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家里养了两个粗使婆子,干一些砍柴,种菜,挑水等粗活儿,还有两个丫鬟,洗衣,做饭,烧火,另外,还有一个守门的老头子,连她自己,一共也就六个人,
上百两银子,如果没有人打它的主意的话,她们过的稍微清苦一些,也足够支付这个家的嚼用。
可她婆婆死了的第二日,家里就涌进了一群人,说什么她没生儿子,绝了户,这家里的产业就得交到族里的公中去,变成族里的产业。
三叔婆自是不答应,她疾言厉色道,“把产业交出去,行,我也同意,不过,我还没死呢,我可是褚家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的媳妇子,就算没给夫君生儿子,可我也给他生了个女儿,夫君也没休了我,我还是褚家的媳妇子,我没死之前,家里的产业还得留着给我养老,你们等我死了后,再来收产业吧。”
哼,把产业都交出去了,以后,她喝西北风去呀。
她的陪嫁都给了女儿做嫁妆,就连褚宣宇给她的银子,她都没留多少,大部分都给了女儿做压箱底的银子。
现在,她手里头没多少银子,要是产业被人收走了,那她就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一向被婆婆压制的胆小如鼠的三叔婆,突然变得疾言厉色形象高大起来,表情也十分的冷然,这哪里还是那个被婆婆欺负的连头都不敢抬的三叔婆啊。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她这一刻的气势给镇住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三叔婆在娘家时就不胆小,她之所以忍气吞声,被婆婆压制了几十年,那是因为她在家里做姑娘时,就总是被母亲教导要孝顺长辈,不能忤逆长辈,更不能给家族名誉上抹黑。
所以,面对婆婆的压制,她从不忤逆。
她也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她娘家名誉的事情来,在褚宣宇来接她时,她宁愿继续过着被婆婆打骂的日子,也不落下一个抛弃婆婆,跟着褚宣宇去过好日子的名声。
现在,她婆婆死了,她再也不用做苦命的小媳妇了,也不用装胆怯了,被压制了几十年的她,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了。
所以,在族人来抢夺她的产业的时候,她终于爆发了,而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她以后的日子,都过的清清静静的好机会。
果然,接下来,不管族人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三叔婆,都被三叔婆疾言厉色的三言两语就顶了回去。
三叔婆一个人舌战一群人,把一群族人骂的头都抬不起来,在褚宣宇来了后,明摆着维护她时,族人终于灰溜溜的走了。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打三叔婆家的产业的主意。
而三叔婆因为跟褚宣宇卓氏走的近,在族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没族人敢小看她。
族里有些什么难事,只要求到三叔婆面前来,三叔婆都给她们能办成。
这也是她在族里地位越来越高的原因之一。
也是她刚才出口骂了刚子媳妇一顿,刚子媳妇却不敢回骂的原因,谁家会没个难事,万一,她得罪了三叔婆,以后有事求到她面前来呢?
“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听完故事后,廖芳怡感叹道。
窦四嗯嗯了两声,就小声问窦大,“坐三叔婆身边的妇人,是不是就的她女儿?”
那妇人个子娇小,面容清丽,虽然上了点年纪,但看的出来,年轻时也是一个小美人。
“应该是吧。”
窦大没见过三叔婆的女儿,就连三叔婆,她也是第一见到,她只是几年前偶然一次听到她娘念叨褚家三叔婆的故事,因为故事太凄苦,她就留下来听了。
没想到,她今日会见到故事中的女主人公。
听到三叔婆维护夏梓晗,窦大几人对三叔婆更加肃然起敬,等夏梓晗陪三叔婆坐了一会儿,告辞到她们这边桌子,跟她们打招呼时,窦大就道,“三叔婆人不错,还是表舅的救命恩人。”
“是我爹救命恩人?”夏梓晗惊诧,这才知道,为何卓氏独独对三叔婆祖孙三人的态度不一样,原来是救命恩人。
窦大道,“等有空了,再告诉你。”
夏梓晗嗯了一声,道,“你们今日都留下来吃晚饭吧,要不住一天?你们不都带孩子来了吗,让丫鬟去告诉你们的夫君,我来准备客房。”
“这么多人,不好吧?”窦大有些犹豫,哪有上人家做客,就住着不走的?
回去,她婆婆还不得笑话她不懂事?
“猪我府上,没什么不好,我都快两年没跟你们好好说话了。”夏梓晗露出一脸很可怜的样子,“今日正好人齐,我们睡一个大炕头上,晚上正好说说悄悄话,让他们男人独守空房去。”
窦大真的思考住一宿的可能。
窦四囔囔道,“楚玉,你要是真的这么干了,那些个男人们下次绝对不会再让我们来你家了。”
“你夫君就是个妻奴,一刻也离不开媳妇。”廖芳怡就笑话她,“我家的好说话,我随便。”
窦四被人掀了底牌,丢了大脸,羞的脸颊通红,“你个死妮子说什么呢,你家的就不是妻奴,听说你有个丫鬟趁你回娘家时,主动爬上他的床,却他一脚踹了出去。”
那还是去年过中秋的事,廖芳怡带着孩子回京探亲,又不放心把曾毅然一个人丢在倞淮城,她就将身边一个最得她心的大丫鬟留下照顾曾毅然,谁知,那大丫鬟早就对曾毅然存了一些心思,见廖芳怡走了,不在家,正是个机会。
晚上,大丫鬟就将自己脱的精光,爬上曾毅然的床,曾毅然洗浴出来后,见到的就是自己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雪白光溜溜的人儿。
丫鬟以为,男人都会受不了这种画面,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只要她成了曾毅然的人,以后,她就摆脱了做丫鬟侍候人的身份,以后,就是别人侍候她,她就是曾毅然的姨太太。
望着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的曾毅然,一步一步走近她时,丫鬟羞的满脸通红,心脏怦怦乱跳,看着曾毅然的眼神却含羞带怯,媚眼如丝,“是太太临走时,吩咐奴婢来侍候老爷,老爷……奴婢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