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在金沙市委会议室张鹏飞召开了一个短会,巴鲁山、田小英、郑一波以及金沙市的其它常委悉数出席。(田小英是中午带着人赶来的,刚到金沙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组织人调查元宏、艾特尔的案子。有张鹏飞之前从王臣那里掌握到的材料,她只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有了些眉目,基本上认清了元宏、艾特尔贪污、徇私枉法、玩忽职守的犯罪事实,只是具体涉案金额和事实经过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会议在张鹏飞的主持下,由田小英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田小英说:“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到的情况,已经可以认定了元宏、艾特尔的犯罪事实,而且可以说这是一个以他们为首的犯罪集团,在与带黑社会背景的玉石商人图歌的连络下,他们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建议对他们撤职查办,并向全省通报。”
郑一波点头道:“这是不争的事实,别说他们违法乱纪,单说勾结黑道中人意图杀害张书记和矿业集团的赵总这一项罪名就可以撤职了!”
巴鲁山皱了下眉头,有心替元宏他们求求情,又一想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张鹏飞看向巴鲁山,问道:“老巴,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已经有了证据,那就好好查查吧,我没别的意见。只是一、二把手全被调查,金沙的工作怎么办?是不是找一位代理行使职责的干部?”
“嗯,”张鹏飞点点头,说:“当初他们被抓后,金沙的工作由你负责,现在情况太急,我看就由你先兼任市委书记一段时间吧,等情况调查完我们再考虑干部调整的问题,大家有什么意见?”
巴鲁山愣了一下,没料到张鹏飞还让他主持金沙的大局。其它人也没表示反对,这对金沙干部来说也不是坏事。张鹏飞接下来简单地谈了谈近期维持金沙稳定等相关工作,随后就宣布了散会。
张鹏飞离开会议室时对巴鲁山说:“会议情况你向省长通报一下,我就不打电话了。”
巴鲁山点点头,随后跟上问道:“那您……”
“我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张鹏飞说完就离开了,一副很忙的样子,根本就没给巴鲁山说话的机会。
巴鲁山站在身后撇撇嘴,或许这就是正副书记之间的差距吧,别看两人只差一个字,但是却着有十万八千里的感觉。如果是反过来,巴鲁山可不敢和张鹏飞这样。
巴鲁山长叹一声,拿起电话打给吾艾肖贝。通过金沙一事,让他之前当上省委副书记后所产生的兴奋劲儿一扫而光了。
张鹏飞虽然有事,但是对巴鲁山如此多少也有些故意的成分,目的就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认清事实,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张鹏飞不在的这段时间,巴鲁山基本上把自己当成了省委一号,干了很多挑战张鹏飞权威的事情。别看张鹏飞不在,但是他的眼睛可是在省委,对于省委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张鹏飞急着赶回去见一个人,自然没时间和巴鲁山浪费时间。趁此机会,正好可以冷落他一下。没有张鹏飞和吾艾肖贝的认可,巴鲁山什么也做不成,相信通过此事他也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田小英跟在张鹏飞身后,说道:“张书记,这个案子很简单,但也很麻烦,我想涉及到的人远远不止元宏和艾特尔,刚才我在会上已经将他们定性为犯罪集团了。可是除了图歌,那……”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张鹏飞点点头,“他们的下属应该也会有人牵涉其中,是吧?”
“根据以往我们的经验,肯定是这样。金沙其它常委问题也许不大,但肯定也参与了一些事情。”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窝端了,您说呢?元宏和艾特尔是代表,但是又不能只处理他们两个。我觉得还是挑重点吧,问题不重的再给一次机会。”
“我看可以,田书记,我相信你能把握好这个度。不过,我有一条要求,可以给犯事不重的常委们一次机会,轻微处理,但是对于那些中层干部,必须一举拿下,这些人往往是最可恨的!”
田小英明白张鹏飞的意思,这是要从基层下手,一但金沙的基础动摇了,那么上层事必也会受到影响,这比单一的拿下几位常委有用多了。这些年在图歌的影响下,中基层干部应该没少受他的恩惠甚至办坏事,如果他们被严惩,这对其它的基层干部也会起到警惕的作用。
田小英想明白之后,说道:“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只是如果问题涉及到更高的层面呢?”
“你是说省委?”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田小英点点头,看看左右无人,说道:“有人可是金沙的老领导……”
张鹏飞懂得她在说什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说还能怎么办?”
田小英会意,即使巴鲁山真的涉及其中,难道真的去查吗?他刚刚上任没多久,如果这个时候把他给查了,那不是打高层首长的脸吗?这种事万万是不能做的。不管怎么说,案件一但牵涉到省委高层,那就一定要慎重。巴鲁山可是省级干部,归高层直接领导,田小英也无权调查。
“小英书记,其实抓干部不是主要目的,最主要还是为了工作,金沙的玉业发展如此混乱,与元宏和艾特尔的无能有很大关系,要不是因为他们,爆炸案也不会发生。”
“那图歌……”
“或许我们都觉得图歌可恶,但是抛开他个人犯罪不谈,他做这些事的本质还是为了吃口饭,为了在金沙立足,如果元宏他们能处理好本地玉商同央企的关系,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田小英点点头,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先查查金沙的问题有多深,然后再酌情处理吧,到时候再向您汇报。”
“田书记,纪委办案一向是**的,还汇报什么呢,算了,我可能要先你一步离开金沙,你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
“好吧。”田小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虽然她同张鹏飞不是一个派系,但两人间的关系也像是朋友,彼此合作得一直不错,相互都很信任。
张鹏飞又看向郑一波,说道:“这几天金沙市的安全、稳定工作你就挑起来,所有金沙的工作暂时由我们几个承担,少让地方干部插手,免得出问题。特别是田书记等人的安全问题,你来负责。”
“您放心吧,交给我了。”郑一波满口答应下来,他也知道现在的金沙不同往日,谁知道会不会再冒出第二个“图歌”。
田小英对张鹏飞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当中,张鹏飞拥有绝对权威。
张鹏飞来到楼下,在彭翔和林辉的护送下离开了。他要赶着去见一个人,赵金晶已经先他一步过去了。会面地点就在他下榻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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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刚回到酒店,还没等下车就接到了赵金晶的电话。
“金晶,谈得怎么样?”张鹏飞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赵金晶气呼呼地说道。
“怎么了?”张鹏飞愣了一下。
“那个罗布森简真是土匪,太无耻了!”赵金晶把气都撒在了张鹏飞头上:“他比图歌还要无赖,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张鹏飞一听就知道谈判的结果不如人意,当然,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赵金晶哪点都好,只是不太了解华夏人的性格,总是喜欢用西式思维思考问题。这也不能怪她,她从读书到工作,一直都在国外,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华夏政坛,对华夏的工作环境更是难以理解,这就产生了隔阂,使她做什么都不顺。
张鹏飞语重心长地说道:“金晶,罗布森是图歌亲自认可的接班人,换句话说,他就是‘金沙玉帮’的代言人,只有和他谈通了,我们接下来的改革才能成功。像你这样能干成什么事,还提什么改革?我看趁早找个男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去吧!”
“你……”赵金晶气得咬牙切齿,没好气地说:“那我看看你是怎么谈的!”
张鹏飞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摇头苦笑,或许两人就是天生的克星,见面就会吵架。张鹏飞下车走进酒店,迎面就碰到了一脸怒容的赵金晶,她今天换了身深色的比较正视的职业套装,把身材显得极为诱人,曲线必露,过去还真没看出来她的身体也挺有料的,一对饱满呼之欲出,被束得又高又挺。纤腰盈盈一握,两条笔真而修长的腿上穿着,一步裙及膝,紧紧包裹住丰臀,走路时的腰胯扭动不知道吸引了大堂内多少男人的眼球。
“你怎么出来了?”张鹏飞收回目光,刚才上上下下着实扫了几个来回。
赵金晶早已注意到他那裸的目光,下意识地拉了下稍微分开的衣领,淡淡地说道:“我和他没话可说,你不是有办法嘛,那就看你的吧,我出来是迎接你的!”
张鹏飞听她语气不善,笑道:“自己能力不行还怪别人?”
赵金晶火冒三丈,有心狡辩又有点不敢,说实话她现在真有点怕张鹏飞发火骂人。
“就让你看看我的!”张鹏飞大步流星走向咖啡厅。
赵金晶本不愿意过去的,可是又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谈的,便用力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跟了上来。彭翔和林辉跟在后面感觉可笑,他们对这个女人半点好感也没有。张鹏飞回头看了一眼她妖娆的身段,戏谑地笑道:“身材还挺不错的,就是性格差了点,想找男朋友有点难……”
“那就不用你费心了,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还不想找呢!”赵金晶的肺都要气炸了。
张鹏飞刚走进咖啡厅,就有一位矮胖的男子跑了过来,主动伸出双手说:“张书记,您好,我就是罗布森,过去在电视上总能看到您!”
“罗总,你好!”张鹏飞握着他的手点点头。
“里面请,里面请……”罗布森请张鹏飞坐到了里面。
赵金晶跟在身后,看着罗布森对张鹏飞的态度,再想想之前他面对自己时的狂妄,心中十分的不平衡。罗布森不但没把她这位矿业集团的副总当回事,甚至还像图歌一样对她出言不逊,似有之意。这也难怪,她还是没出格的大姑娘,长相俊美不说,今天又穿得如此性感,哪个男人不会有歪心思?自然,罗布森与之前的图歌一样,也不知道赵金晶的真正身份,要不然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胡说。
“这位赵总,你认识了吧?”张鹏飞指了指赵金晶。
“认识、认识……”罗布森连连点头,“刚才我们谈得很愉快,我还说改天请赵总吃饭呢!只是在一些事情上面还没有达成共识,呵呵……赵总,你说是吧?”罗布森双眼放光,贪婪得都快流口水了。
赵金晶知道他脑子里在想着龌龊的事情,冷冷地说道:“我可不觉得咱们谈得有多么愉快!”
“呵呵……玩笑、玩笑……”罗布森对赵金晶的态度浑然不在意,他觉得现在是对方求自己,自己当然要摆点谱。他如此表现也是做给张鹏飞看的,不能对省委书记如何,就只能对赵金晶显示一下威风了。
张鹏飞混官场这么多年,什么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再瞧他对赵金晶的态度,心中更加明了。他就像没当回事似的,继续指着赵金晶说:“罗总,我感觉你对赵总还是缺少了解,她可是厩下来的干部,能力大着呢!”
“那是那是……”罗布森还没明白张鹏飞要说什么。
“她家可不简单啊,她祖父、父亲都是政坛中人,她父亲我一说你就能知道是谁,高层首长党校的赵校长。”
“哦……什么?”罗布森睁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望向了赵金晶。
赵金晶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他这是想替自己找回场子,内心隐隐有点激动,淡淡地说道:“没错,赵恩华是我父亲,呵呵……”
“呃……”罗布森倾刻间汗如雨下,慌乱地抬手擦着额头上的虚汗,目光却是再也不敢看向赵金晶了。
赵金晶对罗布森的态度很满意,稍微有点得意。可是又一想到这个场子是张鹏飞替自己找回来的,兴奋劲儿立即减少了一半。这时她不禁想到了张鹏飞之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的身份背景不是秘密,是压力也是动力,或许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如果合理的利用身份和背景,也未偿不是一种工作的方式,那样有可能方便工作。”
此情此景,正好验证了张鹏飞的那句话。
张鹏飞接着说道:“罗总,刚才你们都谈到哪了?”
“那个……”罗布森受到了惊吓,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张鹏飞笑道:“不会什么也没谈吧?”
“张书记,”罗布森定了定心神,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当地玉农和玉矿集团发生了一些矛盾,赵总的意思是分给我们一部分矿山,要求我们安心采玉,不再制造矛盾。但是我们当地玉农有很多,她所给的那部分……实在少得可怜。”
“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赵金晶说道,“即使这样,还没有向集团请请示呢!这畜山本来就是国家提供给我们的,现在……”
“赵总,您别忘了这是在金沙,身为当地人,难道我们连采玉都不行吗?”罗布森说完之后又害怕得罪她,接着笑道:“当然了,这不是您个人的问题,而是政策的原因。”
张鹏飞微笑道:“你说得没错,这是政策的原因,政策有问题我们就要改革,但是改革要建立在互信互立的基础上,双方都要做出让步,谁也不能过分。”
谈到正事,罗布森又恢复了一点地痞、无赖的本色,讪笑道:“张书记,您高高在上,或许对我们玉农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们现在的生存环境很差,河中的仔儿玉越来越少,想要捞到好的太难了。这两年大家纷纷进山,不进山又能去哪呢?可是玉矿集团那边……”说着话摇摇头。
“为了生存去拼甚至去争,这些都是应该的,但是你们就没干过一些违法的事情吗?图歌已经被收押了,你们就没有半点悔意?”张鹏飞声音严厉。
罗布森笑道:“张书记,我是个粗人,说话难听您也别在意。说实话,我们是干过一点坏事,但都是为了抢玉,这在金沙很正常。我们和图歌可是不同,我本性很好,连打架都不敢……”
“真是这样吗?”张鹏飞冷笑道。
罗布森一脸谄媚的笑容:“那是,我可是良民,其实图老大也不是坏,就是……”
“罗布森!”张鹏飞大喊一声,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把身边的赵金晶都吓了一跳。
“啊?”罗布森惊恐地盯着张鹏飞,他知道这位省委书记不好惹,难道自己把他激怒了?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良民,图歌如果是好人会被抓进去吗?我坐在这里和你谈,是觉得你是聪明人,但是如果你不识时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罗布森一听这话,心中一横,笑道:“张书记,这是法治社会,抓我……也要有根据吧?”
“当然!”张鹏飞看向彭翔伸出手来。
彭翔从包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材料递过来。张鹏飞看也没看就把材料摔在了罗布森面前说:“自己看!”
罗布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把文件抓起来翻看着,只看了两三页就脸色大变,随后又翻开了两页,双手开始颤抖,额头又冒出了虚汗。这些都是他这几年的犯罪材料,一笔笔都很清楚。罗布森自己明白,只要这其中有一个大案子落实了,那他将和图歌的结局一样。
罗布森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目光颤颤微微地看向张鹏飞,语气弱了好几分:“张书记,我……我……”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张鹏飞目光阴冷,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黑道大佬。
赵金晶有些诧异,怎么短短几句话就把罗布森吓成这样,他会魔法不成?她好奇地抓起那份材料看了看,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他这么有自信呢!赵金晶暗暗佩服,这就应该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吧?如果自己在矿业集团内早用这种方法,或许有些事也就做成了。
罗布森望着张鹏飞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来……”张鹏飞又向林辉伸出手来。
林辉伸手从怀中一掏,一把小巧的手枪就出现在手中。他把手枪递给了张鹏飞。张鹏飞把手枪往桌上一摆,冷笑道:“罗总,如果你不能认清事实,无法明白自己的处境,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原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您……您这是……”罗布森望着那把手枪,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这是想让你明白,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想让你改过自新,带领‘金沙玉帮’走出困境,而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吗?”张鹏飞摇摇头。
“张书记!”罗布森扑通一声跪倒在张鹏飞面前,老泪纵横,喃喃道:“张书记,请您相信我,我……我愿意改邪归正,愿意同政府合作,我愿意好好的谈判!”
赵金晶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向张鹏飞,想想之前的自己,她感觉有点脸红。
“起来吧,这像什么样子?”张鹏飞淡淡地说道。
“我……”罗布森从地上爬起来,“张书记,我什么都听您的,您……我服您了!图歌倒在您手里不冤!”
张鹏飞说道:“我觉得把央企的好矿山全部分给你们也不现实,但是我们可以换其它方式,比如采用承包的方式,或者召收本地玉农进入玉矿集团,还可以……”
听着张鹏飞的讲述,赵金晶和罗布森连连点头。
张鹏飞把自己的意思大概谈了谈,又看向两人说:“下面谈谈你们的想法,谈判嘛,就要把最真实的意见讲出来!”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张鹏飞掏出手机一看,是从一号首长韦远方的办公室打出来的。他心中暗暗高兴,看来自己的心思终于没有白费……
1520难舍蜜月
赵金晶正在客厅里低头看文件,这是张鹏飞起草的金沙采玉行业未来发展方案,有的内容他刚才已经和罗布森谈过了,但是大部分都没有说。在正式实施之前,这喧密都不方便公开。张鹏飞之所以和罗布森说这些,一是为了控制他,二来也可以让他相信自己。
对待罗布森这种人需要软硬兼施,被张鹏飞一吓唬,罗布森在他面前就像三孙子似的,把他吓住之后,张鹏飞很认真地谈了谈对金沙玉未来开采的想法,罗布森对他是从心往外的佩服。
赵金晶想着罗布森看向张鹏飞的眼神,心中难免有些妒意,如果矿业集团的同事都能这样对待自己,那么今后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她抬头偷偷地扫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张鹏飞,不由得叹息一声。
“看完了?”张鹏飞看似在想别的事情,但是赵金晶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啊……”赵金晶没想到他突然说话,吓得一哆嗦。
张鹏飞看着好笑,说:“我有那么可怕吗?”
赵金晶双颊羞红,吱唔道:“不是。”
“怎么样?”张鹏飞指了指她手上的文件。
“这……这都是您写的?”
赵金晶狐疑地盯着他,心想这几天她除了和自己在一起就是躲在房里,看来也不全是在干那种事,正事还是干了一些的。单说这些玉矿业改革的草案,她自问写不出来。
张鹏飞太了解她那眼神的含意了,气道:“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觉得我整天不干正事?”
“没……没有,”赵金晶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意,心想他也太恐怖了,这都能猜出自己在想什么。
张鹏飞瞪了她一眼,说道:“说正事!”
“哦,”赵金晶赶紧收回思绪,正色道:“总的来说您提出的方案还比较合理,但是有一点,召收本地玉农进入集团不是不可以,可问题是他们都自由、散漫惯了,我怕……”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鹏飞点点头,“这些我也考虑过了,其实真正愿意进工厂的玉农并不多,有这种打算的都是相对比较老实的玉农。等他们进入了企业,自然要按企业的规矩办事,你说是吧?”
“嗯,您说得也对。”赵金晶点点头。
“还有什么?”
“这些意见集团内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只是副总,那个……”
“谁不同意,谁就给我滚出西北!”张鹏飞横眉一竖,大手一挥,气势非常强硬。
“呃……”赵金晶诧异地盯着张鹏飞,忽然感觉此时的张鹏飞身上拥有着和图歌等人一样的气势,甚至更强,简直就是活土匪。
张鹏飞情绪上来了,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中带着些怒意:“他们也不想想,如要不是西北的各类资源,他们能过得如此悠哉游哉吗?他们整天坐豪车、喝名酒、抽好烟,天天进入高档会所,这些钱都是哪来的?他们还不同意?我只是想让他们少赚一点而已,你看看那些玉农都穿的什么衣服!你们要什么有什么,这不都是西北的资源?凭什么不让当地人得到利益?”
赵金晶无言以对,甚至都不敢和张鹏飞对视,感觉他有点吓人,憋了半天,小声说道:“其实……这些我都明白,可是集团那些人都习惯了,干得好好的突然要减少收入,这个……”
张鹏飞缓和了一下语气:“你说得也对,我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必竟到嘴的肥肉谁也不想被抢走。你回去也只是通知他们,这件事我还用不着请示你们集团,我直接和高层接触就行了!”
“嗯,我回到集团后会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
“我不管他们说我什么,你就直接告诉他们,这一次我必须要改!”张鹏飞看起来十分霸道。
赵金晶认真地打量着张鹏飞,感觉又认识到了他的另一面,要谈起工作来他还真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瞧这意思他是有信心将改革进行到底了,如果集团内的那些老官僚见到张鹏飞现在的模样,估计会被气死吧?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快意,嘴角露出了笑意。
“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张鹏飞问道。
“我支持!”赵金晶看向张鹏飞,说道:“您的这些想法都很合理,其实现在的矿山完全交给集团来做也不是什么好事,没有竞争力对企业发展不利,如果能把一畜山承包出去,未偿不是一种选择。再者说,集团在西北有那么多业务,也不是都赚钱,其中有一部分年年亏损,那个……”
“一部分?”张鹏飞冷笑着打断赵金晶的话:“是有一大部分亏损吧?”
赵金晶脸色一红,怎么说也是矿业集团的副总,感觉脸面有些难看,吱唔道:“我也是刚来,对于这些经营情况……”
“这些不怪你,”张鹏飞表示理解,“国企开销太大,赚的钱都给你们吃喝玩乐了,还真不如同地方商人合作。金沙就当成我们的改革试点吧,如果成功了,那也为今后的工作打下了基础。”
“嗯,这件事我听您的,等回到集团后争取说服他们。”
张鹏飞摆摆手:“我说过了,你回去只是代表我去通知他们,就说这是我的想法,要么你的压力太大了。”
赵金晶心中一暖,微笑道:“那到不用,我就说金沙事件发生后,让我感觉到了集团和地方的矛盾,所以和您一起……”说到这里,稍微有点羞涩。
“还挺有意气!那就随你吧。”张鹏飞点点头。
“嗯。”赵金晶答应一声,随后又问道:“今天一号给您打电话……”
“我要去厩一趟,金沙也不需要我留下了,你也赶紧回集团吧。”
“我明白了。”赵金晶自然不好再详问,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她抬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起身道:“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张鹏飞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知道她怕打扰自己和王云杉。他起身送赵金晶离开,走到门口时才说道:“金晶,你现在对我还是当初那种看法吗?”
“呃……”赵金晶脚步怔了怔,随后冷淡地说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快速逃跑的背影,张鹏飞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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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关上外门,王云杉就从卧室里一溜烟似地跑了出来,缠住张鹏飞的身体问道:“你要走了?”
“是啊,这种日子也快结速了……”张鹏飞按住她的手,心里也有不舍,这些天简直就是蜜月一样的生活,要不是金沙出了事情,两人之间就更完美了。
王云杉娇羞地撅起小嘴,紧紧搂着他的腰说:“我舍不得你,这些天好快乐。”
“我也舍不得你。”张鹏飞掰开她的双手,将她贴xiong抱起,坐在沙发上说:“我也很快乐,这次蜜月幸福吧?”
“嗯,这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
“哎呀,我犁地的工作也快结束喽!”张鹏飞捏着她尖尖的下巴笑道。
“什么犁地?”王云杉没听懂。
张鹏飞的手伸向她的腿间,说:“我是说犁你这块地啊!”
“你别胡说!”王云杉推开他的手:“越来越坏了!”
“我把你的地开垦的越来越肥越来越润,到时候会不会便宜别人啊?”
“怎么……不相信我?”王云杉板起脸来:“你什么意思啊?”
“和你开个玩笑……”张鹏飞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双手隔着睡裙抚摸着xiong前的高耸柔软,“云杉,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我喜欢你这块地……”
王云杉一脸甜蜜地咯笑起来,握起粉拳敲打着他的xiong口说:“我这块地肥了,那你的犁会不会变小啊?”
“你说呢?”张鹏飞被她妩媚得模样勾得横生,单手向下伸进睡裙的下摆,触手可及的温润光滑,连底裤都没有,在往里一探,便是那毛毛草草的地方,手指一滑,触到了那丰润而潮湿的。
“呵呵……”王云杉被他调逗得浑身发痒,不禁扭动起来,小脸潮红道:“好了,好了,你要想……就进来,别这么折磨人,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张鹏飞并没有停止手指在那里的触动,虽然看不到那里的情形,但是也能感觉到两片肉唇的张开,手指轻轻地探进去,那条通道十分光滑。
“啊……痒……,你坏蛋!”王云杉气得想打他,可是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抬起的双手反而勾住了他的脖子缠绵,苦苦哀求道:“快来吧,人家真的好想……”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个难受法?”张鹏飞特别喜欢她被撩拨得双眼充满的眼神,女人发情后的模样让男人很有成就感。
“就是……”王云杉感觉身体着了火似的,有气无力地说:“就是想被你干……”
“哈哈……”张鹏飞放声大笑,这种感觉对男人来说充满了诱惑力和幸福感。
“来吧,求你了……”王云杉分开两条长腿,伸手抚摸着张鹏飞的胯下,想脱掉他的裤子,寻找着那让她醉生梦死的大家伙。
“好吧,我不折腾你了……”张鹏飞吻着她的嘴唇说道。尽管他是者,但是状况也不比王云杉好到哪儿去,下面早就雄赳赳了。
“流氓!”王云杉已经把张鹏飞的大家伙掏了出来,伸手玩弄着,嘿嘿笑道:“我现在还不让你干了呢……”说着,手指撸动着。
“啊……”张鹏飞爽得大叫一声,差点缴械,憋得满脸通红。
王云杉伸出的舌头舔了舔诱人的红唇,模样极期鬼魅,嘿嘿笑道:“想不想这样?”
“嗯……”张鹏飞一看她那模样就受不了,一想到她用嘴巴……那滋味就感觉要飘了起来。
王云杉眼神,小脑袋探过来,歪着头瞧着手里的大家伙,缓缓张开嘴巴……
“咚咚……”门外突然响起的敲声门把两人吓了一跳。
王云杉扑到张鹏飞怀里,小声道:“是外人?”她这几天已经明白了,彭翔他们很守规矩,这个时间是不会打扰领导的。赵金晶的事情已经谈完了,也不可能是她。
张鹏飞低头瞧着王云杉手里已经软下来的东西,郁闷道:“妈的,要阳痿了!”
“扑哧”一声,王云杉没心没肺地笑了,又松开手指着门口说:“快问问谁……”
张鹏飞气呼呼地问道:“谁啊?”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刻心情都不会好。
“张书记,是我……老巴。”
“老巴?”张鹏飞皱了下眉头,他怎么会来?
“是我,打扰您了,我有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等下啊,我都睡了……”张鹏飞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
王云杉爬起来整理好睡裙,又替他整理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卧室。
张鹏飞点点头,王云杉撅了下小嘴,轻挑挑地摇摆了一下腰肢,娇声道:“好讨厌,弄得人家浑身难受,下次不让你碰了!”说完就轻手轻脚地跑进了卧室。
瞧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张鹏飞全身一阵酥麻,这女人真是缠得越久越让人难以舍弃,从内到外让男人舒爽。张鹏飞长叹一声,把思维从她的身上收回来,然后摆出一幅慵懒的面孔,仿佛是刚睡醒似的走过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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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巴鲁山一看张鹏飞这神情,确信他没有说慌,连忙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老巴,进来说话吧。”张鹏飞免强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巴鲁山陪着笑,他也知道睡醒后被人叫起来的滋味不好受。
张鹏飞给他倒了杯茶,坐在他对面问道:“要紧事吧?”
“张书记,这几天也没时间和您碰头,您每天都很忙,我也只能现在过来了。”
“我明白,你说事吧。”张鹏飞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
巴鲁山说:“张书记,我是想和您聊聊金沙的工作,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心里没底,害怕金沙出乱子。您也知道我是金沙的老干部了,所以……”
“嗯,我能明白你对金沙的感情,”张鹏飞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吾艾肖贝给他出的主意,让他过来探探自己的口风。
“呵呵……”巴鲁山尴尬地笑笑,“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怪我当初用人不明,但是不管怎么说,金沙这几年的发展整体上还是好的。我问了下田书记,她说从现有的情况来看,有很多干部或多或少的都牵涉其中。这个……我到不是说非要保护住金沙的干部,但如果整个班子全换掉……金沙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怕稳不住局面。”
张鹏飞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巴鲁山见张鹏飞没有反感,接着说道:“田书记和我谈了谈您和她的想法,那些问题严重的干部是应该拿下,基层还好说一点,但是常委班子里面……”
“那你的意思呢?”张鹏飞反问道。
“我……”巴鲁山老脸一红,讪讪地笑道:“张书记,不怕您批评,我的意见是现在元宏和艾特尔已经倒了,其它的……最后还是要保证金沙的稳定,我对金沙太了解了,这里的干部风气都很硬,不适宜大动。”
“我也不想大调整,就怕查着查着问题多了怎么办?老巴啊,我和田书记也很难!我们不是和哪位干部有仇,但是这种案子一查就是一串!”
“您这话我明白,”巴鲁山心中一横,“我……我有一个想法。”
“说吧。”张鹏飞隐隐猜到了什么。
巴鲁山有些犹豫,吱唔道:“我初步了解了一下,除了金沙的副书记,其它人的责任都不是太严重,您看……能不能有什么方法稳住这个班子?”
张鹏飞微微一笑:“老巴,这里没有外人,你要有想法就说吧。”
巴鲁山不再犹豫,说道:“我看挑几个问题严重的常委班子成员,就让他们几个担了吧!”
张鹏飞皱着眉头没说话,心想吾艾肖贝终于开始了解自己了。如果不了解自己,他就不敢让巴鲁山这么说。
“张书记,或许这……这不太合规矩,但也是一种规矩,我想为了金沙的大局……”
“那中基层干部呢?”
“那就该换了,有问题就要查!您说得对,如果不从根上动手术,此类问题还会发生!”巴鲁山咬牙切齿地说道,看似很简单的一句话,殊不知他的内心痛的流血,这可是他经营了一辈子的老窝。
张鹏飞还是没表态,这种事必须矜持一点。
“张书记,您……您就表个态吧!”巴鲁山微微有些胆怯地盯着张鹏飞,他心里也没底。
“这事由田书记负责,我也不想过问了,只要你们能处理好,将来出事也别找我……”
“张书记,这事全交给我了!”巴鲁山很清楚这话代表着什么。
张鹏飞点点头,说道:“他们几个能同意不?”
“我去说!”
“好吧,那我就不知道这些事……”张鹏飞慢悠悠地说道。
巴鲁山点点头,说道:“谢谢您!”
“老巴,我这是给你面子!”张鹏飞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明白!”巴鲁山心想省长说得果然不错,张鹏飞有时候还真是通情达理。
张鹏飞突然板起脸,认真地说道:“老巴,你和金沙的干部谈谈,将来省委针对金沙有什么改革的工作,他们一定要支持,今后……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谁还要像元宏那样敢挑战我,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巴鲁山站了起来,握拳拍着xiong口说:“您放心!”
“嗯,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
“那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巴鲁山冲张鹏飞微微一笑。
张鹏飞送他到门口,说道:“这事你就别再问田书记了,免得她为难。”
巴鲁山会意,张鹏飞这么做也是在保护田小英,万一今后真出了事,免得她担责。要说睁只眼闭只眼,不用提前交流她也明白该怎么做,有些事正如巴鲁山所说,不是规矩也是规矩。
张鹏飞转身回屋,王云杉又小跑着溜出来,笑道:“你就不怕整出事?”
“他们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张鹏飞抱紧她,“云杉,剩下的时间就属于你我了……”
王云杉陶醉地缩在他怀中,小手环绕住他的脖子:“不会再来人了吗?”
“不会了,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好好陪你……”张鹏飞抱起她走进卧室,轻飘飘往床上一扔,身体就扑了上来。
“呵呵……”王云杉开心地大笑,四肢熟练地勾住他的躯体,微闭上眼睛说:“你从厩回来就要上班了吧?”
“嗯。”
“那我就回玉门了……”王云杉说着,四肢缠得更紧了。
张鹏飞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动情地说:“你这次过来找我不但体会到了洞房,还度了蜜月,回忆起来是不是没有遗憾了?”
王云杉点点头,又撅起小嘴说:“我和你的洞房可一点也不快乐……”
“嘿嘿……”张鹏飞一脸坏笑,手掌伸下去抚摸着她湿润的所在,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说:“那晚虽然狠了点,但是更有纪念意义,不过就紧了那一晚而已,这些天不是又被我干松了吗?”
“你……你流氓!”王云杉气得拍了他一拳:“你现在真变态,什么话……都说!”
“哈哈,变态的事还在后面呢!”
张鹏飞把她的睡裙从下往上掀了起来,一具白嫩的立即裸露在空气当中,里面什么也没穿,完全真空的。一对高耸的小山峰微微颤动着,两粒红润的蓓蕾光鲜诱人。张鹏飞伸手握住小山峰,张嘴把蓓蕾含在了口中,牙齿咬在上面轻轻一摩擦,王云杉的口中就发出了荡人心魄的吟叫……
张鹏飞一边用嘴含着,手掌一边在下面很有技巧地抚摸,只感觉手掌渐渐湿了。王云杉在他的身下翻滚着,吟叫不止,好像一首动听的让人麻醉的歌曲。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鹏飞自我感觉受不了了,这才爬起来除去了衣服。王云杉张口喘息着,一脸的潮红,双手支着床铺免强爬起来,然后伸手握住大家伙,媚笑道:“该我了吧?”
还没等张鹏飞反应过来,下面便被两片红唇包裹住,然后被她硬生生地吞了进去,那感觉令他全身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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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小”“说”“网”
“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