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师傅的问题,我心里当然有底,我摇摇头说到:“你不会,你怕损了你女儿的阴德,让她轮回几世都苦,她也不可能有后人替她还债,你考虑的很多啊,刘师傅!你真的很爱你女儿。”
“别提什么爱不爱,为人父,付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所以啊,逆天改命我不会,那两年时间也可足够了,我看似逆天而行,事实上为了我女儿,我尽量的遵循天道,寿不可借了,我女儿也就两年的命,我连年借寿,也不过两年的命了,我们父女好好过两年。”说完这话,刘师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很满足的样子。
可我的内心却一下子沉了下去,他说自己两年命,竟然还那么满足,生死已经看淡,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儿,只求两年的幸福日子,这人生啊,我想起了很多人的故事,包括自己的我真想说句操蛋!可我却说不出来,同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在我看来可怜的事情,或许在刘师傅看来能有这样两年,是比活二十年,二百年还幸福的事儿吧!
只可惜,一脉传承的昆仑之后,到两年后又会少掉一个!
昆仑是住着什么样的大能?他为传承不断,当年大开山门,可他能料到世事无常吗?传承还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也或者它们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火星,深埋于灰烬里,一阵风吹过,一把柴添上,那熊熊传承之火会再燃烧的吧?
华夏不亡,道家不死!我坚信。
就这样,我和刘师傅都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一阵子,是刘师傅先打破沉默的,他第一次除去了狡黠,用一种真诚的郑重对我说到:“我不想欠谁,是不想替我女儿欠债!所以,准备了如此上好的阴器,你明白的,只是两年时间,这阴器反倒有滋养灵魂的作用,况且还有我时常照看!而不管是她(关来娣)还是她家人,我都会给予丰厚的报酬,这中间的因果虽然复杂,但我至少不欠谁!况且,我懂一些批命格之术,这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命格,只是相似的命格会大概分为一类,关来娣和我女儿一样是苦命格,但我女儿能有两年幸福,也是苦尽甘来,她的命格还要好些,同样承受的起苦尽甘来,甚至后期更有福气的命格,我选她,这样也算少些因果。否则我给了报酬,承受不起,也是要折寿的。”
刘师傅是第一次这样啰啰嗦嗦的说话,可是我能感觉他的真诚,他真是考虑到了面面俱到,这样的术法或许逆天,毕竟我已经猜到是让他女儿借用他人身体活着,但不是他女儿到了如此痛苦的程度,他或者也不会考虑用这样的术法吧?
身体是上天赐予人类的宝物,私有的财产,而天道其中一条就如国外的一条铁的法律,明确的规定了私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刘师傅钻法律的空子,想要占有别人的财产两年,当然是要承担许多的。
只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罪可能要轻一些,所以他口口声声说着不会逼迫别人。
但我猜测,他没对我说的是代价,或许他和他女儿同样还可以再活5年,就因为这个,双双都只剩下了两年。
我无从去猜测刘师傅女儿的想法,可她一定是愿意的吧!想想吧,一动就疼痛的,散发着腐朽气味的身体,活动范围就是一间昏暗的房间,了解世界的渠道就是一台挂着的电视
或许,刘师傅强留他的女儿在世间是错的,可是,他的爱不容亵渎,在这个世间有几人能做到,两个人一条命?父亲女儿一起活着,你的生命由我来背负?
这让我想起了如雪,想起了那个山洞,想起了她一次又一次,用她的身体承担我的生命,我这一辈子怎么爱她,也许都爱不够的,一时间我有点呆了。
看我发呆,刘师傅咳嗽了两声,把我的思绪唤回了现实,他对我说到:“承一,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就算不在乎昆仑的线索了,也请你帮我,帮我好吗?”
“如果关来娣本人愿意,我不介意帮你!但刘师傅,我请求你,一定要很明白的告诉关来娣本人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也许中间的秘辛不好说,但你至少要告诉她,她会陷入沉睡两年!我希望她是在很明白的情况下答应这件事情。”我认真的对刘师傅说到。
“你放心,她如果是在不明白的情况下答应,在天道之下,我是罪加一等。陈承一,请你相信我是好人,你问你师父,他也会告诉你,抛开一切表象,我是好人。”刘师傅很认真的对我说到。
“我知道。”我也回答的很认真,没有半点矫情的意思在里面。
和刘师傅一番谈话之后,我就告辞了,我告诉刘师傅,过一会儿,我会把关家人带来,具体让他自己去谈,我提醒他,他最好先和关来娣谈谈,毕竟我觉得关愣子有些贪婪,怕他会强迫自己的女儿,影响关来娣的意志。
要知道,这么多年,刘师傅的积蓄是丰厚的,他拿出来的数字一定会让关家人疯狂的。
刘师傅明白我的意思,点头答应了。
回到宾馆正是中午时分,我张罗着关家一家老小去饭店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饭菜,不出意料的,嗜酒如命的关愣子在我刻意的控制之下,还是喝的飘飘然的。
他就这样,叼着一根牙签,蹲在了饭店的椅子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搓着脚,打了个饱嗝对我说到:“我家来娣要是值个好价钱,我是不会亏待小兄弟你的,我——关愣子,是恩怨分明的大老爷们!”说话间,他胸膛拍的‘咚咚’直响,丝毫没有半点担心关来娣的意思。
关来娣善良的在旁边憨笑着,她的反应有些慢,就为自己能给家人做点事儿高兴了,貌似自己会怎么样,她没想过,或者她认为爸妈能带给她的,都是好事儿。
只有那个妇人在旁软弱的问了一句:“陈兄弟,我家来娣会不会有什么不好之类的啊?”
我正待回答,那关愣子牛眼一愣,桌子一拍,惹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他还得意,吼到:“你个老娘们儿,懂个屁?老爷们儿说话,你滚边儿去,别耽误老子大事儿,再说一丫头片子,有啥好值得担心的?奶奶个熊的!”
我压着心中的怒火,笑着对那妇人说到:“来娣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去了解过了,刘师傅到时候也会详细的跟你们说的。”
那妇人放心的点了点头,而我这时才转头对关愣子说到:“什么叫值一个好价钱?记得,无论是男是女,她是你孩子,不是你拿来卖的东西,这次我就不抽你了,大庭广众的,我还要脸。”
关愣子讪讪的一笑,倒是没有和我顶撞,估计是我上次对他动过手,他知道我不会客气,二来,我现在还是他的财神爷不是?
在这过程中,关来娣一直憨厚的笑着,眉清目秀的丫头,挺好看的。
两年后,她又会是什么样子?我暗下决心,两年后的关来娣,我要照顾着,这毕竟也是我的因果。
只是两年后的事儿,谁又能预料?
就这样,我怀着对关愣子厌恶的心情,把他们一家带到了刘师傅的家,一进刘师傅的家,关愣子就评价了一句:“这不像有钱人嘛。”
我冷着脸说到:“他的钱多的你这样的人想都想不到!”
按照约定,我把关来娣先行带了上去,我不想打扰刘师傅和关来娣的谈话,正想出去,却听见关来娣傻乎乎的说到:“是你这位大爷吧?听说你要我办事儿,那你也帮我办件事儿,行不?让我妈能生个弟弟,我爸也就不用一天到晚的喝酒了。”
我一听,心里泛起一股子苦涩,这傻丫头,才是真正的纯真吧,估计也只有很纯真的人才能见到刘师傅这副尊容也可以大大咧咧的不在乎,不害怕,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吧。
我转身下楼了,给妇人打了个招呼,捏了捏几个小孩子的脸蛋儿,唯独没有理会关愣子。
我有一种强烈的想喝酒的想法,我决定自己买着啤酒,找个地方喝一次,醉一场,想一些我很想很想的人。
奶油猪,就是猪仔包啊。/p/td/tr/tbody/table