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夜深人静。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陆家庄园。
独栋别墅,二楼,书房里。
两道高大的身影长身玉立,两人之间隔着一张书桌。
陆时衍视线瞥过对面男人包裹着白色纱布的手,眼尾一扬,连泪痣似乎都带着戏谑,“下午遇到麻烦了?”
微鬈的短发下,佐枭俊脸表情冷酷,“没有。”
陆时衍明显不相信,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唇畔勾起若无似有的弧度,“你的手怎么光荣负伤了?”
“吃饭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佐枭垂眸看了看左手,顿了下,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华国的筷子太具有危险性,没有刀叉用得顺手。”
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因为杀伤力太强,嫌弃用筷子吃饭。
不过对于习惯刀头舐血日子的男人来说,这句话也没什么毛病。
“啧啧……”陆时衍眼底漾起点点笑意,磁性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揶揄,“吃个饭都能把手弄伤,你的业务水平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高嘛!”
混血的五官透着几分冷峻漠然,佐枭轻嗤一声,“觉得我业务水平低,你倒是开除我啊。”
语气张狂,俨然是有恃无恐的态度。
陆时衍挑了挑眉梢,话峰一转,淡淡道,“明晚有个商业酒会,你也一起去。”
酒会?
佐枭浓眉一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不去,去酒会不找女人陪,你找我?”
“找你是要你当保镖,难不成你还想做女伴?”
“你那么多保镖,为什么非要我去?”
“我是老板,我乐意。”
佐枭,“……”
这种屈人之下的感觉,真特么叫人不爽!
见他无话可说,陆时衍又交待了明晚去酒会的时间。
等他说完,佐枭就不耐烦了,“知道了,我要回去休息,今天被你打扰,午觉都没睡饱!”
他离开后,陆时衍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人接到了?”
电话那头,李恩泰的声音恭敬响起,“回少主,接到了。”
“在门口等着。”
“是!”
挂断电话,陆时衍迈开长腿,朝楼下走去。
别墅外头,齐刷刷停着三辆黑色奔驰车。
陆时衍走到最后那辆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除了驾驶座上的李恩泰,后座上还坐着哈欠连天的顾止汀。
“我说,大晚上你派人把我接到这里来干嘛?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美容觉了?”
话刚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
陆时衍微微侧目,扫过他一脸困倦的脸,淡淡道,“带你去看一个病人。”
“就是上次你带去给我看的那个小姑娘?”顾止汀白了他一眼,很不爽地皱起俊眉,“我当时不是说得很清楚了?改天你把她带到我医院去,干嘛挑三更半夜做心理咨询?”
陆时衍对上他抱怨的眼神,薄唇轻掀,“不是她。”
“不是她?”顾止汀俊眸微瞠,怔了怔,又追问道,“那是谁?”
“一个……”陆时衍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抿了抿唇角,隔了几秒钟才接着说道,“更棘手的病人。”
“到底谁啊?为什么大半夜看病这么诡异?”顾止汀皱起眉头,没好气道,“我是做医生的,又不是做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