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奶瓶，快速地朝着门外跑去。
一出去，就看到老爷子在楼梯转角处趴着，一动也不动。头上，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舒曼愣愣地坐在轮椅上，微张着嘴看着自己的手。
“你干什么？是你把老爷子推下去的吗？”
我大声对她吼道。
不管老爷子再怎么不对，她也不能这么做啊。明知道老爷子能活的时间不长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只是，他们吵架就吵架，为什么要上二楼来？舒曼不是一直都在一楼住着的吗？
如果在一楼，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舒曼在那里楞了好几秒，才转过头来颤抖着嗓音对我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是，眼前的场景，不是她，还能有谁？
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追究谁的对错并没有意义，重要的，是老爷子的安危。
我打了急救电话，顺便也给陆彦霆打了电话，让他快些回来。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我还听到了方茴娇嗔的声音，似乎，是不想让他回来。
虽说说了会相信陆彦霆，可是他们两个相处在一起，还是会让我很不舒服。
我坐在地上，也不敢动老爷子，上楼去冲好奶粉喂了念西。
喝完奶之后，我将念西抱了下来。
等会儿老爷子就要去医院了，念西自然是要和我一起去的。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将老爷子给抬了上去。
我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舒曼也坐在一旁，一直在一旁不安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爷子是自己摔下去的，我是想拉他，但是没拉住。”
我看着紧闭着双目的老爷子，心情很是复杂。
最近，我进医院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
每次去医院，我的心都揪紧了。可偏偏，这一切，避免不了。
到医院的时候，陆彦霆已经赶到了。
他的身边，还跟着方茴。
至于方茴的孩子，我没看到。
“老爷子怎么样了？”
陆彦霆走过来，面色焦急地问我。
“医生说脑部有出血，具体情况要检查之后才知道。”
我对着他说了句，视线却不自觉地停留在方茴身上。
没办法，我没有办法不在乎。
陆彦霆点点头，跟在担架后面走了进去。
老爷子进了手术室，我们一行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陆彦霆不断地在手术室外踱着方步，看来是真的着急。
到最后，或许是情绪无法压抑了，他走了过来，愤怒的目光看向了舒曼。
“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又和老爷子吵起来了？！”
“是老爷子发现了我去看陆元，很是愤怒地让我不要去了。我追着他上了二楼，在楼梯口争吵了起来。后来，老爷子情绪太激动，两眼一翻就往后倒去了。我伸出手想要拉他，但是腿脚不方便没有拉住。”
看舒曼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可陆彦霆的怒气，却是一点都没减少。
“你明知道老爷子的死穴就是爸，为什么要和他争论这件事。要是老爷子出了什么意外，你良心能安吗？这次如果老爷子没事的话，你就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