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太太卓太太走后,白神医就对卓氏和褚景琪道,“玉娘的身子骨还没复原,又出了那么多血,伤了根本,以后……好好调理,会复原的,只是,最好隔五年后再要孩子。”
他是看着褚景琪说的。
褚景琪眉宇蹙了蹙,道,“以后,我不会再让阿玉怀孩子。”说的异常坚定,不过,几年后,夏梓晗偷偷怀了孕后,他就无奈了。
“师傅,你做一些避孕的药丸子给阿玉吃。”褚景琪又道。
他本想等阿玉身子骨养好了在跟师傅说,不过,现在正是个机会。
白神医嗯了一声,“过几日,你派人去拿。”
“谢谢师傅。”
“多谢我做什么,哼,要不是不想让玉娘的身子损坏了,你以为我一个老头子会理会你这事?”白神医冲他吹胡子瞪眼睛了一顿,也有些生气褚景琪没有保护好他的好徒弟。
褚景琪面无表情的任他骂了几句。
这时,楚枂和楚琳拎了一个小布包走了进来。
“世子爷,事情查出来了。”楚琳道。
她把小布包放桌子上,“是厨房里烧火的九七动的手,她去埋药渣子的时候,正好被府里的暗卫看见了。”
她去调查这件事时,正好遇到了刚吃完饭的狐狸,她想着狐狸手底下的暗卫多,人多好办事,就跟狐狸说了这件事,却不曾想,被隐身在暗处的暗卫听见了。
这个暗卫就想起了一件事,现身出来,告诉楚琳,他午时前无意中看见了一个小丫鬟在后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埋东西。
暗卫说,“因为是个小姑娘,我也没多注意,不过,现在想来,很有嫌疑。”
而那小丫鬟,就是玉琼苑厨房里烧火的粗使丫头九七。
这个粗使丫头曾经在狐狸花蛇手底下训练过,暗卫认识她,当初在果园林子里的排行第九十七位,别人都称呼她为九七。
楚枂将药包打开,道,“世子爷,这是中午炖给郡主喝的汤药渣子,平日里的汤药渣子炖完后都是扔进垃圾筐里当垃圾处理,可今日九七却费功夫偷偷去埋它,奴婢觉得可疑,就把药渣子都挖了出来,还请白神医帮着看看。”
夏梓晗的药方是白神医开的,里面有什么药材,有多少药材,白神医一眼就能看出来。
白神医用手扒了一下药渣子,就立马发现了不对劲,“里面的药材是对的,但是药量却加了。”
他指了一种药材,“这是三七,有活血排淤的功效,我的一副药方上是三克三七,可这里,不下于三十克。”
那就是十倍的量。
这三七服用的量好,就有活血排淤的功效,一半大夫都会给产妇开几幅有三七的药方子,可若是三七服用过量的话,那就会出现雪崩之状,特别是像夏梓晗这样刚生产完,身子骨还虚弱的人,那是吃下去,就能给你飙出血河来。
白神医捻起一个大块三七,“你们看这块三七,被切成了四方形,不是切片,药房里是不会将三七切成四方形,要么切片,要么磨成粉卖,要么整个卖,但不会切成四方形。”他笃定道,“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切成这样,放到药包里的。”
而在煎药时,楚枂楚斐都不怎么懂药材,她们也大意了,拿着就直接煎药了,没去查药材的多少。
“就这一块,就得五克。”白神医说着,在药渣子里又拨弄了几下,找出了六七块四方形的三七。
他瞪着几块三七,脸色白了白,咬着牙道,“这人在药里面放这么多三七,这是明显想要置玉娘于死地。”
要不是玉娘从雪山上带回几株雪灵芝回来,要不是他担心她生双胞胎会遇到难产危险,就提前研制出顶级补血药丸给她吃,恐怕,玉娘真会被这个人给活活害死。
产妇产后大出血,万分凶险,若不是玉娘及时吃了补血药丸子,就算他及时赶来,只怕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贝徒弟流血而死。
若不是有顶级的补血药丸子在,只怕是天神下凡,也难以救她一命。
一想到宝贝徒弟差点就被人害死了,白神医的脸色就跟从地狱里上来的阎罗王一样,十分的难看。
褚景琪的脸色比他还难看,两人同时散发出来的冷厉气势,如同一道道巨浪一样,打在楚枂楚琳的身上,吓得二女都不敢说话了。
好在二女也够强大,换了别的普通丫鬟,只怕早就吓瘫了。
楚琳赶忙道,“世子爷,九七已经被狐狸抓起来了,关在了地牢里,你和白神医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想杀阿玉的凶手,他怎么能不去看看,他一定要让她后悔生出杀害他家阿玉的念头。
夏梓晗还没醒,褚景琪留下楚枂在屋子里照顾她,还特地叮嘱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阿玉半步,若是阿玉再出了什么事,你就准备看下脑袋给我当球踢。”
“世子爷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在主子身边守着。”楚枂以她的性命担保。
因为她的疏忽,才让主子差点丢了命,还遭受了这么大的罪,如果再因为她的大意,让主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不用世子爷罚她,她自会割颈自刎,以此来赎罪。
安郡王府的地牢,还是在褚家老太爷的爷爷手上挖出来的,地牢不大,一共也就四间牢房,牢房前面是一个刑房,里面四周靠墙摆放着各种刑具,刑具上面还沾有斑斑血迹,有新鲜的,还有发黑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血渍,看的渗人,心里寒气蹭蹭往上冒,浑身毛发都竖起。
褚景琪,白神医,楚琳三人到了地牢,见狐狸正指挥一个护卫对九七用夹指刑具。
九七被两个强壮的护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双脚上还套着跟手腕一样粗的脚链子,身上还有鞭痕,衣服上也渗透着斑斑血迹,一张不屈的小脸倔强着,什么也不说。
手指头传来的巨痛,让她浑身冒出冷汗来,因受不住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