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皇上想着这句话。
他就提起了褚景文,“这个混账东西,前段时间,还托褚景武想在兵马司讨个千户做,哼,就他……”
皇上一脸的鄙视。
连堂弟未婚妻的主意都敢打,还打到人家楚府上去了,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敢到他面前来讨官职,哼……
此时此刻正在美人身上使劲的褚景文,还不知道,因褚景琪找到机会,在皇上面前,趁机告了他一状,就让他的仕途走到头了,且永远都不能再踏入朝廷为官。
褚景文被老太爷和褚宣宇打了一顿后,就送去了褚景武那里,褚景武花了一笔银子,买了一些补药,才养好了他的伤势。
也因此,褚景文丢了之前的差事。
这不,他刚养好了伤势,就迫不及待的拉个丫鬟回屋,狠狠折腾了一天一夜,出门后,就去找褚景武,想要在褚景武手底下做个千户。
褚景武知道,褚景文这个人臭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差事上又没什么建树,他这一辈子,算是废了,对于这样一个累赘,他自是不想被这个蠢弟弟拖累,表面上,他当着褚景文的面,把褚景文的名字报上来,可背地里,又走了关系,把褚景文的名字去掉了。
而这事,无意间被皇上知道了。
之前,皇上还以为褚景武这是故意压制褚景文呢,对于褚景武还有些看法,可如今知道真相,皇上反而挺欣赏褚景武的作风。
褚景武这法子,既不伤兄弟的感情,又能让自己如愿。
这法子,不错。
反而褚景文,这样阴险的小人,还真不能让他做千户,他手里头要是有了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样的小人,还是远离朝廷好。
……
夏家这几日,也不消停。
夏老太太打从嘴里烫伤了后,这几日可遭了不少罪,对于让她烫伤的凶手夏梓晗,她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她本打算等她嘴里血泡下去,能开口说话后,就要把夏梓晗叫来,好好教训教训她一顿。
夏梓晗虽是郡主,当着外人的面,她教训不得,可在家里,家务事上,谁说她这个做祖母的,就教训不得自个儿的孙女?
就是皇上,太后要教训他几句,他敢不听?
这是夏老太太的想法。
她抬举自己的身份地位,丝毫没有觉得,自己也只是一个五品诰命,凭什么去和太后做比较?
夏老太太这么想着,就这么打算,可她忍痛喝了去火止痛消肿的药汤后,嘴里的伤一直没见好。
等到大年除夕夜,伤势反而严重了,本来还能模模糊糊的说一些话,等到除夕这日,她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夏老太太慌张了,担心自己真的会变成哑巴,就想要夏世明去楚家,把白神医请来帮她医治,可她说不出话,张开嘴,啊啊啊的,丫鬟婆子们都听不懂。
因为嘴里有伤,她也吃不了什么东西,只能喝一些清汤,连粥都喝不下去,短短三四天,人就脱了一层肉,身子缩了一大圈,眼珠子也都凹进去了,脸上皮肤无光泽,皱褶增多,整个人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多岁。
年关时,大老爷和二老爷也很忙,整日早出晚归,一个忙着接任,一个忙着过年学府休学的事,但不管多忙,兄弟俩晚上回来,都会过来探望老太太一眼。
一开始,兄弟俩都以为老太太只是嘴里烫起水泡,等水泡下去,伤自然会好,可这三四天过去了,老太太的病情反而严重了,兄弟两个也紧张了。
这种时候,夏老太太可不能有事,一旦她过世了,这兄弟两个就要丁忧回家,守孝三年。
三年后,能不能出仕,都难说。
除夕下午,在大家都忙着做年夜饭时,夏世明急匆匆赶来楚宅,想请白神医去夏府一趟。
夏世明和白老头关系处的不错,看在夏世明的面子上,白老头就同意了。
半个时辰后,夏老太太的屋子里,白老头放下老太太的手腕,眉宇蹙的紧紧的。
夏世明紧张的肚子都抽了,小心翼翼问,“白神医,怎么样,我母亲她身体……”
“无太大碍。”白老头囔声道,“她说不出话,是她体内火气太大,伤口下移,到了喉咙处,喉咙已经溃烂了,只要多吃上几幅去火清心的汤药就行。”
“多谢白神医。”夏世明舒了一口气,弯腰,朝白老头深深作揖道谢。
年除夕,夏世明也不好留他吃饭,白老头开了一副方子留下,夏世明就亲自送他回了楚宅,又顺便从白老头的药房里,拿了几幅汤药回去。
夏世明一走,白老头的脸色就沉了几许,吩咐小厮,“去把郡主请来,我有事问她。”
“神医,马上就要吃年饭了。”小厮小声提醒他,意思是,有事等吃了年饭再说,这时候把人叫来,似乎不合适。
“叫你去就去。”白老头扬高了嗓音,小厮吓得腿一软,再没二话,一溜烟就跑了。
夏梓晗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见她师傅脸色不好看,就露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师傅,你叫我来,是不是因为夏家老太太的事儿?”
白老头早就把屋里的另一个小厮遣出去了,这会儿,屋里也就他们师徒二人,说话也就没有忌讳,白老头张口就问,“她身上的九杏草是你给她下的?”
“只是想让她多遭受几分罪而已。”夏梓晗在白老头下首坐下,随手拿起上面的小银炉把玩,“她那张嘴太贱,爱骂人,就该让她多受受罪,怎么,师傅,你给她解毒了?”
九杏草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草,带微毒,喜欢依花而长,基本上,每家每户的花圃里,都会长上几颗。
但很少人知道,九杏草还有一作用,若是人直接服用,会导致口腔糜烂,而口腔已经伤了的,就不爱好。
一开始,她没打算给老太太服用九杏草,是她骂了楚斐后,她就觉得,这人的嘴巴太贱,都伤成那样了,还骂人,所以,临走时,她就采了两颗九杏草,吩咐楚斐捻碎了,下老太太的汤药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