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阴阳先生算了算,给了日子,三太太需要停灵五七,三十五天之后下葬了。
这些天三房院也不是安安稳稳的,齐盛那边说了些难听的话,但是一开始只是背着齐瞻说的。
三七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这天基本上该来的都来了,请了些道士和尚的念经超度,一直忙了一整天,酉时许客人们才开始回去,那些和尚道士也收了场面走了。
大家累得不行,不过今天的事情办的不错,晚上早早的回去了。 第二天依然是继续,中午巧不巧的,兄弟几个凑到了一块儿吃饭。齐盛便喝多了,突然就指着齐悦的鼻子骂,说你有什么用,你连老婆都管不住!你个怂货,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也别娶什么老婆了
,就跟着丫头姨娘的混吧。
这些话是当着齐瞻的面说着。
不用说齐悦自然是大怒,跳起来就要打齐盛,不过不等他动手,那边齐麓已经怒了。
出手就把齐盛揪了出去,就在外面狠狠给揍了一顿。
接下来的四五天,齐瞻、齐麓都没过去帮忙,四七这天也没过去,三老爷先受不了了,过来找齐老爷。
齐瞻是听见齐老爷的人过来传他,他才去东府的,进屋看见三老爷在,就知道怎么回事,哼了一声过去坐下了。 三老爷正要说话,正好齐麓晃晃悠悠的也进来了,一看见他,三老爷就叹着气叫:“你们兄弟几个到底怎么回事啊?齐盛就是那么个糊涂东西,说了多少回了,你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就是那张臭
嘴!你们管他干什么呀?老二你揍他揍的对!可现在那边府里头忙得脚不沾地的,你们兄弟俩都不去了,怎么行啊?”
说着又去看齐老爷:“二哥,你说说,齐盛就是那样,我能怎么办?我就是把他打一顿,骂一顿,他就是那个脾气不改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齐老爷也不知道。
齐麓揍了齐盛一顿,可想想也是没用,能有什么办法?
三老爷就和之前一样,又开始诉苦,他能怎么办,等等这些话,兄弟俩听的是厌烦无比。
不过,确实也承认,现在三老爷已经是彻底不偏袒他儿子了。齐盛应该是在府里也闹了些事情出来,叫三老爷也着实气的不行了。
在这边念叨了一天,三老爷回去了,转天,齐麓过去了。
也很快就到了下葬的日子,这天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所有人披麻戴孝,抬着棺材从府里出来,沿街不少路祭的,齐盛、齐悦、齐鸣兄弟都要上去磕头行礼,一路出城,下葬了。
回来天都快黑了。
丧事也终于办完了,三个府邸的人都松了口气,好歹的能休息休息了。
七月中。
已经进入了盛夏,齐瞻穿过侧院的花园回自己的房院,他走的不快,手里拿着一包茶叶,偶尔的放在鼻子下面闻一下,茉莉花香味有点浓。
进了花园,一股清淡的丁香花的味道传来,倒是让他稍微的精神一振,抬头看了看,这会儿还不到午时,阳光被密密实实的大树的枝叶遮挡住了。
穿过花园,便到了正房院,上了游廊,正好这里是风口,一阵微风吹过来,也凉爽了一些。
温竹青这天正在屋里换衣裳,齐瞻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进来了,看见白天关着门,便知道她在换衣裳,在外面先咳嗽了一声,这才推门进去。
倒不是什么,只是怕吓她一跳而已。
进屋看见温竹青穿着件月白的长裙,正在系带子,便过去帮她:“明天不用过去了?”
她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有股淡淡的如昙花一般的香味,齐瞻凑近了闻了闻。
“不用过去了,事都办完了,该怎么收拾,那边他们三房自家忙去好了。应该是借了莲花巷那边一些东西,三嫂明天在过去一天就可以了。”温竹青说着,转身看他:“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齐瞻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腰,又侧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温竹青问了一句。
齐瞻道:“花茶铺子对面开了个花茶铺子。”
一瞬间,温竹青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是长安城,笑着道:“我早都知道……”一顿,转身看着他:“你说的,不会是咸阳这边吧?”
齐瞻苦笑:“还真是咸阳这边,而且你猜是谁开的?”
温竹青眨了眨眼睛,道:“温朝晖。”
齐瞻‘噗’的笑了:“一猜就着!真是他。”摇头:“咱们夫妻算是被这对狗男女咬住了……”
这话倒把温竹青给逗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笑了一会儿,站住了就沉吟起来了。
还真不是她反应这么快,而是这段时间其实有很多的蛛丝马迹能够看出来,温朝晖和庞玉燕联手了。
首先,庞玉燕的策略改变了。 原本她的那个铺子,选了温竹青这边花茶铺子卖的最好的两种金银藤做原料的花茶,提高了价格,作为最高档的产品。但其实,这种高档产品根本和她那里低档的产品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
是价格。
所以,价格高的自然卖不动,而价格低的,销售也不好起来了。
低价策略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伤害对手的时候,也伤害了自己,第一,价格低,自己赔钱,第二,将自己铺子的档次已经拉低了。
所有的顾客会有种感觉,到你这个铺子就是买便宜东西的,如果不便宜我就不买了。而且几乎所有人都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想法,就是便宜没好货。
因此,价格低虽然在一段时间可以拉抬销量,但也对自己造成了伤害。
庞玉燕的那个铺子,后期的销售远远没有那几天的销售好,而且是价格和以前没变,还是赔一半左右的时候,依然是慢慢的不行了。
这就看得出来,庞玉燕基本已经是死棋了。 温竹青让廖安不用再管庞玉燕的那个铺子,自己这边该做什么做什么,因为对面的铺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