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一手叼着烟,一手握着方向盘,俨然是一副悠闲模样。
是了,当听到对方是郑家的人以后,陈南悬起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毕竟江怡悦的原本乃是郑家的人,如果不是五年前,陈南将女人从郑家带了出来,估计现在还叫郑怡悦吧。
这帮人应该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终于发现了江怡悦的踪迹,所以千里迢迢的从首都,赶来江北市接人了。
只是,对方明知道江怡悦跟在自己身边,怎么敢这么冒失的过来接人?
他陈南又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大名鼎鼎的枭!相信在整个华夏,没有比五大世家更清楚,自己可怕之处。
“有趣……”陈南眯了眯眼,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不简单。
……
春秋名邸庄园,位于江北市别墅区的附近,能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巨富,要么是大佬。
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尽头,树立着一栋豪华别墅,只是别墅墙壁上,几乎爬满了藤蔓类的植物,一副破败之景,似乎常年也不住人。
不过奇怪的是,今晚,它的灯光却是亮了起来。
而且,别墅的一楼大厅坐的人还不少,少说都有二三十个,不过别墅毕竟是别墅,来的人虽然不少,但并不显得拥挤。
此刻,在一张黑皮沙发上,一个男人正架着二郎腿,手里端着杯茶水,一副悠闲模样。
而在这张沙发的后面,一群穿戴整齐,目光警惕的小弟呈一字排开,每个人的目光都极为警惕,似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在男人正对面的沙发,坐着江怡悦,她看起来并没遭什么罪,不仅如此,在她身上还穿着一套崭新的米兰长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新买的衣服,而且,在她正对着的桌上,正摆着一个巨大的蛋糕。
仿佛这些人是为了向她庆祝生日而来,只是场内沉闷的气氛,却没有丝毫生日宴会该有的欢悦。
“郑天骐先生,庆祝生日的话就免了,我想我应该得回家了。”江怡悦目光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件手工定制衬衫,留着寸头,脸颊的轮廓分明,像是刀削般的锋利,如果仔细看,那面部特征与她还隐隐有着几分相似。
“小悦,这么多年,难道你连爸爸都不会叫了吗?”说话的时候,郑天骐的语气竟是带着几分心痛。
“不好意思,我和你没有任何联系。”江怡悦淡淡的道。
时隔五年,父女再次相见,只是这副画面却没有丝毫温馨,让所有人都不禁心中叹息。
“越来越像了。”郑天骐看着江怡悦那双靥粉嫩的脸蛋,眼中带着无限宠溺:“长大后的你,跟你妈妈真是越来越像了。”
“你没有资格提起妈妈。”江怡悦一脸漠然,在她的印象中,郑天骐就是个疯子。
“我怎么不能提她?”郑天骐捂着额头,感慨道:“你妈妈可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啊……”
“最爱的女人?”江怡悦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般,胸口笑得上下起伏,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渗出了点点莹润:“妈妈就是惨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好意思说出这句话吗?别再恶心我了!”
郑天骐脸上露出几分痛苦,抓着头道:“行了,咱们不提这些事,先吃蛋糕怎么样?今天是你的生日,还没有给你说生日快乐。”
“抱歉,我赶时间。”江怡悦提起手提包,一副要走的样子。
郑天骐目光环顾了四周一眼,而后才幽幽的说道:“坐下来吧,如果没有我开口,你是走不了的。”
“但是,那个能让你恐惧的人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觉得你能拦得下他吗?”江怡悦很平静的说。
至于她口中说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指的陈南了。
“枭?”郑天骐戏谑一笑,点头道:“是啊,他确实是个能让我感到恐惧的人。”
听到枭的名字,场内一帮人的眼神都是变得无比的凝重起来,关于他的传说,在首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五年前枭犯下的罪行,若是个普通人估计已经足够他死上一百次,然而,这个枭却硬生生的凭着本事活到了现在,并且还没人敢把麻烦找到他的头上,恐怖之处,可见一斑。
不过,江怡悦却纳闷了:“既然如此,那你还敢……难道你不怕枭的怒火吗?”
“哈哈……”郑天骐仰头一笑,目光逐渐变得凌厉起来:“我还担心他不来呢。”
“什么意思?”江怡悦眼中闪过一抹讶色,她想不通郑天骐的胆子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大,难道他是突然间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倚仗吗?
郑天骐眼中闪烁着眸中不知名的笑意,但并不着急说话,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极其古怪。
正当这时,从门口仓皇的跑来一个小弟,连滚带爬的大喊:“他来了!他来了!”
场内所有人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郑天骐更是瞳孔骤然一缩,回头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一个男人,他叼着烧了半截的香烟,像是游庭闲步般的走进场内,放眼望去,竟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的马仔。
看到这一幕,一帮人的脸颊的肌肉都抖动了两下,他们都知道,在别墅外,站了至少三十来个弟兄,但是不声不响中,就已经被这人全解决掉了,而他,好像他连一点皮毛都没伤到!
这么看来,来者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陈南目光环视四周,最后凝聚到坐在黑皮沙发的女人身上,咧嘴一笑:“久等了。”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江怡悦温柔如水的笑着回应,一笑百媚生,就连紧张的气氛都被笑容冲淡了不少。
“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不少,记得上次见面,是在首都。”郑天骐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对陈南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迫不及待想见我了?”陈南挑了挑眉,与郑天骐的目光在半空相接:“敬告你一句,你是在玩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