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向天歌的姿态上看，他完全是没把王芬放在眼里的。
这多少给王芬产生了一些心理压力，这家伙是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让她不忿的同时，也有一些忐忑。
“王女士，我们这一次来的原因很简单，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蔡五福的下落。”
“我跟他不熟，不知道他在哪儿。”
向天歌轻轻一笑：“王女士，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蔡五福为了你可是就连买凶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你现在却说跟他不熟？”
“向天歌，你少编排人，蔡五福与曲鹤松本来就有恩怨，他买凶杀人完全是为了他自己。”
“我指的不是曲鹤松，而是刘燕姿。”
王芬脸色一变，她确实是暗示蔡五福帮她除去刘燕姿，可是没想到向天歌从中作梗，不仅救了刘燕姿，而且还把蔡五福揪了出来。
可是这件事她绝对不能承认，随即冷冷地道：“向天歌，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什么刘燕姿，我也不认识这个人。”
曲龄道：“王芬，你之前做过什么事我都可以不追究，现在请你把蔡五福的下落告诉我，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不在医院接受治疗，他撑不了多久的。”
王芬道：“你别假惺惺了，你们曲家恨不得他死，现在又何必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面对王芬的讥讽，曲龄有些气愤，“是，我爸之前是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可是我爸是真的想弥补他。”
“人都死了，怎么弥补？要想弥补，曲鹤松怎么不去死？一命偿一命，这也很公平的。”
“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就算我爸为蔡老根偿命，蔡老根也不能活过来，过去的恩怨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
王芬冷笑：“那是因为当年死的不是你爸，否则你会说得这么轻巧？”
曲龄顿时无言以对，没错，因为死的人不是曲鹤松，她无法切身体会蔡五福的丧父之痛。
人总是习惯于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的。
看到曲龄沉默不语，王芬脸上讥诮的意味就更浓烈了：“你们父女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装腔作势给谁看？曲鹤松谋财害命，这种人早就该死了，现在却活得逍遥自在，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曲龄也为曲鹤松当年的污点感到可耻，但曲鹤松毕竟是她爸，她还是要维护自己的父亲，说道：“王芬，我爸这些年对你不薄，谁都可以说他，唯独你不可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我不薄，可他的遗嘱只有你，却没有我。我年纪轻轻嫁给他，我图什么？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是他妻子！”
向天歌淡淡地道：“王女士，曲董事长给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套现的话，也有一两个亿了吧？这可是大部分人奋斗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你还不知足吗？你抱着有所图的目的嫁给曲董事长，你难道就真的把他当成丈夫吗？你设计歹毒的阴木阵加害他，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且又跟陈沉偷欢。如此蛇蝎心肠，不知廉耻，你还有脸说别人？”
“向天歌，这是我跟曲家的恩怨，与你无关，这儿轮不到你来说话！”
“龄姐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哼，你这么帮她，该不会看上这小贱人了吧？”王芬不由睄了曲龄一眼，对向天歌冷笑道，“你要真的看上了她，可得要趁早，否则等她成了陈家的媳妇，下手可就晚了。”
龄姐怎么会成为陈家的媳妇？向天歌心思百转，不由望了曲龄一眼。
曲龄对王芬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嫁给陈沉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她知道王芬和陈沉之间的龌龊，所以王芬忽然说起这事，自然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自从总裁之争告一段落之后，陈沉忽然对她大献殷勤，她就觉得有些反常，后来隐隐听说了一些风声，陈家为了获取鱼羊食膳绝对的领导权，准备跟他们曲家联姻。
虽然现在陈三泰做了董事长，但最大的股东却是曲鹤松，而且曲鹤松在集团内部也有很多心腹，陈沉又没办法从曲龄手里抢走总裁之位，所以陈三泰还是无法达到专制独裁的目的。
因此他们改变策略，想以联姻的手段，一点一点地吞噬曲家的实力。
王芬一心扑在陈沉的身上，自然害怕这样的结果出现，所以有意提了一句，让向天歌做好准备。
如果向天歌能够虏获曲龄的芳心，做好能够抱得美人归，对王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陈沉是我的，你最好记着你说过的话，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王芬冷傲地盯着曲龄，宣示自己的主权。
又是争男人的狗血桥段。向天歌微微皱起眉头，这女的是疯了吗？陈沉那小子一看就是薄幸之辈，偏偏就是有那么多女的往他身上扑。
若说王芬是为了钱，也确实不像，因为她现在手里握了一个多亿，得到的钱已经够多了，够她养一打的小白脸了，何必吊死在陈沉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从王芬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对曲龄杀机毕露。
这让向天歌不由警觉起来，缓缓起身，说道：“王芬，闲话少说，哥们儿没时间替你啰嗦，识相的把蔡五福的下落告诉我。”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就算你不知道他的下落，你总该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王芬依旧坚决：“我不知道。”
向天歌抬脚踹起一把铁艺椅，“砰！”直接撞在门上，把门撞得关了起来。
王芬心头一跳，就见向天歌慢慢逼近。
“向天歌，你想……你想干嘛？”王芬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给蔡五福打电话，不然的话……”向天歌随手从小圆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水果刀在他手里就像拥有了生命力似的，在他五根手指之间转来转去。
王芬花容失色：“向天歌，你别乱来，杀人……杀人是犯法的……”
“谁说我要杀人？我只是想在你脸上画几朵花，我的美术功底很好，一定可以把你画得漂漂亮亮，陈沉看了会更喜欢你。”向天歌玩味地看着王芬，想从王芬口中套出消息，跟她废话是没有用的，还是简单粗暴的方式比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