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燕道:“我不着急,真的不着急。”
温朝晖笑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庞二爷不着急。来,换一种口味,这一次是玫瑰花茶,你尝尝和咱们的有什么区别。”
说着,亲自起身,从茶盘中拿出来两个新杯子,倒进了另一种花茶,冲了水,给庞玉燕送了过去。
轻轻放在了庞玉燕的面前,看着庞玉燕话锋却又一转:“不过,真的要想势均力敌,其实也有一种办法,庞二爷知道的。”
庞玉燕想了想,道:“你是说,加大投入?”
温朝晖点了点头,道:“对。都是生意人,就不拐弯抹角了,加大投入才能在段时间内让铺子的规模能和如星花茶铺子的规模匹敌。只要规模匹敌了,那么对手便是平等的,而无需被压着打。” 说着,双目直勾勾看着庞玉燕道:“花茶的生意现在你我都已经介入过,也算是行内人了。庞二爷应该看得清楚,这花茶的生意如果做好了,完全是一门好生意,且能够做大。最重要的,挣钱。这里面多少成本,庞二爷应该算过无数回了,我去年底的时候,还帮着如星花茶那边算了算,看看他们一年能挣多少……咱们就按照花的品类来算,一种品类,毛利大约就在三五千两上下,玫瑰、茉莉、菊花、金银藤,这四种是赚的最好的,毛利绝对上了五千两,再加上其余的几种,一年的毛利在四万两上下,而你知道吗?净利润居然能有一半!也就是说,每年净赚二万两银子……”说到这里,手指头在桌子上轻
轻敲了一下:“每个铺子。”
庞玉燕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这么一算,还真是叫人眼红的好买卖啊。”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放下道:“这玫瑰花茶也是不错。”
温朝晖笑了笑,不过还是转身回去坐下了。
他打的主意是挺好的,说的也非常的有诱惑力,但庞玉燕绝对不是傻瓜,温朝晖话里的意思她听出来了,是还要让她加大投入,投入到花茶这一行。
但庞家的本门生意是首饰,就在花茶的这生意上,庞玉燕已经赔进去贰万两了,怎么可能继续加大?
从她的样子,温朝晖也看出来了,她是不会加大投入的。
温朝晖笑着道:“庞二爷来这边,也是看看行情吧?去年齐家的货船回来,又是两个新地方,据说带回来了半船的首饰。怎么,”他抬眼看着庞玉燕笑:“一点都没给庞家?”
庞玉燕的脸色就变了。
温朝晖心里冷笑,不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的道:“庞二爷也不要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找了,我这里有个消息,免费提供给庞二爷,谁让咱们是合作伙伴呢。”
庞玉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无所谓的样子,但眼睛一抬看着温朝晖,还是露出一点迫切的样子。
温朝晖淡淡的道:“齐瞻很宠他老婆,这一点咸阳城是满城皆知,所以,只要看温竹青戴什么首饰,就知道那是出海的大船带回来的最时兴的首饰了。” 庞玉燕微微的蹙眉,心里想,废话!这样的消息还用的着你说嘛?我难道想不到?现在就是见不到那个温竹青啊,况且,就算是见到了,也只能看到戴的那一套首饰而已,太单一了,她想要看全套的
,更多的。 温朝晖一直垂眸看着自己的茶杯,却好像是能猜到庞玉燕皱眉了,笑着道:“庞二爷别着急,我话还没有说完……温竹青的宝贝弟弟王竹风,如今跟着臬司衙门指挥使袁大人学武。而去年去山东的那一
趟,竹风也去了,竹风也给他的师母戴了些首饰,袁家女眷里,似乎还有位小姑娘……不过,应该是袁夫人戴的首饰更让庞二爷感兴趣吧?”
庞玉燕想了想,道:“那又如何?我到底也不可能去袁家,翻看袁夫人的首饰盒子吧?” 温朝晖摇头看着她道:“庞二爷怎么忘了?五月初九,是长安城国子监主簿范子元的四十生辰。四十岁的生辰,是该要正经大办的,庞二爷去该是没什么问题。而袁夫人和范夫人在长安城就算是有来往的,所以应该会去。范子元之前原本是想让竹风去国子监读书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竹风没过去,但,温竹青必然是会好好维系和这位先生的关系,不过她身怀有孕,不方便出席这样的场合,想来会让
袁夫人帮忙带着自己的礼物过去。而送礼自然是讲究新颖,独特。现在温竹青手里独特的东西,不就是去年底得到的这些首饰?想想,首饰送礼非常合适。”
温朝晖说到这里看着庞玉燕:“庞二爷只要去……”一顿,笑了道:“不对,应该是庞二姑娘。庞二姑娘只要去,必然是会见到这些首饰的,至于能见到几套,那就看温竹青出手大方不大方了。”
又继续道:“袁大人一向清贫,来往的人中,也就是齐家最富贵了,而出席范家的宴席,想来袁夫人也会好好的打扮,也许会戴温竹青送的首饰。”
庞玉燕想了想,点头道:“这确实是好的提醒,多谢温大爷。” 她想看看那些首饰,当然是看看什么材质,什么款式,适合不适合中原人佩戴,如果适合,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能买到一些,即便是从齐瞻的手里直接采购是没门了,但从其他二道贩子手里买,也是有
利润的。
庞家现在需要正经的大生意,需要利润。
温朝晖笑着道:“好了,既然庞二爷想好了怎么做了,那就先预祝庞二爷马到成功。”说着端起茶杯笑道:“以茶代酒。”
庞玉燕的思绪已经飞远了,考虑起如何利用范子元的生辰,做一些事情了。端起杯子也笑着道:“以茶代酒。”但只是皮肉动了动,嘴唇都没有牵动一下。 温朝晖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心里想,这个女人如此的皮笑肉不笑,着实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