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战士们,换回军装,一路跟着宁卫东来到宁家。
等里面闹的差不离了,才进来抓捕。
秦朗环视一周后,目光在宁奕殊身上定了定,随后就站到宁卫东面前:“你是宁卫东?”
“是,你们?”宁卫东心里慌慌。
秦朗一字一句:“宁卫东,你涉嫌盗窃军事机密,违反刑法第369条,现在我奉命抓捕你!”
宁卫东脸一白,说不出话。
秦朗身后走出来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压制住宁卫东。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抓我儿子!”宁老太太张牙舞爪,要冲上去阻拦。
秦朗一指她:“妨碍公务,带回去审讯!”
“……”宁老太太也被抓了。
宁卫国震惊的张着大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盗窃军事机密……
“宁卫东,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这可是重罪!
宁卫东也不知道呀。
他根本没有摸什么军事机密,不过是为了凑钱,蹭货车点东西。
“我没有,我没干,我不承认!”
秦朗面无表情:“十二点二十一分,你让王永顺扣押了一车皮的水果,记得吗?”
“……”水果跟军事机密什么关系?
不会吧!
宁卫东后背惊起一层冷汗!
秦朗说:“真以为什么东西,你都能伸手?带走!”
宁卫东不走,这个时候,他想起宁卫国来:“哥,哥,我是冤枉的,我什么也没干,我不知道那是部队上的!”
宁卫国也吃惊,问:“这位领导,你说的都是真的?”
“军人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秦朗义正言辞。
宁卫国不吭声了。
随宁卫东怎么求,他也不吭声。
笑话!
这个弟弟都那样伤他,宁卫国还没傻到位了他,拿整个宁氏企业与部队为敌。
“哥!”宁卫东绝望了。
早知如此,他刚才就不该膨胀那么厉害!
秦朗一扬手:“带走!”
宁卫东被两个士兵架着,直接捂嘴拖走,不带起一朵水花。
至于宁老太太,秦朗只是吓唬一下,不可能真抓个老太太回去的。
万一在部队有个好歹,他也说不清楚。
所以宁老太太被留下了。
可是儿子被抓走,宁老太太怎么可能没反应。
她一路追到院子里:“老二,老二!”
宁老太太知道严重了,急火攻心,白眼一翻晕过去。
“妈!”宁卫国惊呼,三步两步冲过去。
“陈永清,赶紧开车,送老太太去医院!”
“小王,你也跟着!”
“奕殊,你别站这碍事!”
宁卫国将挡在门口的宁奕殊,一把推开。
宁奕殊没站稳,踉跄一下,胳膊撞在门柱上,手被门上一个铁丝,划了一口子,当时就流出血来。
宁奕殊眼睛一花,大滴的眼泪就砸下来。
刚才宁卫国也赶老太太走,她心里燃起希望,以为这个爹还有救。
结果……
说到底,宁卫国心里,她永远排在最后。
没一会儿,家里所有人都没了,夜晚重新归于平静。
只有宁奕殊,默默站在黑漆漆的院子里。
她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冲手上的伤口。
“姐姐。”宁可欣递过去一块毛巾。
宁奕殊回头看她,眼睛在黑夜里特别亮。
宁可欣目光里,满是怜惜,解释说:“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就醒了,没敢下楼。”
等没了动静,她下来,就看见宁奕殊在水池边冲手。
宁可欣看向她的手:“你受伤了?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宁奕殊拽住她:“要开学了,你赶紧去休息,调整好生物钟吧,我闷,出去转一转。”
宁可欣担忧:“大半夜的……”
“没事,就在胡同里转。”
宁奕殊擦干净手上,头也不回出了家门。
仰头望天,长叹一口气。
诺大的天地,谁能真正陪在她的身边呢。
宁奕殊朝外胡同外走去。
路灯昏昏暗暗,照的人影婆娑,走出胡同口,却有一束光,温暖又亮眼。
宁奕殊立住,扯起嘴角笑了笑,说:“你怎么没走?”
秦朗背光而来,像天上的仙人:“看你不开心,给你说两句话。”
“……”宁奕殊垂首,看地上的影子。
她和秦朗,对立而站,影子却合在一处。
秦朗目光所及之处,微微眯起眼睛:“你手怎么了?”
“没事!”宁奕殊将手放在背后。
秦朗掏出兜里手帕,伸胳膊就把宁奕殊受伤的手抓到眼前:“谁伤的!”
那语气,好像立马要找到伤宁奕殊的人,揍的爬不起来一样。
宁奕殊笑了:“我爸!”
“……”那不能揍,老丈人再不好,也是老丈人。
秦朗拿手帕,给宁奕殊包扎上。
宁奕殊举着手不开心:“多大点伤,被你一包扎感觉手都要废了,关键还包那么丑。”
看见她笑,秦朗才松口气。
他本来就是担心宁奕殊,怕她想不开,特意留下观察一下再走的。
现在宁奕殊笑了,他就放心了:“这么晚了,回去睡觉吧。宁卫东那里你放心,这次没谁能再捞他出来。”
落到秦朗手里,罪证就等于坐实了,神仙也救不了。
宁奕殊当然放心,就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都是自家人。
秦朗催促:“快回去吧,我也回去,还要连夜审讯呢。”
一听这个,宁奕殊当即点头:“嗯嗯,不耽误你正事,我回去!”
她也是矫情了。
宁卫国爱不爱她,还有关系吗?
总归宁卫东已经废了。
开心!
…………
北站被部队控制,成了临时审讯处。
宁卫东被带进北站审讯,秦朗没一会儿,也去了。
顾峰正坐在站台的座椅上,边吸烟边等接应的火车来。
秦朗走过去,敬礼:“老师,犯人全部捉拿归案!”
顾峰点点头,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秦朗乖乖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的特别直。
“放松点,怎么都做连长了,还是这么小心翼翼的,成天端着不累吗?”
“报告老师,习惯了!”秦朗大声答道。
“小声点,我不聋!”顾峰掏掏耳朵。
他手里,还有一张照片。
秦朗瞄一眼,问:“老师,这是谁?”
“外甥女!”顾峰说:“她也在S市,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
秦朗没吭声。
他不太了解顾峰家里情况,不方便多说。
顾峰好像很伤感,感怀了一会儿,把照片拿给秦朗看:“我外甥女好看吗?”
秦朗仔细瞅一眼:一个刚满月,光屁股坐在盆里小婴儿,单眼皮肥嘟嘟的腮帮子,没看出来哪里好看。
他实话实话:“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