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晖想讽刺庞玉燕几句的,但是她这样痛快的承认了,反倒让温朝晖改变了主意,想了想道:“你没有涉足这一块,根本不知道,世面上的干花,不可能让你买干净了,而且就算是买干净了,也没用,温
竹青的铺子用的花,是桃花村的人种的。”
庞玉燕忙道:“这个我知道,之前我也算过,打听过。知道桃花村种的最多的其实是茉莉花和菊花,就算是有个种花的小子花地很多,专门给她种花,可种的很多的也是玫瑰花……” 温朝晖道:“听你这样说,倒还真的是打听过得,不过,第一,你派人去打听,能看见的都是眼前的,桃花村现在的种花大户很多,不但是茉莉花,菊花,金银藤也非常多,后山你去看看,一片一片的全都是。第二,李山就是种花的那个小子,不过这个小子花地非常多,其中有五十亩地专门种花,十亩金银藤,十亩玫瑰,十亩菊花,十亩茉莉,十亩甘草。就是说,温竹青花茶铺子所用的东西,基本上
已经齐全了,她绝对不会有断货的可能性。”
庞玉燕脸色都变了。
从买了金银花到现在已经近十天了,她当然还在看如星花茶铺子的反应,看他们是不是受到了影响。
无奈那个铺子就是那么稳,不管出什么事仿佛都不会叫他们慌乱似得,每天按时开门,按时关门,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事情发生。生意也没受什么影响,看那个掌柜的,还挺悠闲的。
这才是庞玉燕今天来咸阳城的真正原因。 长安城那边的铺子,毕竟是分号,她琢磨了一下,如果是断了货,慌张的应该也是这边,这边总铺应该是赶紧的找货源什么的,分铺那边,怎么说也应该有存货,不至于慌乱什么。咸阳这边可能也有
存货,所以一时半会儿断不了?
所以,今天过来打听,谁知道一进城就听说齐家三房太太去世了,今天是吊唁的日子,于是她就马上来到这边,查看情况。
去查铺子,不如直接查看温竹青的反应。当然,因为她今天是穿着男装过来的,所以只能在前面。
听了温朝晖的话,庞玉燕可真的是心都凉了。
两万斤的干花砸在手里,这已经叫她很沮丧了,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自己竟然全都是白费功夫,白费心机!
简直呕的她要吐血了。
二万多两银子呢!她做了十年生意,才挣下的这副家当,难道真的要毁在了这件事情上?
看见她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温朝晖心中莫名的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栽在了齐瞻和温竹青那对夫妻手里,现在还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大的亏……
当然,脸上一点没有表露,等了一会儿才道:“茶叶的生意,庞二爷应该是不太内行的,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就入场了?”
庞玉燕想了想。其实,温朝晖现在什么情形她心里清楚,真的,互相的谁也别嘲笑谁,都是差不多。
想到这里,干脆直接说了:“只为了一口气……现在想想,确实是我有些天真了,不过呢,入场我也不后悔,虽然现在真的很为难,但我已经将齐瞻和温竹青夫妻看成对手了,这辈子,生意上的对手。”
说着,眼睛盯着温朝晖:“不死不休。”
温朝晖冷冷的笑了:“庞二爷有这个志气,真是不错啊,只可惜,隔行如隔山,茶叶这行你不懂,光凭这一股气,除了往里面添钱买教训之外,毫无用处。”
“所以我才找温大爷啊。我不懂,你懂啊,温家做了多少年的茶叶生意,虽然此茶非彼茶,但总是同一行。温大爷总不是外行了。”庞玉燕道。
温朝晖点头:“我自然不是外行。庞二爷找我,也是找对了人。”他的双眼也看着庞玉燕,一字字的道:“我和那夫妻俩也是对手,不死不休。”
庞玉燕笑了:“那咱们是一拍即合啊!”她马上问道:“那两万多斤的金银藤,现在如何处置?”
温朝晖想了想,道:“交给我。”
庞玉燕一愣。
温朝晖看着她笑了起来:“怎么,不放心了?二万多两银子给我,你觉着不行?不过,这二万多两银子的花放在你手里,只能浪费了。” 庞玉燕并不希望这件事脱出自己的掌控范围,她想了想道:“我的意思,还是请温大爷去长安城,我已经在温竹青的铺子对面开了个相同的铺子,金银藤也在那边,只是现在被打理的一塌糊涂……温大
爷是内行,如果有你帮忙,我觉着应该没问题,能挤垮了温竹青的生意。”
温朝晖冷笑:“你的目的难道只是挤垮了她的生意?这是其一,其二,你想请我去给你当掌柜吗?”
庞玉燕一顿,面皮动了动挤了个笑容出来:“当然不是,请温大爷给我当掌柜,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一顿马上道:“我的意思,铺子已经是现成的了,温大爷还有什么考虑的?让你做的话,现在手里这么多的干花,当然也是做成花茶售卖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温朝晖道:“就算是挤兑生意,也要挤兑她在这边的总铺,你去挤兑一个分铺有什么用,就算是她不开那个铺子了,能陪多少钱?温竹青在长安城的那个铺子,算下来花了没有几百两,就算现在关门了
,对她来说能有多大的损失?就算是往多里算,一千两,两千?五千?她赔不起是怎么着?何况,那么个铺子,最多叫她赔一千两,顶天了。”
这番话将庞玉燕说的又哑口无言了,这么想想,确实也是的。那个铺子挤垮了又能如何呢,对温竹青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反倒是自己,正经的陷进去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庞玉燕刚刚想找温朝晖合作,就已经想好了,跟他好好商量,最大的目的,是整垮了温竹青的生意。 于是问道:“温大爷你的意思又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