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恶徒此刻也奔了过来,看到他大哥倒在地上,一滩的血渍散了慢慢散了开来,他吓得尖叫一声,“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他蹲在地上摇晃着小黄毛的*。
“给我揍......她......”小黄毛的手无力的垂下去,显然是昏过去了,恶徒缓过神,怒吼一声,冲着夏浅浅抓过来。
“臭婊子,敢打伤我大哥,有你好瞧的,我让你求生不得......”男人咆哮着,他的脏手已经抓到了夏浅浅的肩头,眼看着她整个人都要被对方拖过去。
夏浅浅吓得回过神,她极力闪躲,可是还是抗拒不了恶徒强大的力道。她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受到伤害,只能不再放抗,尽量小心护着肚子让恶徒轻易抓了过去。
“臭婊子,你敢伤我大哥,看我怎么教训你。”恶徒的大手“啪”的一下挥在了夏浅浅的脸上,她白皙的脸庞立刻涌现了红肿的几个手指印。
火辣辣的痛在她的半边侧脸上燃烧着,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血渍,她感到半边脸都好似肿胀起来。
夏浅浅没有放抗,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尽量侧对着面前发怒的男人。此刻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保护肚子里的孩子,避免让肚子碰到对方的力道。
她甚至有一种绝望的心理了,看着男人饿狼似的眼神,她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屋子,此时,又有谁能救她?
“看我干什么,还想挨揍么?我大哥被你伤成这样,快点说,钱在哪里?”恶徒凶狠的眼神好似要在夏浅浅身上剜出几道口子来。
夏浅浅禁不住瑟缩了下,她一下懵了,这次随卓宇彬出来,不要说钱,就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带多少。此刻问她要钱,她又怎么知道钱在哪里呢?
恶徒见夏浅浅没有回应,他向前一步,凶狠的神态更甚之前,不耐烦的吼道,“臭娘们,快点告诉我钱藏在哪里,否则我真要不客气了。”
“我没有钱,你只管搜这个屋子,如果有你尽管拿去。”夏浅浅平静的回答,她半边红肿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可此时已经顾不上脸上的痛,她只想能保住孩子,只要肚子里孩子平平安安,其它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没有钱?你骗三岁小孩子呢,是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厉害吧......”恶徒举起了大手,他的脏手眼看着就要打在夏浅浅柔弱的身上,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恶徒身边,“住手!”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止住了恶徒的继续行凶,大手也顺势挡住了对方欲挥下去的手臂,就势一扭,咔嚓一声,恶徒嘴里发出痛苦的吸气声,而后抚着半个肿胀的手臂痛苦不已。
夏浅浅抬头,看到了卓宇彬的脸,她眼眶里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沿着脸颊下落。
恶徒的手已经骨折,痛得出不了声,只能在原地打滚。突然几声警鸣作响,从警车上下来几个警务人员。
“谢谢你们的配合,恶徒我们逮捕归案,待会还需要你们回警察局作个笔录。”警察迅速清理了现场,交代了后续事宜。
卓宇彬一律应承,回答的井井有条,夏浅浅近乎恍惚的跟着,她的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的闪现出宇彬闯进门的那一刻,矫健的身手,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身子却越来越沉,两条腿跟灌了铅一般,举步艰难,最后头一偏,晕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夏浅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一片平静的湖水,突然湖面上涌现了大片的红色,鲜红的颜色好似血渍,她惊恐的从睡梦中惊醒。
抬眼看到搁在床头的手机,她伸出手去,想拿过手机来。这个动作却很艰难,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又躺回床上,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仿佛是做梦一般,卓宇彬的及时赶到虽然救了她的性命,可心里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夏浅浅在闭上眼睛的刹那其实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了,她想的是假如自己走了,爸爸该怎么办,他年纪那么大了,能受得住这样沉重的打击么?她如果走了,宇彬会不会有点伤心,会不会为她掉一滴泪?
她在沉思的时候,身旁已然悄然站立了一个身影,她没有抬头,其实已经隐隐有些感觉,却肆意的任凭这份微微的来自心底的触动掩藏起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卓宇彬在夏浅浅的床边坐定,他抬起手探向夏浅浅的额头,后者有些警觉的稍后退,他的手动了动,终归是颓然的放下,而后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叹,“现在感觉如何了?”
夏浅浅没有回答,依旧沉默的低着头。
“刚才医生已经给你做过全面的检查,还算万幸,你*没有大碍,只是精神太过压抑,所以导致晕倒。”卓宇彬解释的很清楚,他醇厚的嗓音宛如大提琴的音色,是最容易挑拨人心的。
夏浅浅猛然抬头,直视进对方的眼里,她的眼神灼热,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卓宇彬微微一笑,表情很自然,“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脏东西么?”他抬起手装作若无其事的略微抚触了脸上的肌肤,动作很优雅。
“哦,对了,你好好休息,尽量不要出去走动,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在这里暂住吧,等你*完全康复了再回去。”
“为什么?”夏浅浅突然出声,声音生冷。
“什么为什么?”卓宇彬愕然,反问道。
“……”夏浅浅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神里一片清明,仿佛从来都不曾遮掩过任何事情。她刹那间感到很失落,似乎一切都是自己在找事,她的脆弱不堪,难受痛苦都是她自作自受,仿佛跟眼前的男人没有一点关系。
他依旧的优雅自如,镇定自若,他像一个完美的神邸而自己只不过是那么微小的沧海一粟,她的将来和幸福,她的一辈子都将紧紧的系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可他,却该死的若无其事。
夏浅浅的心里突生一种愤怒的情绪,刚睡醒的哀怨神情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愤怒所替代,心里反倒是舒服多了。她想着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她跟这个男人的故事当然不会结束,他们还要生活一辈子,很久很长的一辈子。
卓宇彬越来越奇怪,他似乎不太愿意跟她呆在一起,同居在一个大公寓里,两人见面的时间虽然多,真正沟通的时候却屈指可数。
她几次三番试图挑起话题,可都无疾而终,说不上是为什么,卓宇彬好像很不开心,虽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笑意。
夏浅浅的衣食住行由卓宇彬张罗,还是过着吃饱了睡,睡醒了再吃的逍遥小日子,看似简单逍遥其实她内心里藏着太多的苦闷,只是得不到合适的机会去发泄解闷。
卓宇彬会细心到连一件小内衣都给她张罗,因为她不方便外出,她的换洗衣服也没有带多少过来,所有的衣物就都有这个男人亲挑亲买,连她的尺码喜爱的颜色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她轻声说谢谢的时候,卓宇彬却连一个轻松的表情都舍不得给,满脸的凝重仿佛世人都欠了他的钱,他是全世界的大债主般牛气冲天,恨得夏浅浅牙痒痒。
夏浅浅自认不是难搞的人,有的吃就吃,有的穿就穿,就算是连续三天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她也忍了。卓宇彬对她冷面相待,她当作视而不见,可以忍,可这次她却无法再忍下去。
在海边别墅的消遣节目可以说没有,夏浅浅倒还好,她习惯了一个人过清冷的日子,卓宇彬这个向来夜生活丰富的男人却甘愿独守寂寞的夜连续一个星期,这一点让夏浅浅实在想不通。
她们已经分房睡,自从上次的歹徒入室抢劫事件后,她卧病在床休养*,宇彬以此为藉口让她一个人睡大床,说是有利于调养*。宇彬睡在书房,每个晚上吃过晚饭,他就钻进书房里再也不出来。
有好几次,夏浅浅实在忍不住到书房边侧耳倾听,可除了静悄悄的一片,她什么也偷听不到,怪只怪这个书房的隔音设备实在太好了。
夏浅浅也想过敲门而入,或干脆破门而入,她是卓宇彬的妻子,进他的书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这么想着的时候,行动却始终不能如愿,她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男人的冷脸甚或是怒火。
这一晚夏浅浅有些睡不着,吃过晚饭卓宇彬就出去了,而且走之前还冲她发了一顿脾气。
她接了任其豪一个问候电话,问她是否安好,本来是想出去外面接听的,可卓宇彬一脸凝重的表情看着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躯,她唯有当着他面接听阿豪的电话了。
短短几分钟的相互问候,阿豪关心她的*和肚子里的宝宝,还笑说宝宝出生他要第一个看见,要做宝宝的干爹。她有些心虚看了一眼前方的男人,故意若无其事的轻笑,以玩笑话带过。
挂了电话,卓宇彬就莫名其妙的发火,满脸的黑气弥漫在眉间,却始终不发一言。晚饭后,破天荒的他没有进书房,而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轻轻走过去打算跟他说几句话的时候,卓宇彬突然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你以为你是谁?还记得是我卓宇彬的妻子么?”
“要是不知道如何做别人的妻子,就多学学,实在不想学,你就给我滚开,少让我看见渗得慌!”
“我警告你,以后离任其豪远一点,否则我也不担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
夏浅浅躺在房里,有些神思恍惚,她依稀记得卓宇彬今晚说了很多话,很大声的叱喝她,大手也抓疼了她的手臂,纤细的手腕上有一道显目的紫红色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