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微微垂了头,淡淡道:“娘娘何必动怒?”
淑妃深呼吸了一口,然而,她的脸上却写满了愤怒,“你不要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迟早有一日,本宫会叫你后悔于今日言行!”
面对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阿箬的心反而更显淡静了,或许,当清楚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之时,一切也就从容有序了!
“娘娘威严,民女不敢轻视,但若娘娘一定要责怪,那也只能怪民女运气不好了!”
“你——”淑妃忍着心头那一团怒火,迫使自己收回那已到嘴边的责骂,最终只是扬起下巴,沉声道:“你……且给本宫等着!”
说罢,诸葛芯鸳拂袖而去,独留阿箬一人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筱渔进得堂来,她看着阿箬那有些倔强的背影,试探着唤了一句:“小姐!”
阿箬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大门的方向,“淑妃走了?”
“看着她的车架远去,我才进来的!”筱渔有些忐忑地回答,“瞧她走时的模样,似乎……不太高兴!”
阿箬没有向筱渔说过淑妃的事,直到此刻她也以为淑妃与自己保持着相对和平的关系,故而方才见着了淑妃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她自然便吓了一跳。
“不高兴……那是她自己的事,便让她不高兴去吧!”阿箬轻描淡写道。
“可是,这对小姐的婚事难道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阿箬没有吭声,她收回目光,落在桌几之上的茶壶上,她缓步上前,端起那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待茶水入口,心中颇见几分舒畅时,她才细细想到:“淑妃可没那么蠢!”
……
两日后,阿箬在正午时分接到了皇帝颁下的赐婚圣旨。那圣旨之上将她好生夸赞了一番,说什么仪容端方、才德兼备、堪为天下典范,此外还定下了两个月后的朔日作为婚期。此外传旨的宦官还带来了诸多赏赐,并称皇家聘礼将于三日后到府。
阿箬像个提线木偶似的领了旨谢了恩,待她起得身来,才发现,来传旨之人竟是皇帝身边的阿翁,怪不得方才那人一进来,她便觉得有些眼熟。
“娘娘这是天大的造化,才能成为我大兴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呀!”阿翁面带笑容,恭维道。
“阿翁抬举了!”阿箬不好意思道。
那宦官一愣,即问:“娘娘认得老奴?”
阿箬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所犯的错误,于是她赶紧摇摇头,只道:“民女并不认识,只是常听太子殿下提起,说您老人家尽忠职守,颇得陛下信奈,故猜测应是您!”
阿翁微笑着点点头,赞道:“娘娘聪明伶俐,难怪太子殿下对您情有独钟!”
阿箬笑了笑,正想着如何将他打发走,却忽然听见那人又讲:“不是老奴恭维您,你可知为何陛下这样快便降下旨意了?”
阿箬摇摇头,“民女不敢揣度圣意!”
“诶,娘娘这是哪里的话,从您接下这道旨意开始,便要学着如何揣摩陛下的心思,做个心思敏捷的太子妃,如此亦可对太子殿下有所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