。
才落座,一道青衣身影就闪到了谢衍的面前,端起面前案桌的茶,毫不客气的一饮而下。
“谢衍,你要我伪装到何时,每次都是翻墙而入,弄脏了我新做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