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所有股份?”
听到洛树祥的话,就是刚才还把秦家当成救世主活菩萨的二哥、三哥两家人,都傻眼了。
他们就算再没头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洛家可以逃过这一劫。
但,会一夜间,变成穷光蛋,一无所有!
这跟被魏老爷强行清算家产有什么区别?
赤果果的劫掠啊!!
“好一个秦家,看来你们跟魏家完全是一伙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倾吞我们洛家的全部资产!”
洛桃红愤怒极了,一语戳穿了秦家的居心。
秦老太爷脸色冷漠,并未反驳什么。
“废话,难不成,你们想要要我们秦家白白替你们洛家擦屁股,收拾这笔烂账?”
秦二老爷则是怪笑连连,一幅秦家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姿态。
“想不到人心难测,小羽才离开半年,昔日跟我们紧密结盟的秦家,就成了在背后向我们捅刀的刽子手!”
洛树祥扔掉那份协议书,惨然一笑。
“爸,你千万别动气,保重身体。”
洛梦心疼连忙上去劝慰。
“算了爸,像秦家这种见利忘义的家族,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我们走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东山再起。”
洛桃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气愤的过来给老爷子打气。
秦家现在不但要把他们赶出江州,而且还要逼他们净身出户,将这一年来的心血积累,拱手让给秦家。
这很令人痛心。
但好在他老公杜禹华在南林省还有一点身家,就算放弃眼前的所有,一家人,也不至于饿死。
“桃红说的没错,我们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杜禹华重重点头,他那里还有二十亿的资产,足够家族从头再来了。
“东山再起?呵呵,我看你们是乐观过头了。”
正当一家人团结在一起,众志成城的时候,魏老爷却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冷笑,似乎在嘲弄杜禹华自不量力。
“你什么意思?”
杜禹华瞪着老梆子,有一丝脊背发凉,总感觉那里出了问题。
“我什么意思?劝你还是赶紧打个电话回公司,了解下现在的处境吧。”魏老爷讥诮。
杜禹华二话不说,赶忙拿出手机,拨通了总部设在南林省城明阳市的华飞集团的公司电话。
她打给了自己的秘书。
秘书接通后,没等杜禹华问什么,便一声哭嚎:“老板,我们破产了,呜呜呜……”
“小菲,你说什么?”杜禹华一脸难以置信,刚才他好像听到秘书小菲说,自己的公司已经破产了。
“老板,最近这几天,咱工厂生产线一夜间被人毁了,下订单的客户纷纷来打官司,还有银行也突然断了咱们的现金流,度假村那边因为闹出人命被查封了,目前整个集团已经彻底停工,有一大堆坏账,法院连咱们总部的写字大楼都给挂牌出售了……”
电话里,秘书小菲带着哭腔,将华飞集团这阵子的惨状,跟杜禹华汇报了一遍。
“那你们怎么现在才通知我?”杜禹华如遭雷击。
公司破产,生产线停摆,度假村出人命被查封,负债累累,自己身为大老板,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天下间,怎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
“不是我们要瞒你,而是出事后,整天有一大批地皮流氓以催债为名,来咱公司蹲点,剪了咱们的电话线,屏蔽了整栋大楼的信号,还限制了我们这些人的自由,我们连封信,都没办法写给你。”
小菲哭嚎,说出了现在才让杜禹华知道的无辜。
“有人闹事,你们……你们怎么不找江爷的手下帮忙处理?”杜禹华暴跳如雷。
“没用,我看来闹事那些人,根本就是江爷的手下。”电话里,小菲也在大哭,跟老板对吼,这些天他们被锁在那栋大楼里,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啪嗒!
杜禹华手里的手机,重重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至此,商业头脑精明如他,终于全都明白了。
放眼整个南方,能一夜间搞垮他公司,而且瞒天过海,不让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似乎只有一位。
偏偏在今天以前,他还将这个人当做是自己公司的保护神,只要有对方在,自己无论离开公司多久,都可以高枕无忧。
这个人,无疑就是江爷。
“老公,你怎么了,说话啊!”洛桃红战战兢兢的过来。
“爸,你怎么了?”洛欢欢也是紧张不已。
杜禹华看了眼老婆和女儿,旋即又转过身来,双目无神的望着洛树祥和洛梦,已经这个小家族的一家人,声音沙哑道:
“我的公司没了!”
此言一出,二哥、三哥两家人,面如死灰。
洛桃红更是差点晕过去,而后嚎啕大哭,“什么?我们家公司也破产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当了二十几年的富太太,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大姐,你别哭了。”洛梦上前来安慰。
“妈,你不要让这些人看不起。”洛欢欢也是强忍着眼泪安慰。
“我不哭?我怎么能不哭,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现在这里的家没了,南方的家也没了,你让我们一家三口上哪去,难道跟你一起投奔乔家过日子,寄人篱下吗?呜呜呜呜……”
洛桃红越劝哭的越伤心,或许是打击过度,以至于整个人都崩溃了,抓住谁咬谁,先是大骂洛欢欢这个死丫头没良心,平时花钱那么凶,关键时候只能干瞪眼,然后,又想到了这一切跟四妹的因果,冲洛梦大发脾气吼道:
“要不是你儿子无缘无故消失,我们怎么会受这种罪,本来以为,全家人跟着他,可以吃香喝辣,现在好了,连自己的老本都全赔进去了,我看四妹你真是个扫把星,要是没有你,这个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二哥、三哥两家人在那里听着大姐冲四妹发火,非但不来劝劝,还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尤其是二嫂、三嫂,那看向洛梦的幽怨眼神,就好似当初那般,将洛梦归为家门不幸一样。
洛梦听到这些话,大感冤枉,自然很难受,但也理解大姐只是一时发牢骚。
“好了,咳咳咳……天塌下来,还有我这把老骨头顶着,我还没死呢。”
洛树祥见儿女们在危难关头内讧,互相推卸责任,气的老毛病又犯了,咳嗽不停。
看老父亲发火,洛桃红终于冷静了一些,像个小女孩撅嘴嘟哝:“那爸你倒是说说,事到如今,咱们怎么办?”
洛树祥恨铁不成钢怒道:“马上收拾东西,咱们走!”
眼看一家人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屋收拾行李,狼狈离开江州,魏老爷暗爽之余,也觉得这是最后收拾洛树祥一家的机会了,干脆变本加厉,往前面伸手一拦,戏谑道:
“回屋收拾东西,我看没这个必要了,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归魏家所有,你们可以直接滚了!”
照这意思,不等不允许全家人回屋收拾行李,就是车库里的那些车子,也不算分一辆给家人代步,要让全家人身无分文的落难街头。
此言一出,便是极力在忍耐的洛树祥,都怒发冲冠:“魏宽,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想到魏老爷轻蔑一笑,极度嚣张道:“欺压的就是你们一家,怎么着,你能奈我何?”
老梆子话音刚落,洛树祥正欲扑上去与之拼命,门外忽然传来带着冷意的笑声。
“欺压的就是我们一家?也包括我在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