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说完了这一句,停顿了一会儿等等。
没人敢说话,就连孙氏都一脸平静的听着。 齐老爷这才慢慢的说下去:“香料生意还是老二管着,丝绸和瓷器生意今后就老五接手,主要还是做海外的贸易。”说着对齐瞻道:“今年就专门调整人事好了,修船、勘察水路什么的,整理好了明年重
新出海。对了,江南那边你也要去一趟,看看进货的有没有问题。”
齐瞻点头答应。 “你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意,自己都管理好,这我就不多问了。”齐老爷说着看了齐瞻一眼:“不过旁的多余事能不去搀和就别馋和了,省亲园子虽然有厚利,可太牵扯精力,之前的差事已经办好了,该
走动起来了的也走动起来了,以后的事就不要去接手了。”
齐瞻笑,答应:“好。”
“老五媳妇的生意……别的你自己管着我不多说,至于那个药铺子,你母亲也专门跟我提过,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奶奶,不缺吃不缺穿的,却去抛头露面给人看病,你母亲觉着不妥……”
说到这里齐老爷顿了顿。
温竹青心里一阵紧张。虽然这是她自己的事,但一家之主的齐老爷若是反对,她还真的需要费些口角说服。孙氏那边她可以不理不管,爱咋咋地,但齐老爷这边却不行。 谁知道齐老爷话锋居然一转:“我倒是觉着没什么。咱们生意人家没那么多讲究,老五媳妇在村里的时候就给人看病,名声就很好!在药铺子看病,也是指定了只看妇人病的,这有什么抛头露面的?这
是积功德的事,给我们齐家后代子孙积功德呢。”
温竹青真的是又惊又喜,转头去看齐瞻,齐瞻笑眯眯的给她挤挤眼睛。
温竹青抿着嘴笑着转回头,就对上了坐在对面的齐慧的白眼。 “生意的事就这样。府里一些资产,主要就是田庄和古董,田庄虽然属于府里的私产,不过那也是全家的公产,以前就由你们的母亲管着,不过后宅还有一大堆的事务她要忙活,后宅的事又琐碎的很,
兼着的田庄管的也就不是很好,乱糟糟地。”
齐老爷说这话的时候,孙氏面色依然平静的很,好像关于田庄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老五媳妇还是个能干利索的性子,府里所有的田庄全都交给你吧,你今年主要就是调整人手,另外,府里头田庄的账房和后宅的账房原本是不分开的,现在也分开。老五媳妇你选人,挑三十个账
房过去,以后专门理田庄的账目。”
温竹青忙答应。 “古董主要存在东府上房院这边的三个库房里,这个就让老二媳妇管着吧,你出身大家,什么字画的都懂,多去看看都有什么,该怎么保存的好好保存,别叫不懂的下人进去你一爪子我一手的乱抓,最
后古董抓成了不值钱的玩意儿。”
崔氏也赶紧答应一声:“是。” 齐老爷继续道:“后宅自然还是你们的母亲管理。各房院的吃穿用度还是听她的。”说着转头看了孙氏一眼:“都是自家的孩子,没有偏着这个向着那个的话,管好了很容易。至于以前传言的断了哪个院
子的吃穿用度的,我听着就是个笑话!”
说着盯着孙氏问了一句:“是吧?”
孙氏面带微笑点头:“当然是笑话,这怎么可能?”
齐瞻面无表情,温竹青淡淡微笑。
“其他的没什么了。”齐老爷简单利索的将这些事情说完了,就端起桌上茶杯:“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说吧,难得一家子都在。”
没有谁抢着说话,要说也得孙氏先说。齐麓手里的单子已经传给了齐瞻,齐瞻扫了两眼就给温竹青。
温竹青看了看,单子上面是府里定产的清单,主要是田庄和古董的明细,还有些值钱的金银首饰一类的。齐老爷将这些给大家看,可能是告诉大家,这些东西他那边也有数,不是真的糊里糊涂。
“我也没什么事,你们有事就说吧。”孙氏和颜悦色的对大家道,端起来茶杯也抿了一口。
大家又都看齐麓。
齐麓刚刚就看见,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挑帘子进来,显然是有什么事要禀报,但是因为老爷在说话她不敢插言,只能在门口候着,但是看那着急的样子。
齐麓便先问道:“门口那个,有什么事禀报?”
那丫鬟如蒙大赦的忙上前道:“老爷,太太,府里前院来了好几个人,说是七皇子和定远侯世子,还有一位……年老的姑娘装扮的,说是梅家老宅的三姑娘,定远侯世子的姨母。”
齐老爷居然还怔了怔,道:“前面说的谁?七皇子?”
丫鬟急忙的禀:“是,传话的说是七皇子。”
“七皇子?七皇子来咱们府上了?”齐老爷居然还是不信,疑惑的反问着。
而孙氏已经急的都快要跳脚了,满脸涨红兴奋的样子简直像是要飞上天了一样,站起来小步子在原地踏着:“哎呀,哎哎呀!是七皇子呢老爷!七皇子上门了,来咱们府了!”
齐老爷这才忽的站起来道:“七皇子来我们府?不是开玩笑吧?”
齐瞻已经道:“儿子认识那两位,我先去看看。”说着转身先出去。
齐老爷还没说话,孙氏已经叫道:“哎呦!老五用不用换身衣裳?”说着转头看齐老爷:“老爷,赶紧准备吧?!”
齐老爷虽然也比较疑惑紧张,不过倒没有她那么张皇失措,道:“准备什么?我们都是无品无级的普通百姓,又没有朝服,还换什么?”
说着也跟着往外走:“倒是应该去迎迎。”齐麓跟着。
孙氏一听忙叫屋里所有的人都跟上:“快快!都出来,出来迎!” 吼得大家紧紧张张的跟着出去迎,到了正院,齐老爷和齐瞻已经将人领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穿着件紫红色绣金边蟒龙长袍,背着手还有点得意洋洋地,正是那位所谓的宁公子,真正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