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书笑笑,看不出她内心喜怒,“慕容公子想多了,我这个人呢,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高位从未想过,唯一的一个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能赚很多很多银子啊,再有就是希望能把酒楼开遍这个陆地上每一个地方。”
“那你得努力了,你做的饭是很不错,但也只能和这乡村地方比来,若是进了京城或者安南一带,阻碍不小。”
慕容遇说的这些宋晚书当然都明白,开饭馆并不是她蓄谋已久,是那次在山上被他劫持, 意外获得辣椒以后,她才开始琢磨的。
如果没有辣椒,她自是不可能放出如此豪言,不过有了辣椒,她还真不怕,被辣椒孕育出来的小吃可不少。
她一年推出一两个新产品,对付别家竞争对手,绰绰有余呢。
“我柳七不是会说大话的人,这个愿望是否能达成,便日后再见分晓吧。”
“嗯。”
“慕容公子可愿与我打个赌?”
慕容遇抱着肩膀,后背笔直的好似一柄蓄势待发的剑,闻言,挑高了眉眼,“什么赌?”
宋晚书转过身,手里拿着毛笔,舔舔嘴唇笑道。
“慕容公子虽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可从你的气质和风度言谈举止来看,身家定是不斐,若有朝一日,我能将酒楼开到京城,慕容公子可愿在京城帮衬些。”
这个想法,她已经想了很久了,慕容遇身份高贵,城府极深,若是能攀上他,她以后进了京城,会方便很多。
慕容遇危险的眯起眼睛,轻轻吐出几个字,“那若是没开到呢?”
花瓣轻轻落下,微风也不急躁,宋晚书看着慕容遇,举起手,大拇指与小拇指扣进掌心。
“柳七发誓,若我一年以内,没将牡丹楼开到京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慕容公子不嫌弃,但凭差遣。”
慕容遇深深地对视着她的瞳孔,很是单纯水润的眸子,也不知偏生就生到了男人的身上,若是女子…
想罢,他长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块黑色铁块,铁块下面坠着黑色的流苏,轻轻一抛,扔到了宋晚书的腿上。
宋晚书呆愣愣的低头,看着腿间三点一线处,多出来的铁块,实在没忍住,额角跳了跳。
特么的,他故意的吧,要他真是个男人,被这么一个东西砸到,下半辈子还哪有幸福可言?
放下毛笔,宋晚书拿起铁块,放在手心处看了看,慢慢的收进了自己怀里。
“若一年以内,将酒楼开到京城,你便拿着此令牌去安定府找我。”
宋晚书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你是安定侯爷慕容遇!?”
慕容遇没鸟她,朝她伸出手,抬了抬。
宋晚书,“你干嘛?”
慕容遇冷着脸朝着她倾下身子,宋晚书咽着口水往后挪去,清洌的气息将她包裹住,背后靠上了一片清凉,她抵着桌子在没有后退的于地。
眼瞅着慕容遇俊脸在放大,宋晚书害怕的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前,低头害怕不已,声音颤抖。
“你,你干嘛?”
慕容遇原本是看着宋晚书的脸的,脑海自动浮现出她笑的画面,每次在宋晚书笑的时候,水润的眸子尾端会上扬,弯出好看的弧度。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对着一个男人……
胸前的温度与触感,像是水一样,迅速侵透,蔓延,慕容遇瞬间坐直,收回了手。
某男别扭的冷声道,“拿了我的信物,你难道不给我一个吗?做生意的人,都这么爱占人便宜吗?!”
宋晚书慢慢抬头,不知道明明是他先凑过来,听这声音又生气了,反复无常的真够难伺候,深呼吸,再呼吸……她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他堂堂一个侯爷,又是贵族门阀的未来接班人,朝她要什么东西?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信物。”
“哦?那你是想白给我画这个图纸了?”
宋晚书一听白画二字哗的站起来,“不是,没有!”
桄榔!
巨大的开门声将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王二丫气喘吁吁的跑进院子。
她惊恐的指着门口说道,“小,小姐,不好了,咱们对面发生人命案了,身、身上的肉,都被削下来了。”
“什么?”
宋晚书高亢的尖叫了一声,拔腿跑了出去,要命啊,她的酒楼就要开张了,现在发生人命案,岂不是将人都吓跑了谁还敢去她那里吃饭啊。
王二丫见宋晚书要跑出去,赶紧跟了上去,“小姐,你先别过去,尸体刚搬出来。”
慕容遇坐在原位,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下。
小姐?!
酒楼对面是镇上有名的天福客栈,宋晚书跑出门就见不少人捂着嘴在对面街上围成了一个圈。
“小姐,你快停下。”
王二丫将宋晚书拽住,“你快别往前去了,模样骇人,看完了夜里连觉只怕也睡不好了。”
宋晚书推开她的手,想跑上前去,周围几个女人的议论声让她止住了脚步。
“真是活该啊,这种女的早该死了,平时你看看,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可不是,天天和那么多男人厮混,现在被刺成了筛子,真是活该。”
“啧啧啧,听说头都找不见了。”
宋晚书耷拉着脑袋,摸着鼻尖慢慢的凑过去,接了一句,“诶,大姐,我新搬过来的,那死的人,怎么回事啊?好像,挺不受待见的。”
她在这也有几天了,怎么不知道对面还住了这么一个出名的人物,死了还得被人用吐沫星子淹。
站宋晚书旁边拎着菜篮子的女子眼睛一晃,讲道。
“诶~小伙子,你可幸好是新搬来的,我和你说哈,对面可是住了一个淫魔,你长得这么俊,她要是没死看见你,说不定半夜就让人把你给撸过去,啧啧,淫了你哦。”
宋晚书挑高了眉毛,有慕容遇在,是个人都看不上他吧。
“小…公子,那死的是个女人。”
姐字没出口,王二丫看着旁边人察觉自己说漏嘴,立马改了过去,提醒道。
“这么恐怖?”
宋晚书抖了抖身子,害怕的说道,周围的人一齐点头。
在外面也挤不进去,她只能竖起耳朵听这周围人的谈论,不出她所料, 在这不大的镇子里,这死人的事带来的冲击不小,大多数还把这事和鬼怪牵连到一起,闹大了,一定会影响到她的酒楼。
在外围等了一会儿,官府的人将尸体抬走了,宋晚书看了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就瞥了一眼而已,胃里便开始翻滚,那尸体被两个衙役抬着,上面盖了一块白布,血污和尸油将白布一点点的晕染开,骇人的很。
尸体脖子的地方参差不齐,看来头是真的被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