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调兵遣将&/p&
伍丽萍铁青着脸没出声,薄薄的双唇颤颤微微地抖动,更显得刻薄。张鹏飞扫了一眼众人,抖了抖手上的文件,轻笑道:“我认为吧,一个干部能否胜认他的工作,这与他的专业有着很重要的关系。黄振声所学就是财会专业,而且还在财政部门工作过,有着相当深厚的工作经验,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哪点不合适。”
张鹏飞说完,把手中的资料交给陶书记,陶书记看完以后,表情动了动,又传给了方少刚。方少刚也打开简单地扫了两下,接着传给下一位。随着文件的传动,每个人的心情都不是一样的,大家都在暗暗琢磨看来这个位子,张市长是必须要拿下来的。
当文件重新放在张鹏飞手中的时候,陶书记终于开了声,他笑道:“市长说得有道理,真没想到这样一位人才窝在政研室这么多年,真是屈才啊!市长能从人堆里发现他,真是慧眼。”
一把手开口支持张鹏飞,其它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点头表示支持。接下来,张鹏飞所提出的所有位子的调整在陶书记的支持下全部通过,以方少刚为首的势力并没有反驳。虽然这些位子甚轻,可是在坐的各位都清楚,这次书记碰头会对张鹏飞来说是成功的。他的力量已经渐渐起到了作用,或者说他已经在江洲市政坛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其实这个结果应该是在伍丽萍意料之中的,但是其产生的过程却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也明白,张鹏飞第一次提出的这些不是很重要的人事任命,一般情况是不会被压下来,如果对这些位子自己的一方势力都要反对,那么就连省委可能都会不满,没准会对江洲进行一次大清洗。
只是,张鹏飞以这种方势反驳自己,并且意正言辞地发声,让她意识到,新上任的市长与传闻中一样,甚至比传闻中还要有能力。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看见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有权利,心里就难受。伍丽萍抬头望向方少刚,只见他还在沉着脸喝茶,面无表情,暗骂一声:“真是木头!”
张鹏飞提出的这些位子确定下来后,其余的议题也都一致通过,就在大家等待着陶书记宣布散会时,没想到陶书记微微一笑,摊开面前的小本子,说道:“早上的时候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发改委东北司副司长陈静同志将到我们江洲市挂职锻炼,任命她为江洲市市长助理。”
张鹏飞扫了一眼方少刚,发现他仍然面无表情。能修练成他这个地步,可着实有些不容易。众所周知方少刚是那个人在江洲的嫡系,也可以说方少刚是他在江洲发展出这些人马的领头人。将来,肯定会与张鹏飞产生碰撞。有一个“口臭”的伍丽萍,就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这又添了一个深藏不露的方少刚,张鹏飞真的难以想象得出,自己在江洲的未来之路有多么的凶险。
其它人的表情都略微有些变化,任谁都知道,东北司下来的挂职干部,肯定会是张市长的支持者。当然他们不会知道,为了让陈静调过来,张鹏飞多方奔走,从张森到省委严书记,再到陶忠权这里,他都倾出了全力。
也许谁也想不到自己会让陈静过来吧? 在东北司的干部里,像赵宾,像姜少强都可以说是得力的助手,但他却偏偏拉来一位主管后勤工作的女助理,有些令人想不通。其实张鹏飞早就发现陈静不是等闲之辈,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陈静是女人。在江洲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女干部往往游刃有余。而且张鹏飞还发现,陈静还是一位很想干点事业的干部,并不想一辈子窝在东北司干后勤工作。她有政治抱负,自己正好可以为她提供一个舞台。
陈静从政二十多年,经验丰富,各种工作得心应手,性格上又开朗。张鹏飞所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位有能力、有干劲儿,又懂得搞好人际关系的先锋官。综合考虑下来,她是不二的人选。至于说姜少强刚刚转成副司长,调过来明显不合适。而赵宾虽然有能力,可是今后还要掌管东北司,这时调走就是耽误了他的前途。
另外,陈静身为女干部,并没有多深的背景,不会太起眼,想来也不会受到对手的重视,这样也方便她今后的工作。
散会以后,张鹏飞缓慢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第一次觉得有些累了。一次简简单单的书记碰头会就开成了这样,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政法委书记平安走在张鹏飞身边,轻声笑道:“张市长,我要替振声谢谢你啊!”
张鹏飞摆手道:“正常的工作调整,谈不上谢与不谢。如果黄振声没有这个能力,无论是谁来求我,也是没用的。”
平安点点头,也就不再深说下去,在他的心里也明白,这还真算不上欠什么人情,必竟自己也只是顺口一说。
刚刚走回办公室,怀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张鹏飞看了看号码,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早就知道她会主动打来电话。
“张司长……哦,不,应该是叫张市长,呵呵…………”电话里一阵轻笑。
“陈司长,我都明白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张鹏飞哈哈大笑起来。
陈静在电话也是一阵娇笑,随后又有些撒娇似地说:“我说老领导,您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要用我这个人,提前是不是也要和我打声招呼?”
一位中年女人以这种语气和领导说话,无疑会拉近彼此的关系。张鹏飞心里暗笑这个女人难怪在东北司里人缘极好了。他便有意玩笑道:“我可没说要用你这个人啊!”
“呵呵……”陈静一阵轻笑,“我说老领导,您可别占我的便宜,我早就人老珠黄,你呀要用也要找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张鹏飞陪着笑,随后正色道:“陈姐,说正事,我想情况张主任都和你讲清楚了,你个人想来江洲吗?”
陈静也认真地说:“老领导,您让我去江洲,这说明是对我的信任,跟在你的身边做事情,我也有干劲儿。我本人不反对!”
张鹏飞点点头:“那就好啊,陈姐,只是苦了你家今后要两地分居喽。
“这个没事,反正孩子也大了,不用我管。”陈姐的语气柔下来,兴奋道:“老领导,当张主任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真的好意外!”
“陈姐,你要做好一切迎接困难的准备,基层工作与部委不同。”
陈静明白张鹏飞的暗示,笑道:“反正有你在,我不怕,既使出了问题,也有张市长帮我顶着!”
张鹏飞笑着挂掉电话,总的来说陈静的态度还不错。张鹏飞在心里盘算着,陈静这个副厅级也有好几年了。一般来说,市长助理的行政级别与副市长相等,像江洲这种副省长城市,市长助理可以高配为正厅。只要陈静能在这里站住脚,一年以后提正厅也就不是难事。而如果在东北司,如果不是赵宾和姜少强出现大问题,陈静是没有转成正厅的机会了。顶多也就是干上三四年,然后像徐虎一样混个正厅级巡视员的职称,那时的她已经告别了政治舞台。想来她自己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是以才如此兴奋。
…………………………
晚上下班前,秘书郑蓬勃敲门走进来,说:“张市长,刚刚接到兴隆市的邀请,他们明天的甘蔗节活动,希望你能够参加。”兴隆市是江洲的下辖市,以种植甘蔗而闻名与世。
“什么甘蔗节?”张鹏飞还真有些不太清楚。
郑蓬勃笑道:“去年兴隆市农研所在我国科学院的支持下,培育出了名为‘甜蜜蜜’的甘蔗新品种,随后推广了五万农户进行种植,现在已经取得了丰收。在我们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兴隆市决定开展为期一周的‘甜蜜蜜’品甘蔗旅游节活动。”
“这属于自主创新的品种?”张鹏飞眼前一亮。
“嗯,算是吧。听说这个‘甜蜜蜜’的新品种甘蔗不但产量高,而且耐病虫害,关键是它香甜可口,含糖量又低。兴隆市正准备投资建立一个以甘蔗为原材料的饮料加工厂。”
张鹏飞连连点头,无论是在哪任职,他最喜欢有创新,懂得进步的好干部。他问道:“我明天都有什么安排?”
“原计划是在胡秘书长的陪同下,去看望老干部。”郑蓬勃回答道,他已经明白了张鹏飞的心思。
“这样吧,把行程重新调整一下,后天去看老干部,明天我们去兴隆。”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郑蓬勃转身就要离开。
张鹏飞看了眼手表,发现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他无聊地翻看着手上的文件,没多大会儿,就陆续有干部进来汇报工作了。这些人都是张鹏飞在书记碰头会上新进提拔的,想来他们听到了消息,过来表态。
应酬完这些人,也到了下班时间。坐在小车里,一想到回到家中可以看到如仙女一般的陈雅,一天劳累的心情仿佛就轻松下来。
张鹏飞靠在坐位上仿佛要睡着了,就听怀中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瞧,是东北司的赵宾,他现在已经是东北司的常务副司长了。
“张市长,您忙着呢吧?”赵宾客气地问道。
“赵司长,有事吧?”
“呵呵,没有,就是问个好,又怕打扰您。”
“不打扰,不打扰,老赵啊,最近东北司的工作还好吧?”
“托您的福,新农业示范区的工作很成功。”赵宾一一汇报道,随后又小心地问道:“老领导,我听说了一件事,好像陈司长要走了?”
张鹏飞早就明白他是为这个给自己打来电话的,也许换做自己也要打这个电话吧?自己让陈静过来而没有请赵宾,可能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嗯,你听到的消息很准确,老赵啊,这边需要一位像陈姐这样的女干部。至于东北司的工作还需要你啊,如果我把你调过来,将来的东北司可就没有人能挑大梁了,所以于公于私,你都要挑起担子!”
赵宾听后一喜,连连点头道:“我明白,多谢老领导的信任。”
“老赵,我需要你的日子还在后面,你不要让我失望。”张鹏飞也没有拐弯,直接说道。
赵宾颤颤微微地挂了电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张鹏飞捏着手机,心想这个赵宾还真是老实人,他只是个将才,却不能当元帅。相比之下,姜少强就比他勇猛多了。当然,对于这些靠近自己干部的将来,张鹏飞都会为他们充分考虑。
望着手中的手机,张鹏飞突然想到,应该还会有一个人给自己打电话吧?今天下午,在那些走进自己办公室表忠心的干部中,可是没有他的影子。张鹏飞以为他会私下里打电话联系自己,可是他连电话也没打,难道他真的像传言中那般迂腐不懂上进,只懂得闷头工作?
这么一想,张鹏飞自嘲地笑了笑,心说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官僚主义了!难道提拔几个人,就必须要他们来向自己感谢吗?他摇了摇头,看来此人的确有些个性。
…………………………
郑蓬勃把张鹏飞送回家以后,便又回到自己在市政府旁边的家中。本来张鹏飞是不想让他送的,可秘书送领导回家,这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自己做得太那个,外人也许就会觉得自己对郑蓬勃有想法,所以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郑蓬勃拿出来一瞧,只见上面显示:晚上过来。
“没空。”郑蓬勃回复道,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随后手机又响了起来,郑蓬勃只好无奈地接听,现在的他真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个痴情的老女人。
“萍姐…………”
“蓬勃,你今天来吧,姐心情不好,需要你!”女人声音很低落,又透露着渴望。
“不行,我已经到家了。”
“蓬勃,你难道不听姐的话了吗?”对方的声音严厉起来。
“萍姐,我现在真的不方便,明天吧……明天我再抽时间。”
对方明显不悦,但缓和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在那小子身边,别老闲着,发现重要情况就要告诉我。”
“萍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这样。”对方挂上了电话,看得出来对郑蓬勃没有接受她的邀请,女人有些不满。
“妈的,不要脸!”郑蓬勃恶狠狠地骂道。
刚要走进自家的小区,就听身后响起了车笛。郑蓬勃听到这熟悉的气笛声,无奈地回头,看也没看直接钻进车中。驾驶位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少妇,一身翠绿色的水墨长裙罩在身上,雍容华贵。等郑蓬勃上车以后,少妇又发动起车子,缓缓行驶在车流中。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多危险!”郑蓬勃抽出一支烟,不满地问道。
女人不屑地说:“路过看见你了,就想问问你。”
“问我什么?”郑蓬勃话中透露着小心,对于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可是又爱又恨,同时又有些恐惧。
“他老婆来江洲了?”
“对,来江洲了。”郑蓬勃回答。
少妇点点头,默不出声,安静地开着车。大约过了五分钟,郑蓬勃这才小心地说:“在路边停车,放我下去吧。”
少妇突然问道:“刚才看见你在打电话,和谁?”
“这个……”
“你的萍姐吧?”少妇嘴角一撇。
郑蓬勃点点头,脸上有些不自然,无论怎么样,让别人知道自己伦为了一个年过五十岁的老女人的小白脸,都有些丢面子。
少妇好像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老女人,是不是很骚?”
郑蓬勃免强忍住自己的愤怒,扭头不理少妇的挑衅。他见到车渐渐驶离了市区,路两边出现了熟悉的风景,山是越来越近了,看来她今天又要自己的服侍了。
少妇在盘山道上打着方向盘,自言自语道:“你的萍姐对你很好吧?”
“她是真的爱我……”
“真的爱你?哈哈……”少妇大笑,“你说是眼下吧,我想以后她就不会爱你,而是像我一样恨你!姓郑的,想当初我也是真的爱你,可是结果呢?”
郑蓬勃注意到少妇上中的怒火,不敢接话,转移话题道:“你们为什么都让我盯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你别管,总之我要得到他的所有情况!”
“你到底在为谁工作?为什么对我的领导这么有兴趣?”郑蓬勃反问道。
“你少管,你只能听我的,别的事情少问!”少妇一踩刹车,把车停在山腰上茂盛的森林后面,随后钻到后座脱掉裤子,拍了拍郑蓬勃,“傻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郑蓬勃强忍着恶心,钻到后座,望了一眼她**的下身,愤怒地说:“下次……你能不能洗完澡再来找我!”
“哈哈……怎么了,你也知道恶心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恶心,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少妇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仿佛与夜暮融为了一体。
郑蓬勃不敢再说,乖乖弯腰低下头,良久后抬起湿露露的嘴,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他说:“你比萍姐骚多了……”
**以后,女人一身是汗地倒在座位上,可表情却是舒服多了。而郑蓬勃喘着粗气倒在一边,额头全是汗水,嘴唇仿佛都要肿了。再怎么说,这么做也是费力气的。
少妇抽出纸巾擦干净身体,这才问道:“这两天,他有什么动作?”
“从东北司调人过来了。”郑蓬勃回答,随后又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们是想他倒下,还是想他继续高升!”
少妇想了想,说:“你心里一定要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他能够永远高升,升得越高越好,而你一定要得到他的信任。今后……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郑蓬勃摇摇头:“眼下别说高升了,就说他能否在江洲立住脚,都是一件难事。”
少妇一边穿裤子一边说:“所以,这才是我们让你靠近他的原因,你要从侧面帮助他,暗示他。让他明白敌人都是谁,对手都有什么动作!”
郑蓬勃扫了一眼,瞧见她那粉红的真丝内裤,在车内暗淡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诱人,他一时间还真有些冲动,想再次占有她,但是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他说:“我怎么知道他的对手有什么动作!”
“还有我呢!”少妇轻微地笑了笑。
“我没钱了,给我点钱!”郑蓬勃伸出手来。
“呵呵……”少妇笑了,“蓬勃,你知道吗,你在向我要钱的时候最可爱!”她伸手抽出一叠百元大钞,随后冷声道:“你先下车。”
郑蓬勃不明白她要干什么,擦干嘴角,乖乖地走下车。少妇爬到驾驶位,随后踩下油门,拉开车窗道:“你自己慢慢走吧,我今天不想看见你了!”
“你……”郑蓬勃想追上去,可是两条腿的人怎么会有四只轮子的汽车快,眼看着少妇驾车离开,郑蓬勃暴跳如雷,真没想到她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郑蓬勃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抽出手机打电话,妈的,只能联系一辆车过来接自己了!
……………………………
坐在书房里的张鹏飞刚刚放下电话,是刘远山打来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他要调动陈静的消息,很显然,他是支持张鹏飞这么做的。他拿起桌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心中甜甜的。
这是陈雅不知从哪学来的秘方,亲手调制的养生凉茶,据说不但可以解暑,还可以滋阴补肾。尽管陈雅嘴上从来不提那方面的保健,不过事实证明,在这方面她心里还是很担心张鹏飞的,因为她知道张鹏飞身边的女人不只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