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只能看到事物的破败与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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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就这样一直站在窗口,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仍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
不知何时,文雅也已经醒来,穿着一袭睡袍倚在卧房门上,斜眼看着言先生的背影,一言不。
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流淌逝去,文雅不开口,言先生也就不说话,保持着房间内那尴尬至极的诡异气氛。
其实用不着语言的交流,文雅和言先生都知道,彼此心思思考的是同一个问题。
这次的事,其实本就没有被解决。
没错,菱~得到了她想要答案,她知道常飞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变,他最后更是愿意为了保护自己而再死一次,这就足够了。
言先生对于~的约契,在常飞用自己破碎的心脏偿还一切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但约契完成了,并不表示所有的切都有了答案。
其实。整个事件最关键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常飞到死也没有回答。究竟是不是他杀了菱烨地双亲。
在久冻后苏醒地常飞。仍在关键时刻做出最准确地判断。为了保护自己爱人宁可牺牲自己地性命。这样地男人。真地会因为突然爆地。而杀死至爱之人地双亲么?
常飞动手前地一刻。言先生阻止了文雅地救援动作。是因为他从男孩地眼中读出了勇气。
那是言先生可以去制造。却永远无法理解地勇气。
言先生相信。拥有这样勇气地男子。绝不会输给嗜血之欲。“失手”杀死菱~地双亲。并让她痛苦至此。
如果他今天能为菱~而死。在那天他也一样可以。
这样的念头让言先生不禁考虑起另外一种可能性——如果在那一天,当常飞提前赶到菱~家开房门却看到了一片血腥,看到两具失去心脏的尸体,那他会怎么做?
他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狼人化后会失去所有理智,变成一只嗜血的怪兽即使他对自己的控制力有信心,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到了那时,他所能做的,只有离开。只有离开,才能保证自己的最爱不受到伤害。
说定不是第七部队找上了他,而是常飞自己找上了第七部队——如果永久的冰封能保证自己不再伤害无辜的生命,言先生相信常飞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当然也只是言先生数十种推测中的一种,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答案。
但无论是那种推测,言先生都能感觉到,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双隐形的手在操纵着一切。
一间因为灵异事件死过人而无人敢买的房子近李靖慕的医院、白天照开的酒吧和不少高级会所的地理条件,这一切简直就是为言先生量身定做的,就好像有人知道言先生总有一天会迫不得已换居所,而特意拱手将这个屋子还有菱~一起送上了一般。
不仅如此,经过了这整件事,菱~彻底成了一个最符合言先生要求的管家:她绝不会在意言先生做了什么或许想做什么没有好奇心和任何——事实上,她的心早已经死了。
得到了一个住所个完美的女管家,言先生却有一种一直走在别人棋盘上的感觉。
如果真有这样一只“幕后之手”的存在他的计算和心计就绝不在言先生之下,对于事情进展的细微控制更是略胜一筹。
只是/她/它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好心好意地给言先生提供一个住处?
又或,只是单纯的挑衅?
还是说,这一切,单单只是名为“命运”的东西,在作樂?
言先生从不是命运的拥,更加不会畏惧看不见的敌人,但他此刻的心,却依旧无法平静。
在他脑中反复播放的画面,是他在高架路上与狼人对抗时,身后和身旁的人们无比坚定的眼神,还有常飞自杀时欣慰的笑容。
一直以来,他只在人的身上看到背叛、欺骗、懦弱和悔恨,即使是爱、友、亲情这些自以为高贵的感情,也在言先生的手里随意揉搓,要扁就扁,要圆就圆。
但是,只有今天,人们在他面前展现了完全出他操控之外的勇气。
那被言先生一直当做家畜、玩偶和控制工具的普通人,居然成了他的战友,并为了他而面对可怕的狼人;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可以完全战胜自己身体里最本能的,为了爱人宁可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而且还是两次。
言先生看过战争,但他只看到鲜血、丑陋和挣扎求生,却忽视了人为了夺回自己家园而不惜身死的勇气;言先生看过太多人生起伏,但她注意到的却只是其中的欺诈与背叛,却忽视了人们为了自己、为了家人而奋勇直前的勇气……
这是第一次,言先
思考,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些什么。他对人的定义,充分。
是不是,人这种有趣的玩具上,还有他没从未现的有趣?
老查觉得言先生是在愧疚,但言先生自己显然不这么认为。
言先生在莫名的怅然过后,感到的是兴奋,足以让他失眠的兴奋。
“又有,新玩法了。”终于,在站立了足有四个小时后,言先生没来由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倒在沙上便打起鼾来。
文雅看着言先的睡相,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无奈。然后,她也转身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新的一天,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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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学旧书仓库,地下“”资料馆里,一只藏在黄猫身体里的狸猫,正在其中的一个资料柜里,无聊地拿着爪子挠着柜门。
不知过了多,狸猫听到外面有了动静然是有人正在拆除文雅留下的盗版c4炸弹。没两下后,外面忽然传出轰的一声巨响,狸猫立刻赶到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后才稳住了身形。
在狸猫那黄色的毛之外,一团光笼罩住了它的全身护着它不被炸弹的破坏力所波及。等到白光散去后,狸猫张开眼,看到的是被炸得烂不堪的柜门,还有被气浪推倒的整整两排柜台架。
“老言的那个女人,还真够狠的。”狸猫苦笑道:“对一个‘爪’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小猫然用上这么大破坏力的炸弹……小心我去动物保护协会告她去!”
狸猫骂咧着跳出了柜子,着站在柜门旁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你不是已经能用仙术了么?怎么不用在自己身上?搞得和个自虐狂似的……”
猫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干脆地用引爆炸药的方式救出的人,同样被炸给卷了进去,起码大半个身子都被高度烧伤,身上的衣服也几乎全部焦黑整张脸更是被热浪烧得不**形,但他依然直直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
“唔,这下稍微有点痛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声音听上去倒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如果我不多试试,怎么知道这身体能承受多少伤害?”
男孩的话刚一说完,他那烧焦的皮肤变开始一片片地掉落生的皮肤迅成形,露出了那张仍带着稚气的脸庞。
狸猫看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上洋溢着的是骄傲。
它确实可以骄傲,它把言先生和m~组织的灵巫全都**于鼓掌间谁能够想得到,狸猫搞出那么大的排场编出那么多的理由,其实就是想要制造出这一个狼人。
其实,狸猫早就知道黑袍灵巫常木生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它不在乎。它在乎的只是利用制造狼人的过程,来创造出一具可以承载“那个灵魂”的躯体。
狸猫很有自信,这个完全抛弃狼人度和力量优势,只强化了狼人身体强度和恢复力的躯体,如果作为狼人士兵而言绝对是失败的作品,但作为一个需要接纳全世界最可怕的灵魂(之一)的容器,那就再适合不过了。
只要那个灵魂能够完全适应这个身体,那怪力和度这种肤浅层次的力量,对它来说只是笑谈而已。
“触觉系统不那么敏感,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彻底接受这个身体。”狸猫笑道:“我有自信,等你完全适应之后,这个身体会比你原来的一个还要棒。”
“没有任何身体,会比我原来的更棒。”男孩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不过只要我还在那副身体里,那五个家伙就迟早会再找到我,我可不想再呆在黑狐城那那该死的地牢里。”
“凡事总要付出代价,而且狼人的身体一定会让你变得更棒。”狸猫的笑容更加灿烂:“等你度过了灵魂迁移后的虚弱期,那个让整个狐族都闻之丧胆的最强食人狐就会复活了!”
狸猫说着,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狐仙?叫你狐王?还是叫你狐……”
男孩想了想,忽然用低沉的女声答道:“从今天起,我的名字,叫狐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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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来,还有一个尾声,这一卷就要结束了。
唔,差不多是时候研究第八卷了,到现在连个草纲都没有——虽然至爱从来就没有过那东西。
最近老是大事件大事件的,考虑第八卷是不是怡情养性一下,写点纯洁的虐客户故事。
你说啥?你问狐狼是谁?自己猜去……
这章的字数似乎不厚道,才一点点的头,下一更的字数会很厚道的,谁叫至爱是个厚道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