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个字,甚至都没有提及那个人的姓名,可是姜涞却偏偏听出了他的意思。
脚步猛地顿住,她像被雷劈中一般,震惊得撑圆了一双眸子,“什、什么?”
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她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怎么可能?
慕婉慈当初找到她,向她哭述的时候,曾经说过,说自己的儿子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而她觉得元宝跟陆家那位少主长得像也许不只是巧合,所以才狠下心跟慕婉慈签了类似‘卖身契’的合同。
退一万步讲,哪怕元宝跟他们陆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要真正的陆时衍醒不过来,他凭着这张脸就可以在陆家一直待下去。
但是现在,如果陆家少主已经醒过来了,那么元宝将会被至于何地?
陆时衍脚步未作丝毫的停顿,俊脸上神色也不见丝毫起伏,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见他说话的语气如此轻描淡写,姜涞都快要着急上火了,“他醒了?病也治好了吗?那、那我们呢,我们怎么办?”
“离开。”早在顾止汀接手去医疗那人起,他就已经在计划这件事了。
陆家并不是他真正的家,陆家的人对他也不是真的喜欢和欢迎。
既然如此经,他又何必留在这里?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皆大欢喜。
“可是,你这样……慕婉慈会愿意放你离开吗?”姜涞也很清楚,他如此已经接触到了陆氏公司的核心机密文件。
如果真正的陆时衍醒过来,慕婉慈哪里能放心让他就这么走人?
她担心的这一点,陆时衍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到了。
慕婉慈的冷酷无情,他也领教过。
回想起那个女人不堪的嘴脸,他薄唇一扯,带起一道冷冽的弧度,“只要我想离开,没人能拦得住我。”
这一点姜涞当然丝毫不会怀疑,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需要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地步,恐怕他们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陆家有多少保镖,陆家有多少枪支,她心里很清楚。
想了想,她又接着问道,“难道就没有和平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吗?”
男人眉峰紧蹙,在昏暗的光线中,眼眸中的神色辨认不清,“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出任何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可是,我是你的保镖啊,我有责任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陆时衍抬起长腿跨上住院部大楼的台阶,边走边纠正她道,“你是陆家少主的保镖,等我将这个位置还给他之后,你就不再是我的保镖。”
而他们也将恢复原本的关系,就像最寻常的小情侣一样。
姜涞紧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的同时,又接着问道,“老板,今晚是他想见你吗?”
“不,是我要见他。”
从当初在医院里亲眼看到他躺在病床上饱受折磨起,陆时衍就由衷的希望这个跟自己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的男人能够苏醒过来。
“你要见他?”姜涞闻言,顿时讶然,“为什么?”
她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真的有血缘关系,所以对他的行为有些费解。
“谁知道呢!”陆时衍薄唇一挑,唇畔带起浅浅的弧度,带着自嘲的意味,“大概只是想跟他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