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潇潇头疼。
这人要是耍赖起来,一般人绝对承受不住。
“你确定你睡我这,路夫人会答应?”
她怕是忘记了路家门禁问题。
谁知路遥听到这话灿然一笑,“这个你放心。我跟我妈直接说我住你她会答应的。”
沐潇潇愣了下,“你说路夫人知道我回来了?”
有关她,大家多以为死在了五年前,如今回来虽再度以沐潇潇的身份,但却无人将她以过去的那个沐家千金联系在一起。
曾今,她是路遥最好的朋友,是路夫人算是看着她长大。
对于那个和蔼的长辈,算是让她感受到为数不多亲情之人。
“之前不是有次在你这喝酒忘形过了一夜吗?回去的时候路夫人拿着戒尺在客厅等着了。”
谈及母亲,路遥连连叹气。
她这都成年了,母亲还将她当小孩子养。
动不动就拿戒尺,也不怕她造反。
路遥小时候太皮,路夫人只得拿戒尺镇压,沐潇潇曾目睹过数次,听她提及,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不由勾了嘴角。
“为了不受皮肉之苦,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路遥一脸无奈,“对了,路夫人让我跟你说,有时间过去吃饭,她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沐潇潇猝然红了眼眶。
自小父亲最为疼爱她,但因为工作繁忙能陪她的时间很少。
而母亲……
她好像也有着做不完的事,能看到她的时间远比父亲还少。
再加上奶奶对她的不喜,一家人的关系并不和睦。
再后来,父亲出事,母亲改嫁。
沐家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奶奶怨念深重,别说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就是微末的亲情于她来说都是奢念。
所以,那个时候对她格外疼爱的路夫人让沐潇潇倍感感激。
五年前她出事,所有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手画脚,鄙夷嘲讽,以路夫人严格的家教她以为……
现在想来,沐潇潇轻轻一笑。
“好,有时间我会过去的。”
“如今那宅子也就我跟我妈两个人,不如你搬过去吧。这样也热闹。”
越说路遥越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星海安排的这公寓看似不错,但安保和环境也算不得多好。
等她出演完浮屠,必定大火,到时这里恐怕也没什么隐私可言。
沐潇潇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入住这里是暂时,她没想过要一直呆在这里。
但去路家也不合适。
“你别瞎操心,我自有打算。”
闻言,路遥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今天赖在这的打算是成功了。
三人一起回了沐潇潇的小公寓。
只有一间房一张床,沐潇潇本是要将房间让给他们两个,自己睡沙发的,但一大一小全都摇头拒绝。
跟谁睡路遥无所谓,她硬要过来还抢人家床这多不好意思啊。
更重要的是,在沐潇潇宣布这项决定的时候,小家伙那恨不得将她拖出去胖揍一顿的眼神……
她敢保证,如果她真的敢答应,摩诘绝对会将她从床上踹下去。
“你看我们好不容易一起,分开多扫兴啊。不如直接就在房间里开个地铺吧。”路遥兴致勃勃的建议。
“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我们也经常有床不睡,几个人一起打地铺,那个时候你、我、梦芸还有阿…情……”路遥的声音突然沉寂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她一眼。间她面色无异,这才暗暗吐了口气。
“反正我要在你房间里打地铺。”
“现在晚上凉,睡地上容易感冒。”沐潇潇仿佛没听到之前她说的话,不赞同的道。
“多铺几层不就好了。我这几天没事,正好可以呆你这多玩几天。”
见她执意,沐潇潇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在当初这里准备充足,东西多。
三天,路遥当真就宿在沐潇潇这里,家也不回工作室也不去,白天沐潇潇要研究剧本她就跟摩诘聊天。
虽然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说。
不过她发现只要她提及跟潇潇有关的事情,这孩子眼睛就会特别亮也听得特别认真。
看得出,是个真心喜欢潇潇的孩子。
几天下来,也摸清了摩诘一些性格,两人相处的倒也和谐。
而就在他们相处和谐的时候,宁思卿也出了院,并且戴着准备好的礼物前往傅家。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本以为会在摩诘却没有出现。
听傅老爷子说是他父亲将他交给了一个朋友。老爷子本是要派人过去带回来的,奈何傅靳珏封闭式训练,根本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将孩子送到了哪个朋友哪,以至于难得可以跟摩诘打好关系的机会就这样错失了。
宁思卿在傅家呆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才从傅家离开。
外面,前来接她的车辆已经等候多时。
“伯母您别送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门口,宁思卿婉谢相送至门口的傅太太。
“那你自己小心。”
“……啊。”
宁思卿本含笑点头,转身打算下台阶,却不察身后竟然有人站着,又是晚上,着实吓了一跳,再加上她的脚伤并未痊愈,身体直接朝一旁栽去。
身后之人反应也快,一步过去直接将她捞到自己怀里,宽厚大掌落在腰际,“没事吧?”声音低沉暗哑。
“我没事,谢谢。”廊灯下,稳住身体的宁思卿从男人怀里退出,优雅知性的脸上恢复从容,笑容得体,容颜姝丽。
男人眼底掠过惊艳。
这人熟悉,报纸头条经常出现,家里电视换个台都有她。
只是真人看着倒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几分。
倒是难得。
男人礼貌松手,回了声“客气”,迈开修长双腿,来到傅太太跟前,“母亲。”
傅太太见到来人,面容慈母,嗔道:“怎么过来也不出声,你看吓到宁小姐了。”
“宁小姐,这是我小儿子靳沉,刚才没吓坏吧?”
傅靳沉,傅家第六子,傅靳珏的小哥,比傅靳珏大上半岁。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傅先生的事。”宁思卿借着灯光看了对面男人一眼。
虽是兄弟,但只有三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