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怎么补偿都可以(1/1)

沐潇潇神色震动。

她怎么都没想到当初她离开时还好端端的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当年,路伯母和路伯父在榕城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夫妻恩爱更是令不少人羡慕。感情深厚的令人艳羡。

突然去世,对路伯母的打击可想而知。

沐潇潇目睹路伯父眼底一闪而过的哀伤,喉间涩然。

她不知情,也根本不曾想到路伯父竟然已经去了,所以才有那样的询问。

没想到却提及了她们最不愿提及的事情。

“伯母,抱歉。我……”

路夫人释然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别自责。这人都走了四年多,我跟遥遥也造放下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有些坎,跨过去就好了。”

有些人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也失去了父亲,她明白那种感受。

但有些事情可以感受却无需说出来。

“好了,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

松开路夫人的手,看着她去了厨房,沐潇潇这才看向路遥。

后者见她目光深沉,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错。我爸突然意外离开我是挺伤心的。但这都过去了四年多,那些伤心也早已经放下了。”

“再说,我爸生前最疼我了。一定舍不得我一直难过。所以,我现在要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好好的替他照顾他生前最爱的女人。”

“所以,你也别安慰我什么。跟你说就没带介意的。”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沐潇潇自然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沉默半响吐露一句。

“我回来了。”

就是这一句,路遥强撑的乐观瞬间被打破,红了眼睛,就算是四个月前初见她都没这么失态。

即刻别开眼,虎着嗓音,“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你消失那么久连个讯都不给我的罪。”

沐潇潇知道她是故意凶自己,也不在意,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往她肩膀上靠了靠,“嗯,不抵消。你想我怎么补偿都可以。”

“怎么补偿都可以?”路遥问。

沐潇潇瞅了眼她明显动着小心思的模样,也不拆穿,点头:“对,怎么补偿都可以。”

“那你帮我跟我妈说我搬出去跟你住。就说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害怕。”

“……”

一个人大半夜敢在殡仪馆溜达的人,谁会相信她一个人住害怕啊?

沐潇潇瞧着路遥,一言难尽。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路遥只以为她是不想答应,立刻不满道:“你刚才可说了,我说什么你都答应的。”

“别耍赖,你这样以后会没有朋友的。”

“你就这么想搬出去?”沉默了下,沐潇潇问。

好像从初中开始,她就计划着要一个人出去住。美名其曰要独立。

可谁不知道她是太顽劣,而路伯母身出名门,规矩要比一般家族多,她是受不得那份拘束。

“这怎么叫想搬出去了。”路遥不赞同的摇着手指,“我这叫独立。”

“你看,我这都大学毕业了。我开工作室虽小有成就,但大家都在背后说我是沾了路大小姐身份的光。如今我这么大了还跟母亲住一起,别人指不定怎么说了。”

“所以,你认为只要你搬出去别人就会认为你一切靠的是实力?”

路遥用力点头。

沐潇潇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给她。

她能不能稍微动点脑筋给她一个像样的理由,让她不要连装猜不出来都那么困难。

抬手就在她头上瞧了下,沐潇潇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搬出去,伯母一个人住在这个家里会不会太寂寞了一点?”

如果她父亲还在,还有个伴。可如今人不在了,跟她最亲的就她一个女儿,如果连她都出去了的话,这偌大的房子对路夫人来说怕就是一座空洞的城。

想出去浪的心思是十三岁的时候就有,母亲喜静,家里用人不多,只有打扫的一名,和厨房一名,平日里家里冷清惯了,也从未听母亲说过寂寞,以至于让她忽略了这些。

现在被潇潇提起,路遥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如果她搬出去,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人。

想到之前每次回家时她坐在客厅的模样……虽然手中不是书本就说阵线,可此刻却统统萦绕出寂寥的感觉。

是她的心太大了,疏忽了。

“我知道你想出去无非就是觉得每天要回来太不自由了。”沐潇潇轻叹。

“你要是偶尔不想回来也可以跟伯母说在我那,我也会帮你。但前提是安全第一。”

门禁那是古代的事,如果放在沐潇潇身上她自己也忍受不了,更别提路遥远比她还要跳脱的性子。

也难怪她想要搬出去。

但只要解了门禁问题,她自然也就不想搬出去了。

“如果平时跟人玩得晚一点了?”路遥用手指比了一个一丢丢的距离。

沐潇潇瞧着,直接问到:“晚一点是多晚?”

“别唬弄我,你该知道让我逮到会有什么后果。”

路遥撇嘴,“别那么严肃。我不骗你就是啦。最晚过十二点怎么样?”

沐潇潇想了想,“可以。但遥遥你要记住,我一旦对伯母开口,就该对你负有责任,如果你不想我一辈子愧疚难安的话,你可以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路遥最听不得她们这样跟自己说话。

都是她在乎的人,她贪玩归贪玩,又怎么会真的忍心让她们心生愧疚。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我还要给我妈养老了。”

沐潇潇满意的笑了,揉了揉她的头,“我们都是成年人,该对自己负责的同时也要对家人负责。”

“明白。”

厨房外,路夫人扶着门框,目光复杂的看着客厅内相谈甚欢的两人。

眼底氤氲着湿气,自己的孩子有多反骨没人比她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用严苛的规矩要求她。

不是没对她说过,可她几乎从不听进去,或许是因为母亲这层身份,她的劝说更多的只会让她排斥。

她的提醒怼她来说也只成了她过度想要保护她的借口。

不被理解,不被接受。

现在有另外一个人对遥遥这样说,她更容易接受不说,肩上也会多一层责任,更能规束她自己的行为。

此章加到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