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主说的祖师,自然是齐天。
随着寺主穿过山林,徐天元发现山中到处闪动着光芒,这些都是有一个个僧人散发出来的。
他们并不因为寺主的路过而停下自己的事,只有面对面相遇的时候,才会互相行礼。
祥和的气息在整个山林之中流动,徐天元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等到穿过山林,前方之地就露了出来,而齐天便在前方的菩提树下坐着,正用盈盈目光看着徐天元的到来。
“拜见祖师!”寺主先一步行礼。
齐天点点头,看似十分的温和,可徐天元却能感受的出来,他骨子里的一股战意,经过了千万年的积累已经到了一个非人的地步。
“拜见祖师!”
齐天笑了笑,并没有向周围的弟子介绍徐天元的身份,而是指了指他身前的草地,轻轻道:“坐!”
“谢祖师!”徐天元坐下来,就直言道,“想来弟子的来意祖师已经知道了。”
“不错,你也不必再说,因为老僧已经吩咐下去了,只要是为了日后大战,小雷音寺会动用一切力量。”
徐天元脸上一喜:“多谢祖师!”
“此事没什么可谢,你为了不周界,老僧也是一样。千万年前没有了结的事,千万年之后总要有个了断。日后大战,哪怕是一败涂地,哪怕是不周界毁灭,我小雷音寺也会战至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滴血。”
齐天的话语平淡,看不出任何杀伐之意,而徐天元知道,他越是忍耐,日后爆发的力量就越强。
徐天元看着齐天,恍惚间,脑袋之中却好像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无比的猴子,踏地擎天,笑傲天地,无可匹敌。
可这不是他惊讶的,让他惊讶的是这只猴子分明就是眼前的齐天,而且他有些像……魔猿半人族的那为太子,展开魔猿之身之后的样子。
“祖师,你……你和魔猿半人族……”
徐天元还是问了出来,却问的极其小心,免得不经意之间闹出笑话。
齐天却并不惊讶,反而淡然的说道:“魔猿半人族取的血,其实就是老僧的!”
“这么说来……”“不错,魔猿并非是星空外来,而是不周界诞生的时候产生,只是老僧在不周界诞生的时候,还是一块石头,经过长年累月的吸收日月精华,经过风雨雷电的洗礼,后来才化身出来。当年因为喜欢打架,被
人称之为战猿,只是暴戾之气难以驯服,犯下无边杀孽,这才被人称之为魔猿。”
徐天元恍然大悟,这才是魔猿真正的来历,只是别人为何意味魔猿是外来的?难不成外面的世界也有魔猿不成?
“后来学佛久了,行走于世间,见到一群普通人,因为不能修行而被人欺辱,所以老僧就施法,在他们的血脉之中注入了老僧的血脉,如此,才有了魔猿半人族!”
“你如果想说中州的那位上古魔猿半人族太子,老僧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但是有些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被魔夺舍,便是他的代价,而那个魔也会出他的代价。”
齐天喃喃说着:“如今的魔猿半人族,在不周界之中,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徐天元一惊,“可是曾经……曾经还有人见过他们。”
“不错,曾经还在,现在却不在了!”齐天喃喃说着,目光却平淡的看着徐天元,“这怕是剑祖的安排。”
“剑祖?安排?”徐天元不单没有安心下来,反而有些发冷。
徐天元不懂祖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境界,剑祖当年究竟看到了千万年之后会怎么样,又到底做了多少安排。
还有一点,也让徐天元觉得毛骨悚然,那就是剑祖是祖境,能知道千万年之后,能做那么多安排,那么……魔界之主呢?难道他看不见,他不会安排?
可是到现在,除了在不周界的那些魔,那个魔界尊者之外,徐天元对于魔界的安排丝毫不知。那又怎么能不冷呢?
“剑祖高深莫测,当年必定是在最后一刻做了很多安排。”
“可是……弟子还是不清楚,上古大战开始的仓促,结束的突然,在此过程之中剑祖要面对魔界之主,要面对那么多高手,他哪来的时间安排这些?”
齐天丝毫不假思索的摇摇头:“此事非你我能知晓,因为消失的不单是魔猿半人族,还有神族,甚至……还有其他的种族,甚至宗门!”
徐天元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他的境界太低,不像齐天一样,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不周界的一切事情。
“可是他们不在不周界,又会在哪呢?再说了,有诸神封印在,也走不出去啊!”徐天元有些迷茫,觉得在这局中,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这一切一般。
“你也不要多想了,想来我们只是剑祖计划之中的一环,但是只要能击败魔界,不论什么安排都行,不是吗?”
徐天元点点头,朝着齐天行礼道:“多谢祖师解惑。”
齐天微微一笑:“我们就做好自己本分的事,看一看数十年之后在,在如此推动之下,整个不周界的力量,会达到什么程度!”
相对于徐天元,齐天看起来淡然的目光,平淡的语句,却蕴含着千万年的愤怒,千万年的仇恨。
这愤怒和仇恨不单单正对着魔界,还有针着齐天自己。
在齐天看来,若非千万年前他前往荒古界,就可能是另外一番景象,当然他也明白,其实多他一个也没有意义,不过是多死一个神罢了。
但是他心中就恨,恨他离开,恨他没有及时归来,恨他没有和同门,和众神并肩作战!
这股子恨意他已经沉淀了千万年了。这千万年来,前五百万年被剑祖的力量镇压着,后五百万年,他还不得不建立小雷音寺,不得不弘扬佛法,不得不静下心来教导弟子,不断地扩充不周界的力量。
他越是冷静,越是平淡,心中就越狠,那股子战意就越盛。
“你放心,西州在我小雷音寺掌控之下,一切都平安无事,你要做的事,我小雷音寺弟子即日起必定会加快速度。”
“好,那……”徐天元刚要说告辞,可是抬起头看到那巨大的菩提神树,不由得问道:“祖师,可否给弟子一根菩提神树的枝杈。”
“嗯?”齐天像是一时间没明白,徐天元就再说了一次:“可否给弟子一根菩提神树的枝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