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楼一夕之间化为了灰烬,放火的是黄毛,他因为气不过唐四,带着几个小厮,趁着他们打烊,把唐家楼给点了。
警方立即逮捕了黄毛等人,鲨鱼哥害怕受到牵连,出逃在外。
向天歌全盘计划被毁,只能重新制订计划。
“小莲,找人把店面重新装修一下。”向天歌本来打算让鲨鱼哥出钱装修店面,但现在对方逃之夭夭,只能自己装修了,生意毕竟还是要做下去的。
这些天挣到的钱,装修店面其实是足够的,但是装修店面需要时间,小半个月估计都不能开张。
而在这段时间,蓝色会馆的桃花鱼羹没有任何竞争对手,流失的客源又会渐渐回来。
没两天,蓝色会馆的采购部就给向天歌打了电话:“向老板,桃花鱼快用完了,明天你先送五百斤过来。”
“心情不好,不送。”向天歌傲娇地道。
“向老板,你跟我们公司签了合同的!”
“没错,是签了合同,可是合同只规定每个月供应你们两吨桃花鱼,可没要求哪一天供应,我月底一次性给你们送两吨桃花鱼。”
采购部新来的经理目瞪口呆,我去,还有这种操作?
他是新来的,所以当初是怎么签的合同,他也没有在意。
他迅速地跑去跟陈沉汇报,陈沉立即让人找来合同,看了之后,不由勃然大怒,当即就把当初参与签约的两个法务人员给炒鱿鱼了。
“总经理,咱们的营业额一大部分都是桃花鱼羹带动的,这家伙要真到了月底才送鱼过来,咱们至少半个月的营业额要黄了。”
陈沉挥了挥手,先让采购部的经理下去,面色沉如死水。
显而易见,向天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好好合作,否则不会在合同上做手脚。
其实这种手脚之所以不会引起重视,第一是因为蓝色会馆从未遇见这么无赖的供应商,其他供应商都巴结着蓝色会馆,哪还敢这么嚣张?要是蓝色会馆不满意,完全可以找其他的供应商合作。但该死的是,向天歌的桃花鱼天下只此一家,再无分号,别家的桃花鱼跟他家的桃花鱼根本就没可比性。因此陈沉不敢跟他断了合作。
第二点是因为餐馆每天的供应量不一,生意有好有坏,无法定性规定供应商每天供应多少。蓝色会馆其他合作的供应商,都是缺货的时候再打电话,按照规定的时间结算一次,也就是说,供应多少结多少。但向天歌和其他供应商完全不一样,是先收钱再供货的,而且合同还是他自己带来的,所以在短时间内法务人员也没察觉合同的漏洞。
这个漏洞其实是非常微小的,要是换到其他供应商身上,绝对出不了大问题。
但在向天歌这里,却能给蓝色会馆带来致命的威胁,归结到底只有一个原因:向天歌的桃花鱼是独一无二的,没有替代性。
所以主动权完全在这家伙手里,陈沉一旦毁约,白花花的二百万可就打了水漂了。
要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向天歌月底供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月底供应,完全可以拿到第二月再卖。但现在的问题是,下个月陈沉就要向董事会汇报季度业绩了,业绩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与曲龄竞争集团总裁的位置。
如果这个月的业绩黄了,对陈沉是毁灭性的。
想了半天,陈沉决定给向天歌打个电话。
向天歌开着小货车,正往贯阳大酒店开去,今天他给陆茂送鱼。
中途,他就接到陈沉的电话。
“陈总,今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陈沉笑道:“向先生,我想跟您谈谈桃花鱼的事。”
“哦,桃花鱼有什么问题吗?”
“桃花鱼很好,顾客也很喜欢。这不,上次您送来桃花鱼,现在差不多都卖完了。货源不够,您什么时候过来补充一下?”
“对不住陈总,这些天我比较忙。想必您也听说了,我的店被人砸了,正忙着装修呢,可能这些天没空给您送鱼。”
“向先生,您装修是您的事,可不能影响我们餐馆的营业。”
向天歌笑道:“陈总,您这话说得太重了,你们餐馆的营业,又岂是我可以影响得了的?我这几天实在太忙,等到我店装修好了,我一定会给您送鱼的。我这个人是有契约精神的,说了一个月供应你们两吨桃花鱼,一定会供应你们两吨。”
“可现在我们餐馆的桃花鱼快要用完了,您再不把鱼送过来,我们餐馆没办法经营。”
“这与我有关吗?”
“你——”陈沉气得鼻孔冒烟。
“再说了,现在我的餐馆也没办法经营,哪里顾得上你呢?”
“你的店什么时候能装修完?”
“这可说不准了,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
向天歌料定,宋嫂鱼羹被砸,和蓝色会馆脱不了干系。
现在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让他做生意,蓝色会馆的生意也别想做下去。
陈沉一脸铁青,妈的,等他把店装修好了,也就到月底了,这个月的业绩还是得黄。
成也桃花鱼,败也桃花鱼。
向天歌的桃花鱼,关乎他的成败。
他知道向天歌跟曲家父女关系非同一般,跟这家伙合作,从一开始就是在冒险。但向天歌的桃花鱼独树一帜,如果不跟他合作,也会有别人跟他合作,到时就更被动了。
可以说,陈沉是被逼得不得不与向天歌合作,因为蓝色会馆的招牌就是桃花鱼羹,如果别家的桃花鱼羹胜过了他家,蓝色会馆的业绩还是会遭受到重创。
陈沉渐渐觉得向天歌比他想象的更为可怕,这家伙布的局,跟别人布的局不一样,别人的局都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人往里钻,而他显得更为磊落,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他妈就是个局,但你没办法还是要往里钻,因为其他路都被堵死了。
不得不说,向天歌的局是更高明的。
沉吟了一会儿,陈沉说道:“向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要怎么着,给句痛快话。”
“陈总,我店是谁砸的,您清楚吧?”
“这我哪里知道?”
“砸店的人现在跑了,我这笔损失没人弥补,心里很不得劲儿呀!”
陈沉阴森地问:“你该不会想让我弥补你的损失吧?”
“陈总,您觉得呢?”
“向天歌,你别欺人太甚。”陈沉恨恨的咬牙,他一向是很克制自己的,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到向天歌的挑衅,他也无法克制了。
“陈总,瞧您说的,我哪敢欺您呀,这不是折煞我吗?我的损失怎么会赖上您呢,我可不像你,餐馆的营业额做不上去,就赖到我头上。不过说起损失,蓝色会馆家大业大,如果有些风吹草动,损失应该会比我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