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马上赶回京城,他不担心兵权会沦落到别人手中,最能和他有竞争力的也就是他的身旁的燕博丰,他担心的是燕家军,这才是他和父亲的心血,是护国公府最为重要的存在,是绝对不能够毁了的。
现在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出事了,而父亲现在又病重,虽然燕博丰这混账玩意儿说他只是昏迷,很快就能够醒过来,但人毕竟还没有醒,而且在旁人眼中他现在已经病重,随时都可能不久于人世。
军队里面无人掌控大局,军中肯定乱成一片,人心惶惶,若他再不敢回去,燕家军自己出乱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
燕家军看似团结一气,但是也各自为派,若不是他和父亲一直在那里镇着,恐怕早就已经被分成了几块,可现在两个人同时都不在,甚至在很多人眼里,两个人都没有机会活着,那些人的心恐怕又开始浮动了,所以必须尽快赶回京城。
几个人照着开始的路线回京,一路上果然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刺客,一行人日夜兼程,原本需要两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缩减到了一个半月。
等燕南冥回到家中,现在护国公府乱成了一团,护国公的身体一直没有什么好转,他中的是毒,虽然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只要没有解药就没办法醒过来,而燕南冥又一直失踪,现在就连唯一的二公子都消失不见了人影。
这几个月的时间护国公府就一直是护国公夫人一个人在撑着,她一介妇人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勉强了,现在听到外面的门卫大喊着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立刻冲了出去。
跑到一半,看到燕南冥正在朝大堂里面走,远远的望见了自己的儿子,看到他好像比以前瘦了,也变黑了,立刻扑了过去,拉着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他并没有受什么伤后,松下了一口气,然后哭道:“你这孩子这么久了,到底在哪里去了?知不知道你要有多担心你,你说现在爹又病重,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
燕南冥轻轻地推开了自己的母亲,望着她的脸,这是一位极其具有风韵的夫人,虽然年纪已经不轻了,但是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的样子,和燕南冥站在一起就不像是母子,反而更像是姐弟。
但燕南冥看的并不是她这张脸,他第一眼望过去的是自己母亲的眼睛,她的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青色,看得出来并没有睡好,而且眼睛还是红肿着的,最近一段时间肯定经常哭,眉头上也应多了几条皱纹,这是以前没有的,看来最近一直眉头紧锁。
不过这些都并不影响她的气质,仍旧可以看出是一位美人,这样一位美人肯定很注重自己的着装,可她的头发现在有些凌乱,发钗也有些微微的倾斜,身上的妇人装也是凌乱着的,特别是脚下的裙摆,上面还赚了不少的水渍和泥土,能够想象得出她刚刚是如何剧烈的奔跑过来。
望着这样的母亲,燕南冥心里面很难受,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和父亲不在,母亲肯定瘦了很多苦,立刻给跪了下来,攀着母亲的手臂说道:“娘,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护国公夫人立刻心疼地扶着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只要你能够平安的回来娘就心足了。”
燕南冥虽然还是觉得自己是真的不孝,内心也十分的愧疚,但看到娘脸上的心疼,也不忍心让她继续这样下去,于是站了起来,扶着她的手说:“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放心吧孩儿已经回来了,不会再有什么事。”
夫人心疼着望着他的脸,手抚摸着他的手上,望了望他手上多出了几个茧:“我辛苦什么,就是一直在担心你和你父亲,你说你失踪了这么久,也不和我们寄一封信回来,到底是在做什么,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娘……”燕南冥想要为夫人解释,但这一的确是他做的不对,找不到自己开脱的理由,只能够充满愧疚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倒是护国公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年的为难,到底还是不忍心,十分善解人意的说:“娘知道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你现在也已经大了,有了你自己的主意,我也不能上小时候一样拴着你,只要你能够平安就好。”
说这又摸了摸燕南冥的脸,刚刚舒展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眼睛里面有盈盈汇起了泪水:“我的儿,你这些日子都说了什么苦,脸都瘦了、也黑了。”
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像又要哭,燕南冥立刻安慰道:“我没事,好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您别担心。”
害怕自己的母亲再哭,燕南冥赶紧转移话题:“父亲现在情况如何?”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这个话题找错了,虽然眼中的泪水又重新汇聚起来,马上就要流下来了:
“不知道,宫中的太医来了一茬又一茬,可是谁都不能看出你父亲到底患得什么病,他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太医来看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身体还十分的硬朗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人却一直没有醒,知道他这到底多的是什么怪病,就只能够每天喂他一些饭,每天一直不同的药水给他灌着,可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燕南冥看着自己母亲的泪水,颇为没有办法,他最近受不住的就是他母亲还有凤清欢的眼泪了,不过心中但是对护国公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担忧,他相信当时的燕博丰并不敢骗自己。
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燕博丰,那人现在恨不得立刻缩进去地里面,燕南冥挑了挑眉,自己以前低估他了,看来他到的确有几分本事,找来的药那么的厉害,自己父亲如此硬朗的身体居然真的躺在床上昏睡了几个月一直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